也不知道什么原理,自从金板到了茨沟村,被送进祠堂之后,原本黄金血的那波人一下子就舒坦了。
那种感觉,用曹雷的描述,那就是压在胸口的大石头卸下去了,胸口不疼了,终于能挺直腰呼吸了。
他这话夸张,但村里拥有黄金血的人确实感觉到了不同。
徐达试过挪放金板的位置,又问过各个人的感受。
说来也奇怪,对于黄金血的人来说,老弱病残的感觉其实并不明显,反而是气血充足的大小伙子们感知更敏感。
这也是为什么榆钱说他们没有感觉的原因。
俞红豆接收到徐达的目光,默默的颔首。
徐达的脸色好看了一些,金板丢失可以后找,他就怕好容易改善的村里人又回到从前。
俞红豆心里却是惋惜又懊恼,她还没见过那块金板到底是什么模样。
虽然以徐达的谨慎,定会把上面的内容拓印下来,但有一种情况是未知的,那就是这块金板,能不能签出点什么。
不过刚得到了金龙,并且已经和八角螺母组合成了一套,这让俞红豆对百分百跟这俩玩意儿组合不到一起的金板兴趣大失。
徐达又问了几句细节,榆钱一一作答,俞红豆没再听,倒是谭燕临跟着一起听了半天,还问了几句。
“红豆,这里比较简陋,你就随便擦擦就睡吧,别怕哥住外面。”俞松进屋看了看,回身把随身的行李送了进来。
俞红豆应了一声,领着旺旺和钱三妹进了屋。
她进的这个屋子是唯一一间被隔开的里屋,没有门,只在木板墙上挂了一道草帘。
钱三妹把炕上的稻草归拢了一下,翻出一件兔毛拼接的毛大氅来,背毛朝上铺在稻草上,又拿出一件夹棉的长披风放到上面当被子。
她自己则铺了另一堆稻草,然后翻出一个薄薄的被窝卷铺到了上面。
“小姐,这个被窝卷真是方便,羊皮铺地都不凉,鸡毛松软还暖和,等鸭毛攒够了,我给你重新做一套。”钱三妹抚平被窝卷,满脸都是开心。
“好,我听爹说,今年来的外地商人多,回去看看能不能买到大毛,到时咱做一个皮毛一体的,外面衬一层鸭绒,那睡着才暖和。”
俞红豆笑眯眯的看着钱三妹,没纠正她这玩意儿叫睡袋。
本来睡袋这个东西是她给自家哥哥准备的,但考场不让带,最后就便宜了钱三妹。
俞红豆觉得考场不让带,主要是鸡毛里面容易藏东西,打算回头全用大毛做一个。
谭燕临正好跟徐达和榆钱他们说完话进到外间,听了俞红豆的话,心里的小本本便记上了,得让七哥送点大毛过来。
钱三妹铺好床,又从行李里翻出几块铜片,按照铜片的卡槽一一卡好,很快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铜盒出现在眼前。
她又去翻了一包木炭放进去,拿出另外一包铜片,又是一番组合,铜片变成了一个四方的铜盆。
“可惜铜不好弄,不然小姐研发的这套铜炉铜盆定然会大卖。”钱三妹看着组合好的铜盆和炭炉可惜不已。
“便是铜不管制也不卖,忒费劲,回头把这个图纸拓印出来,放到店铺里散出去。”俞红豆本来没想到这个事儿的,系统商城的解锁刺激到她了。
这世间从来不缺能工巧匠,她不过是胜在见识比旁人多那么一点点而已。
把这图纸抛砖引玉扔出去,也算服务一下大众。
钱三妹虽然不理解小姐为什么放着钱不赚,而要白送,不过她自认没有小姐脑子好使,所以从来不反驳俞红豆的决定。
她引燃了火,走出去打水,草帘后的外间,俞松和谭燕临的跟前也多了这么一套,墨守归跟徐达住在另一间,想来也该是有这么一套。
谭燕临身边的护卫正蹲着研究这两样东西,在青竹的火升起来之后,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红豆既然说俞旺斋不会卖,图纸你回头问红豆拿就好。”俞松看在眼里,失笑的摇了摇头,直接跟护卫大哥和谭燕临说道。
谭燕临挑起眉,很快又落下来,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小姑娘不肯卖这套器皿了,定然是怕麻烦。
“红豆还想了一种被窝卷,哦,她管叫睡袋,就是一条长长的被子,脚下缝合,侧面开盖,可以用铜纽扣上,卷起来不大,睡着暖和又方便。”
既然说了就干脆好人做到底,俞松又把刚刚里面主仆二人嘴里说的被窝卷也解释了一遍。
护卫大哥又看向自家主子,谭燕临颔首:“回头也问红豆要一份图纸来。”
一向冷肃,没什么表情的护卫大哥顿时一脸满足的走出去了。
房间太小,屋里再也住不下那么大的一个他了。
“明年的主考官,大概就是朱、梁、王三位大人之一了,前两者一个是氏族出身,一个是前朝丞相家,唯有王大人是寒门……”
谭燕临跟俞松聊起明年进京会试的相关事宜,因他将来也会走这条路,所以对各位文官的喜好研究的颇为透彻。
趁着这会儿没人俞松闲聊几句,说不上指点,只算作是信息互通。
俞松在这一块算是短板,一下就听进去了。
虽然谭白鹿和尚师说了一些考试的注意事项,但他们二人,一个不怎么上进,当个县官就心满意足了,另一个根本就不想入仕。
两个人又远离了政治中心,这会儿便是说也说不出太详细的信息来。
谭燕临给俞松讲了几位主考官,如果他们考中之后,要拜访这些大宗师,进行拜师礼站队的。
说完了这些文官,谭燕临还顺便说了些实权的武官和权贵,这些都是不能太好惹,甚至不能惹的。
说话间,钱三妹和青竹一前一后拎着水进来了,钱三妹掀帘子进去,谭燕临侧过身避了避,目光直接投放到对面的俞松身上。
俞松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嘴角翘了翘,追问几句关于大理寺那边的情况。
“俞兄将来是想走刑吏的路子?”谭燕临有些惊讶,他以为俞松应该有更大的野心才是。
俞松点了点头:“我对勾心斗角兴趣不大,我爹是从帮着师兄抓住盗匪开始,一步一步的进到县尉,我便想着,若是将来父承子业也不错。”
文官爱惹祸,武官易丧命,刑吏相对还安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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