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退让
他们现在已经能够平静地聊所有的事,包括容世杰。
“余钱说的是他们,也就是说不止一个人,至少两个人,”容渊慢声说。
意料之中的事,沈鸳没再继续聊这件事,到餐厅后,见到曲婉,又聊到她剧本的进度。
曲婉这段时间一门心思扑在剧本上,连赵玉瑾都不管不顾。
一开始赵玉瑾还觉得自由自在,可时间一久,又觉得不高兴。
他的重要性甚至比不上她的工作,虽说是联姻,但他自诩风流,却是不被她看得上?
这太丢脸面,拼着不服气的劲儿,赵玉瑾没少找茬。
“他最近跟大姨妈来了一样,精神不稳定,”曲婉和沈鸳吐槽赵玉瑾。
“具体有什么症状?针对你?”沈鸳看她皱着眉头的样子,觉得好笑。
“是啊!之前说好我们只是联姻,往后井水不犯河水,时机成熟就离婚,”曲婉烦躁,“现在他有事没事地找我麻烦。”
“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沈鸳猜测,曲婉长得可爱,又有才华。
“我不喜欢他啊!”曲婉不信,“他喜欢的女孩子多着呢,只要好看的,都喜欢。”
沈鸳,“……”
这很难评!
另一侧的赵玉瑾打了两个喷嚏,觑一眼曲婉。
听不见两人说话,但莫名觉得是曲婉在说她坏话。
“你们家小四,日子过得是真逍遥,”赵玉瑾感慨。
容世杰小儿子容澈,在容渊这一辈里排行第四。
是个贪玩享乐的人,比赵玉瑾更甚。
“二叔有他的盘算,对他自然放纵,”容渊漫不经心地笑,“不过也别小看他,扮猪吃老虎的人。”
“真看不出来!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他伪装得真好,演技一流,”赵玉瑾讶异。
“你跟他交集多,多观察他,”容渊看沈鸳,唇边挂着温和的笑,“不过他应该会因为你是我朋友而提防你。”
“放心吧!”赵玉瑾满口答应,虽然不知道容渊的意图,但他交代的事,他肯定上心。
……
两天后,沈鸳回沈家看望韩淑华。
沈琳亦在家,那天见过沈鸳之后,她就待在家里没出门,大部分时间闷在房间里。
“不出门,也不怎么跟我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韩淑华担心。
“待在家里,总比出门惹事闯祸好,”沈鸳安慰她,“我去看看她吧!”
韩淑华放她上楼,沈鸳敲沈琳的房门,沈琳开门,见到她,有点意外。
“你怎么回来了?”沈琳撇撇嘴,没阻拦她进房间。
沈鸳以前是不怎么进沈琳房间的,沈琳不喜欢,不给她进。
今天态度缓和,算是一反常态,事实上她两次找她,就看得出来不同寻常。
“妈说你这些天都闷在家里不出门,”沈鸳看见靠近阳台那侧支着画板,画到一半,“在家里搞创作?”
沈琳不好意思,瞪她,“什么创作,就是闲来无事找点儿事做。”
“挺好的啊!”沈鸳看她表情扭捏,笑了笑,“色彩鲜艳,等到画完,应该很漂亮。”沈琳没想到她会夸她,干巴巴的语气,“你回来干什么?”
“妈担心你,我回来看看你啊!”沈鸳理由充分,“再说了,这也是我家,我想回来就能回来。”
换做往日,沈琳必然会骂她,但今天却只憋了一句,“不要脸!”
不痛不痒的话,沈鸳不放在心上,“想好了要怎么选?”
“我要出国,我不要留在国内嫁人,”沈琳语气笃定。
她不喜欢沈鸳,但沈鸳的话没错,自身足够优秀,才能吸引优秀的人。
与其费尽心思去贴男人,不如让男人高看你一眼,主动来追你。
当然,沈琳在饭桌上就同沈平远和韩淑华提了要出国深造的事。
沈平远和韩淑华虽然意外,但支持她的决定,会尽快给她安排。
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一件大事算是尘埃落定,沈琳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沈鸳吃完饭没久留,回住处,洗完澡,等容渊回家。
容渊晚上回的容宅,容老爷子要见他,容世杰容祁容澈都在场。
饭吃得安静,基本上没交流。
饭后,容老爷子单独在书房见容渊,没动手,比容渊想的要冷静。
“你想干什么?”容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平静地询问。
“什么干什么?”容渊装糊涂,懒懒散散地笑。
容老爷子眼神犀利,嗤道:“少跟我装糊涂,沈鸳跟你还没领证结婚,你就帮她做这做那,甚至针对自家人,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她是我认定的女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容渊笑笑,“你所在意的点,只有容家吧!”
容老爷子沉着脸,“容家内斗,伤的是自身的根基,你要毁了容家的基业?”
“那您让二叔二哥他们让让我,别跟我斗,我势单力薄,很辛苦的,”容渊装模作样。
“呵!”容老爷子气笑,“这么不要脸的话,亏你说得出口。”
“你都说我不要脸了,我有什么话是说不出口的!”容渊笑着说。
容老爷子被呛,又气又怒,看他没皮没脸的混账样子,几次深呼吸,冷静。
“萧燊死了十几年,人死债消,何必纠缠不放,你既然认定了沈鸳,我不阻拦你,你和她好好过日子就是了,一切向前看!”
他松口让他娶沈鸳,容渊挺意外,“为了不让我针对二叔二哥,您既然退让?”
老爷子向来强势,年轻时就是铁血手腕,老了后即便不问世事,但一切尽在掌控。
硬了一辈子的人,一时之间软不下来,习惯性要掌控大局。
“总要有人退让,你不肯,只有我,”容老爷子双目浑浊,眼神却是透着精明,“你年纪轻,无所畏惧,但有了软肋,就该有所顾忌。”
“您用沈鸳警告我?”容渊瞬间沉下脸,满是戾气,“爷爷,您真是偏爱二叔啊!”
容老爷子一瞬间的恍惚,面容沉肃,“我就剩这么个儿子了!”
“二叔做的事,你都知道吧?”容渊心凉,但也习以为常。
容老爷子冷淡,“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爷爷我老了。”
他确实老了,半截身子入土,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越发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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