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似乎都没有任何疑点。
卫忱安心不少。
今天他特意让任歌带上那个手表,就是为了跟踪他找到‘贼窝’的地址,然后报案。
这么做并不是为了针对任歌,而是杜绝他往犯罪的道路一去不返。
如果这里真的是贼窝,他会在警察赶来之前打电话给任歌,提醒他不要暴露人鱼的身份。
虽然要杜绝犯罪事件,但人鱼的错误还不至于以让他被关进人类的实验室。
但是现在,一切似乎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卫忱出去后,前台的两个人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人说:“看来得提醒全队给新人安排点伪装课程。”
另一个人说:“跟普通人住在一起迟早会露馅,全队该给新人安排住处了吧?”
“话说他会被安排到我们队吗?”
三楼。
孙和军坐在轮椅上,全身裹着纱布,全身上下唯一露出来的地方只有眼睛和鼻子。
五天前他被那个异能者打的全身粉碎性骨折,他在昏迷前知道原来对自己下死手的异能者是十三局的人。
如果说将他重伤的是敌人,孙和军或许也就认了,毕竟是他自己作死主动送敌人手上,可只要想到对自己动手且丝毫不留情面的是十三局的人,孙和军就气的想吐血。
也是这股气让他在昏迷半个小时后在救护车上醒来了,他质问了任歌的身份,咬牙切齿地举报了对方敲诈勒索的事迹。并一边吐血一边冷笑的嘲讽道:”你们十三局会和十年前一样包庇凶手吗?全海风。“
昨天他终于彻底醒来了,全海风亲自来看他,告诉了他那个名叫任歌的异能者的现况。
得知对方在把自己打成这样后竟然只是被丢去新训岛,孙和军觉得简直比杀他了还让他难受,他失望道:“我就知道,呵,别告诉我你们没察觉到那家伙能量异常,你们十三局……不,整个特管局都烂透了!”
孙和军十八岁,也就比安佳大了一岁,但他可比安佳叛逆太多了。
如果以往全海风遇到这种小孩一定会用武力镇压,揍到对方不敢再反抗为止。
但孙和军身份特殊,他的母亲曾也是十三局的异能者,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队友背刺,死在了队友的手中。
事后那个叛徒逃跑了,十三局至今没能把叛徒抓捕归案。
让全海风没想到的是,孙和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觉醒了异能,他显然对十三局有怨念,所以将自己的情况隐瞒了下来,并做出偷偷对付异种这种愚蠢至极的危险行为。
“据我所知是你先对他动手的,因此他的行为完全可以算得上正当防卫。quot;
提醒完这个叛逆的中二少年后,全海风说出了另一个信息,“我们局里有个新人能够抵抗异种的入侵,如果你对他感兴趣,可以考虑加入十三局。”
“什么?”孙和军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瞪大眼睛,“你说的是真的?”
孙和军加入了十三局。
以他的说法是对‘能够抵抗异种’的异能者感兴趣,但实际上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这次的惨痛经历让他痛定思痛,意识到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只是嘴硬不愿意承认。
有人打开教室门进来,他第一时间看过去。
然后全身上下唯一露出来的眼睛,瞳孔逐渐收缩,他惊恐的大喊:“别过来!你要做什么?!”
任歌看向那个被包成木乃伊的人类,虽然相貌完全认不住来,但他记忆力很好,听出了对方的声音,“还钱。”
孙和军咽了咽口水,全身上下好像再次疼了起来,他怂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孙和军屈辱道:“我,我给你转账。”
没有手机和银行卡的任歌:“我要现金。”
孙和军眼睛转动着,示意对方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像是能去给他取现金的样子吗?
“那等你好了再还我。”任歌遗憾地说道。
“哦。”孙和军蔫蔫的应了,然后在心里问候了全海风的全家。
第一天的课程是《敲诈勒索的量刑与案例》以及《异种研究》,任歌听得津津有味。
以至于孙和军和授课老师邹越光看他的目光越来越复杂。
在孙和军看来,任歌就是个暴力分子,他怎么可能有耐心认真听课。
而邹越光在此前收到了任歌的评估报告,上面对他的描述是:道德感底下,及其看中利益,且拥有很大的犯罪概率。
看到那份评估报告的时候,邹越光只觉得如临大敌,如果不是异能特殊,这样的新人显然更应该被监控管制而不是成为特殊能力管理处的一员。
可拥有这样评估的一个人,真的能对刑法听得这么津津有味吗?
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卫忱回家前先开车去了菜市场。
他现在已经学聪明了,不会特意去花鸟市场买昂贵的景观鱼,而是去菜市场进货,对鱼的品相也没有要求,只需要够新鲜便宜就行。
足足采购了满满一麻袋的鱼,车停在楼下,他打开后备箱扛起麻袋的时候,一个男人朝他走过来问:“需要帮忙吗?”
男人瘦的皮包骨,看起来脆弱的好像随时都能散架,眼睛下面是长时间熬夜累积出的乌青,面色惨白的好像从未见过阳光,他披着一头杂乱油腻的好像很久没打理过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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