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语速慢慢的,清淡的音色掺杂着一点焦急。
喻明皎很喜欢她担心自己的模样,有种极大的满足。
再多一点吧。
再多多关心我。
“没?关系。”喻明皎开口,“随你怎么叫。”
岑聆秋:“……”
她无奈,“你真是……能不能好好抓住重点。”
岑聆秋给?她贴上纱布,随口说了一句:“幸好我会来你家,倘若我不来,你又不打电话给?别人,这又该怎么办?”
“你搬过?来和我住就?好了。”
岑聆秋:“……”
她笑?了,搞半天,喻明皎在等着这句话呢。
“就?这么执意同居啊。”岑聆秋收拾好药箱,放进柜子里?。
“嗯。”喻明皎很诚实?。
岑聆秋的神色闪过?一丝动摇,但还是没?有明确同意,“这个再说吧,我最近已经看好房子了,就?在同一层。”
喻明皎神色一黑,眉眼又阴森森了起来。
“对了——”岑聆秋想起了什么,握着她的右手腕,语气肃冷,“这些?密密麻麻的抓痕是什么?”
喻明皎正生着气呢,不想理她,挣脱了她的手,冷冰冰的,“关你什么事。”
岑聆秋莫名其妙被凶了一下,她弯下腰,去看喻明皎的脸,喻明皎别过?头?,不想和她对视。
岑聆秋追随着她的方向,歪着头?盯着她的脸,“怎么突然那?么凶? 生气啦?”
喻明皎眼睛死?活不看她,说话更下冰雹似的,一冷一冷的。
“你不是恶心我吗?用不着你关心。”
“……我哪里?有恶心你?”
“你有。”
“你说。”
“你都不和我一起住。”
“…………”
喻明皎又冷冷地开口:“反正有朝一日?我死?在家里?你也不会知道,收起你的关心。”
岑聆秋很冤来着。
“任性了啊,娇娇。”
听到这个称呼,喻明皎的耳垂噌的一下红了。
岑聆秋感觉太阳穴噌噌噌的跳,现在的年轻人太难搞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叹息一声,“你先……让我考虑一下吧,好吗?”
喻明皎点头?,“好。”
“我不希望你手腕上的抓痕再次出现。”岑聆秋表情?微微正经严肃了起来,“能做到吧,娇娇。”
喻明皎捂着抓伤的手臂,得寸进尺提要求:“可以,只要你和我一起住。”
岑聆秋:“……闭嘴。”
喻明皎:“哦。”
–
后面的几天喻明皎总是会给?她发消息,消息内容都差不多。
——腰撞到桌角了,很疼。
——不小?心翻下床了,砸到脑袋了。
——洗澡摔了一跤。
等等,都是各种生活上出现的意外。
想想也是,喻明皎是一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生活举止自然没?有常人那?样方便。
岑聆秋莫名想起了她在庄园里?见?到的喻明皎,那?时候她身上的伤口密密麻麻,有些?看起来不像是原主造成的,现在想来,应该是她日?常行动不便所造成的,她皮肤又娇嫩,就?很容易留下印子。
今天她刚结束一个同声传译,就?收到喻明皎的信息。
她只发了一张图片,一双白皙的手落满了玻璃碎片,血染满了整只手。
岑聆秋瞳孔微缩,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她。
“手怎么回事?”
“”我想煮东西,没?拿好碗,地板滑,摔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岑聆秋却听的心急如?焚。
“我很快来。”
喻明皎挂了电话,静静地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上面的碎片还没?拔掉,喻明皎并不打算拔掉,毕竟这样看起来才更可怜一些?,她要等着岑聆秋过?来。
自上次她猛然发现自己很喜欢岑聆秋对她的担忧,喻明皎便有意无意地弄出一些?伤口。
疼痛既能得到岑聆秋对她的担心,也能松懈岑聆秋拒绝和她一起住的坚决。
这么简单的事就?能获得那?么多,喻明皎觉得再划算不过?了。
或许是想到又能看见?她关切而焦急的眼睛,喻明皎忍不住笑?了起来,神情?愉悦而癫狂。
等了不过?十几分钟,岑聆秋便赶到了,她前几天已经将指纹录进了喻明皎的房门,她现在进出她的房间来气自由?的很。
“娇娇。”
岑聆秋跑到厨房,喻明皎瘫坐在地上,右手无力地垂落在地上,地面已经形成了一小?摊血迹。
喻明皎听到她的声音,抬起脸看她,神色无辜,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配着她平静的神情?,显的秾丽又纯然。
不知道怎么搞的,她的脸色也沾着点血,整个人瘫坐在血滩里?,莫名有种懵然的脆弱。
岑聆秋站在门口,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
乍一看到血,岑聆秋便忍不住恶心,她动作小?心地拔掉了喻明皎手上的碎片。
“疼吗?”
喻明皎点头?,“疼,很疼。”
岑聆秋将她抱回客厅,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又去拿药箱。
这段时间药箱的出勤率大幅度提高。
岑聆秋问:“为什么突然想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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