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明皎眼皮颤了一下。
岑聆秋没等到她回复,靠近了她的脸,“回话。”
喻明皎:“……哦。”
“让你多说?几句话真难。”岑聆秋散漫地调侃她,“你什么时候可?以主动和我说?说?话。”
喻明皎:“………”
岑聆秋又收到她的沉默回答,不?禁笑了一下。
喻明皎性情古怪沉默,相处久了,岑聆秋反而从里?面择出一点趣味。
树梢摇动,海风裹挟着晚夏的余热吹向脸颊,微凉潮湿。
喻明皎和岑聆秋都不?再说?话,安静地享受晚夏的风。
喻明皎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是缩在自己如同坟墓一样的房间里?。
就像个不?能见人的老鼠,无法出门。
她看了一眼坐在长?椅上的岑聆秋。
她翘着腿,姿态随意又慵懒,神情静然寡淡,有风吹来,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了起来,阳光透果树梢落在她素白的脸上,显的五官朦胧梦幻。
喻明皎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目光放在远方蓝色的海。
海风吹来。
是温暖的风。
晚上,岑聆秋洗漱完拿了一个文件袋敲了敲喻明皎的门。
喻明皎刚换完头上的纱布,听见敲门声,她知道又是岑聆秋,只是不?知道快睡觉的点来找她做什么。
“还没睡?”门被打开,岑聆秋走进客厅,“给你送个东西。”
“什么?”
岑聆秋把文件袋递给她。
喻明皎没接。
“打开看看。”岑聆秋晃了晃文件袋,“总不?会是害你的。”
喻明皎还是接过了。
她拆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张做工精细的邀请贴。
喻明皎看了一眼,才发现是x.r珠宝设计比赛的邀请贴。
这个比赛她之前?就知道了,她是有过想参加的念头,但是报考门槛条件都只是面向权势,她无法参加,就放弃了。
喻明皎抬起眼,“什么意思?”
岑聆秋靠着墙:“就你想的那个意思,下个星期进行初试,好好养伤去考试。”
“为什么要给我?”喻明皎无法理解岑聆秋的意图,恹厌地开口“白费力气。”
岑聆秋毫不?在意,“这有什么,你不?是会赢的嘛。”
“我会输的。”
岑聆秋笑笑,“你会赢的哦。”
她走了过来,俯下了身,靠近她的脸,很理所当然,“因为你会赢,所以就是有意义的,并不?是白费力气。”
喻明皎瞳孔微怔,而后嗤笑。
“你倒是对我很有信心?。”
她不?反驳,“因为你是喻明皎,会赢就是理所应当的。”
喻明皎攥紧了邀请贴。
“考试在下个星期天,但我那天要去a市有个工作。”岑聆秋微微苦恼,“不?知道能不?能赶的上陪你比赛。”
“你就确定我一定会去?”
“嗯。”岑聆秋面色平和,“你会去的,你有那个能力。”
“好了。”她直起身子,“不?早了,睡觉吧。”
“明天见。”
岑聆秋走之后,喻明皎还保持着攥着邀请贴的动作。
她猜对了,自己的确会去。
她想做母亲喜欢的工作。
她想得到肯定。
而第一个肯定自己的,却是那个女人。
*
为了即将到来的比赛,喻明皎一有时间就做功课,练习了无数张稿子,每天晚上都琢磨钻研宝石到半夜。
因为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比赛上,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还有课题任务的事。
她和安梧一个组合,安梧也是心?大的,玩着玩着也忘记了这件事。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截止时间,喻明皎和安梧两个人在图书室里?加班加点的完成。
等到好不?容易做完,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学?校图书室闭门很晚,但这个点了也没什么人了。
“好累好累。”安梧累的趴在桌子上,“我要死了。”
喻明皎也挺累的,只是不?习惯表现出来。
两个人收拾好走出校门。
安梧的男朋友在外?面等她。
“明皎,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安梧担忧喻明皎的安全?。
喻明皎拒绝了,“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谁,你姐姐吗?”
喻明皎无论怎么纠正安梧岑聆秋不?是她姐这个事实?,然后下一次安梧还是会照常这么说?,喻明皎也说?累了,干脆就随她了。
“嗯。”喻明皎点头。
安梧松口气,“她来接你就行,那我先走了哦,我超困。”
喻明皎轻轻点了点下巴。
安梧走了。
这个点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打车也很难打到。
左右十几分钟,喻明皎直接走回去。
她对安梧说?岑聆秋会来接她不?是骗她的,岑聆秋昨晚就说?今天来接她回去。
只是她因为忙于课题忘了这件事,岑聆秋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她死活等不?到人,应该就走了。
街上人烟稀少?,路长?长?的,唯有路灯一盏盏的亮起。
喻明皎怕黑,路灯虽然亮着,但夜色过于浓黑安静,恐惧不?可?避免。
无论如何,一个人行走在黑夜长?长?的街道,都是会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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