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聆秋挑了一下眉,“不然呢?”
“医生说你是受寒发烧。”岑聆秋用微微责怪的语气说:“你晚上睡觉空调是不是开的太低了?”
喻明皎显然不想听她的批评,侧过头,冷淡地回“不知道。”
岑聆秋勾了一下唇,她站起身,“好饿,早上送你到医院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我要出去买饭,你有想吃的吗?”
“你走吧。”喻明皎没情绪地开口,“我不需要你的照顾,医药费我会给你的。”
岑聆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双手抱胸,“又打算擅自出院,然后把医药费让护士转交给我吗?”
喻明皎神情阴郁,脸色苍白,紧抿着唇,显然是默认了。
她这种恨不得和她划分距离的态度倒是很无情。喻明皎的防备心理很强,即使这段时间她因为自己的死缠勉强接受了自己的投喂,但岑聆秋知道,喻明皎心里依旧隔阂很深。
就好像是一只伤痕累累的猫咪,对于人类的示好还是保持高度的警戒心理,蜷缩着自己的伤口隐藏在角落里。
她知道女主依旧对她持有排斥感,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岑聆秋并不想和女主联络成多么亲切的关系,她终究是要离开的,过于亲昵的关系只会是累赘。
她只要尽职尽责地完成任务,将女主当成一个脆弱的瓷娃娃,靠近女主,监督女主,并想办法将她心里痛苦的刺拔掉就好了。
喻明皎的一生里没有爱,没有旁人的关切,只有孤独,那么岑聆秋就给予她这些缺失的。
这些是岑聆秋最近从她同行那里得到的经验。
人缺失什么,就给予她什么。
总归是有点用的。
所以,岑聆秋可以无条件包容喻明皎的一切。
她的排斥,厌恶,冷漠,冷脸,岑聆秋都不在意。
岑聆秋又坐了下来,对于喻明皎的不解,她平静地说“我有点累,不想走。”
她动了动手机,“点外卖吧。”
喻明皎:“……”
“我不记得你有脸皮厚这个性格。”喻明皎冷冷淡淡的。
岑聆秋情绪毫无波澜,“现在知道了。”
外卖很快就到了,岑聆秋把清淡的那一份给喻明皎,喻明皎又死倔脾气说不要,岑聆秋说她“你一天没吃东西,现在挂着盐水,生着病,不吃东西是不想让身体痊愈吗?”
喻明皎沉默。
岑聆秋叹气,“放心,我不会和你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我在茶几那边吃。”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岑聆秋把病床的桌子打开,把外卖放在小桌子上,自己去沙发那边的茶几。
岑聆秋订的是高级病房,什么都有。
喻明皎看着在茶几那边的岑聆秋,她一边喝着粥一边看着手机,寡淡秀丽的脸没什么表情,没有什么生气的情绪。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才收回视线。
她低下头,喝了一口粥。
不甜。
为什么岑聆秋做的那么甜。
有点难喝。
喻明皎暗自评价了一番。
吃完之后,岑聆秋收拾完,又将人带去洗手间洗漱。
喻明皎躺回床上,视线放在岑聆秋身上,似乎在问“你为什么还不走?”
岑聆秋松开发圈,散开头发,说:“我今天睡这。”
她又解释“明天你还要再打一天盐水才能出院,我得带你回去。”
喻明皎皱了一下眉,她不习惯和岑聆秋一个房间,刚想开口,岑聆秋打断她。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憋回去。”她躺在沙发上,因为有点困,语气漫不经心的,“我照顾了你一天,很累,我要睡觉了。”
她先斩后奏地做好决定,“灯就让它开着吧,这里没夜灯。”
“那么,晚安。”
岑聆秋说完就安静了下来,开始睡觉。
喻明皎一个字都还没说呢。
这个女人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就算她现在让岑聆秋离开,这女人也不会离开的。
这段时间的短暂相处也让喻明皎知道,岑聆秋就是个自我坚决的女人,只以自我为主。
喻明皎翻过身,背对着岑聆秋。
原本以为自己和岑聆秋一个房间会睡不着,但可能是头很晕的关系,自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喻明皎挂完最后一瓶盐水,医生开了一些药,又嘱咐了她一些用药切忌和身体照顾事项。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岑聆秋推着喻明皎走出医院。
“明皎姐姐!”
两人刚走到医院大厅,一道清脆的女声让岑聆秋顿住脚步。
听到熟悉的声音,喻明皎苍白的唇倏地颤抖。
岑聆秋看向声音来源,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朝她们跑来。
女生跑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两人眼前,女生一把握着喻明皎的肩膀,激动地说“姐,真的是你,你为什么来医院啊?”
喻明皎的手死死地握着轮椅扶手,眼神冰冷,用毒蛇一般冷凉的语气开口。
“滚开。”
喻穗安不解,“姐,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是你妹妹啊,你唯一的家人。”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比林秋林栋更让她恶心的人,那么这个人就是她妹妹。
喻穗安比她小三岁,和她同父异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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