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胖你为什么要提胖呢?”夏忱忱摸了摸自己的脸,放下筷子道,“不吃了。”
宋濯也立即放下筷子,但夏忱忱却再也没拿起过筷子,无论他说什么都没用。
活了两辈子,夏忱忱还是非常珍视自己的容貌。
自然老去是没法子的事情,但在能力范围内,她还是希望自己老得慢一些。
想到这儿,夏忱忱又笑了,想想自己还不到十七呢。
嗯,也快了,就快要过生辰了。
去年就是过了生辰之后,才嫁到永平王府的,一年的时光居然就这样过去了。
宋濯见夏忱忱笑了,原本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落下去,却见夏忱忱的脸上又爬上了忧伤,他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还是老楚说得对,女人不能轻视得罪了,不好哄。
夏忱忱一直专注在自己的脸上,直到宋濯离开了,她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世子爷好像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夏忱忱对珍珠说。
“约摸是外面事忙。”珍珠回了一句,心底却道,也不知道忙什么,但是会说我们世子妃丑了。
珍珠和翡翠比夏忱忱更受不了别人说夏忱忱丑,在她们眼里,自家主子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
私底下,翡翠还嘀咕:“都说陆三姑娘好看,我觉得比我们世子妃还差了一层。”
珍珠也赞同:“陆三姑娘确是好看,和我们世子妃不一样……但确实,我更喜欢世子妃的样貌。”
倒是何嬷嬷的一席话点醒了两人:“这世间女子大多都是依靠着别人,在家依靠父母,出嫁依靠夫君,咱们世子妃除了亲家老爷的钱财,其他的都只能靠自己。”
“而且,世子妃这一路走来无丝毫抱怨,逢善不欺,逢恶不怕,跟着世子妃踏实。”
珍珠和翡翠听了直点头,可不就是这样的嘛,不论是在夏家还是王府,她们心里都是笃定踏实的。
可宋濯不踏实,想到自己说的那句“夫人,你怎么变丑了”,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剁了。
观言见宋濯这一整天逛的不是胭脂铺子就是首饰铺子,只觉得怀里的银票都快要烧起来了。
“世子爷,您不会是要纳妾吧?”观言忍不住道,“您不是说不纳妾吗?”
虽然像世子爷这样的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但男子汉大丈夫,说了不纳妾就不能纳呀。
说了不算,世子妃肯定不高兴,哪里还会再有打赏。
“你胡说什么?”宋濯在观言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不是纳小,您买这么些干什么?”观言想着自己娶媳妇的本还没凑齐,忍不住再次嘀咕了一句:“像这样太太平平的不好吗?”
“嗯!”明路旁边嗯了一声。
“你嗯什么嗯?你也认为我要纳妾?”宋濯看向明路。
“都是女子用的。”明路回。
“我不能买给世子妃吗?”宋濯没好气地说。
“世子妃看不上。”明路再次回。
宋濯:……
“世子爷,您是给世子妃买的?”观言劲头来了。
“他说世子妃看不上。”宋濯指了指明路。
明路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他说话往往一针见血。
“他懂什么呀。”观言把明路挤到一边,“礼轻情意重,您这都是情意。”
礼轻?观言摸了摸自己身上揣着的银票,世子爷这算是下血本了。
见宋濯的脸上还有些迟疑,观言道:“您这已经是各铺子里最好的了,世子妃用的都是特制的,哪儿找去。”
“还是,不妥吧?”宋濯看向观言,“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这买了去,她若不用岂不浪费。”
如果说是退,像宋濯这样的身份,肯定是可以的。
“世子爷,您想想看,有什么是世子妃能看在眼里的呢?”观言摊了摊手。
宋濯在大街上四处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疾步走了过去。
直到天黑,宋濯才带着观言和明路回来,一回来就直奔归璞堂。
夏忱忱看着观言从包裹里拿出来的东西,满满地堆了一桌子。
“你们这是进货要做生意?这些怕是不行。”夏忱忱摇了摇头,宋濯心里一沉,还好听到她说,“开铺子最好是要同一类的。”
杂货铺当然也有,但那卖的是什么,而宋濯拿回来的这些,夏忱忱看了一眼,有首饰有胭脂有衣料,还有几个盒子,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不是做生意。”宋濯脸颊不禁有些微红,“这些都是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夏忱忱有些诧异,要说送,也就送一样,送这么多是干什么?
想到自己快要过生辰了,夏忱忱顿时明白了。
“世子爷,是送给我的生辰礼?”夏忱忱笑着说,“也不必送这许多。”
生……生辰礼,宋濯和观言对视一眼,脸都白了。
老天爷,还有生辰?
第407章 你媳妇就得哄着她
从归璞堂出来,宋濯责备观言没有提醒自己。
“世子爷,这世子妃的生辰,小的真的不知道。”观言挠了挠头,“不过今日送了这么多,就当是生辰礼不就成了?”
“不成!”宋濯斩钉截铁地回。
“可世子妃自己都这么以为了。”观言嘟囔着,“您不也没反对么。”
“我没反对是因为我怕自己说错话了。”宋濯瞪了观言一眼,说错话的后果很可怕知不知道。
“世子爷,小的怎么觉得您越来越惧内了呢?”观言说完默默地后退了几步。
惧内?宋濯脚步一顿,似乎……他回头看着观言。
观言再退了一步。
“别告诉我父王。”宋濯叮嘱了观言一句,转身就朝大门走去……唉,过几日就生辰呢。
观言没想到世子爷只是叮嘱自己这个。
“为何不能告诉王爷呢?”观言赶紧追了上去,说起来世子爷倒真没什么事瞒着王爷。
“他不惧内。”宋濯回了一句。
观言想着也是,王爷又不怕王妃,肯定看不惯世子爷惧内。
“成,从现在开始,小的的嘴就给针线缝起来了,绝不告诉王爷。”观言回得很爽快,却听到身后有人问,“不告诉本王什么呀?”
观言的身子一僵,然后木木地转过身去,便看到永平王正站在身后,正道正站在他旁边冲着自己笑。
“王爷!”观言都要哭了。
“说,绝不告诉本王什么?”永平王看都没看急得直给观言丢眼色的宋濯,只盯着观言。
“不告诉你世子爷惧内的事。”观言竟脱口而出了。
“不是说嘴给缝起来了吗?”宋濯朝着观言吼道。
“线太细。”观言缩着脖子道。
“回头用麻绳真给你缝起来。”宋濯恨恨地说。
“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本王的?”永平王没好气地问宋濯。
“王爷,世子爷说您不怕王妃,怕您怪罪呢。”观言想着宋濯怕不好意思说,干脆帮他回了。
永平王好说话,也没怪观言一个下人插嘴主子说话。
“那能一样么?王妃是王妃,你媳妇是你媳妇。”永平王都有些苦口婆心了,“你媳妇就得哄着她,你要让她不高兴了,我就让你不高兴。”
那是你媳妇吗?那是我的财神爷。
宋濯愣愣地听着自己父王的话,张了张嘴,最后只回了一个字:“是!”
永平王出门也有事,因此教训完了宋濯便转身离开了。
“父王,我也要出门,一起啊。”
“用你的银子就成。”
倒是正道临走前拍了一下观言的脑袋:“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没规矩。”
“您也拍我脑袋。”观言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怎么都喜欢拍我脑袋呢,我还指望我儿子以后考状元呢。”
“现在就是把你拍傻了,也不耽误你儿子以后考状元。”正道点了一下观言,这才追着永平王去了。
一行人都走了,竹制的屏风后才走出两个人来,宋泽和他的随从元青。
“元青,你有没有觉得,父王和四弟在一起,才像是真的父子。”宋泽喃喃道。
“大爷您才是王爷的嫡子,王爷对您,要求总是要严苛一些。”元青勉强回了一句。
宋泽的唇角露出一抹苦笑,若在以往,元青回的肯定是:王爷对你寄予厚望。
现在世子之位都是别人的了,所以这话也不必再说了。
他日,父王若看到自己……不知作何感想!宋泽唇角露出一抹笑来,真是期待呀。
翟氏看着宋泽的背影一直盯着永平王离开的方向,心都碎了。
“我儿才是嫡子,可王爷却对一个庶子关怀备至。”翟氏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王妃,大爷的才干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也是最有出息的。”房嬷嬷赶紧安慰道。
其实在房嬷嬷看来,王爷对世子也没什么关怀备至的,不过是性情相投,但世子挨得骂也是最多的。
“有那么一日?不会的。”翟氏摇了摇头,“他心里只有姓柳的那个贱人。”
“王妃,您轻点儿声。”房嬷嬷赶紧四处望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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