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潜伸出手,她手心纹路的部分烫起来,像是要灼伤她的皮肤。
烛九阴尸体上的眼睛还睁开着,冥冥之中的感应就从它的眼球上传来。
就在郁潜犹豫要不要把它的眼球挖出来的时候。
明亮的光从它的眼球亮起来,白色的刺眼光芒叫人睁不开眼,一片白光后,它的眼球消失了。
郁潜低头看向自己掌心的……一副美瞳???
她失去了面部管理,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抽搐几下。
草啊!为什么要针对她!
别人的武器残缺部分都是好东西,只有她的是毫无关联的狗屁玩意儿!
是不是真觉得她好欺负!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她忍气吞声地将美瞳戴上。
接着眼球一阵灼痛。
糟糕!大意了,她被心底小小的期翼冲昏了头,还想着是不是能获得让人石化的力量,就直接带上了美瞳。
这玩意该不会不是这样用的吧?她会瞎掉吗?
算了,瞎就瞎了,大不了出去换俩仿生眼球,还能加点导航和数据分析功能,不对,她没钱换不起!
疼痛散去之后,她迷蒙地睁开眼。
发现自己没有瞎之后,立刻把目光看向了塞弥。
塞弥愣了下,刚才的白光太刺眼,等重新能看清之后就对上了郁潜亮晶晶饱含期待的眼睛。
接着她看见郁潜的表情愣了下,眼神黯淡,好像有点失望的样子,然后眼睛又亮了——物理意义上的亮了,一道红光在她眼里升起来。
她被郁潜专注的眼神看的浑身刺挠,并且警惕起来:“发什么神经?”
郁潜在发现注视并没有让塞弥石化之后失望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感到一种非常玄乎的精神触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她怔了一下,才发觉是感应到了塞弥的情绪波动,从疑惑到惊诧到烦躁。
郁潜又笑起来,她红色的眼睛此刻真的和兔子很像,但却没有兔子无害,反而混杂着食肉动物的狡黠和野性难驯。
她感到塞弥在她的注视下变得警惕起来,起了作弄她的意思:“嘶嘶嘶——”
她嘴里发出蛇的嘶鸣声。
塞弥有一瞬间真觉得她被烛九阴附身了,但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后就恼怒起来:“傻逼,你自己在下面等死吧。”说着就要御剑回到上方宫殿去。
“别啊!开个玩笑嘛!”郁潜连忙一把拉住她。
塞弥被她拉住,不耐烦地回头,又对上她红宝石一样的双眼,整个人仿佛宕机了,脑海空白了一瞬,接着仿佛面前闪过了走马灯。
郁潜笑起来,原来是这样用的。
刚才的两秒钟,即使很短暂,但她看见了塞弥飞速闪过的某些回忆片段。
那些片段就像是看电影一样,飞快从眼前闪过了。
虽然不能使人石化,但能勘破人心的一角,完全不亏。
在抓住塞弥手腕的一瞬间她感到自己手心的灼热,她能感觉到自己如果再想尝试将塞弥带到镜中空间的话一定不会失败,她能感受到和镜中空间的联系和共鸣如此强烈。
刹那,她的脑海中仿佛灵光一闪,联系起了一些细枝末节,但她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去实践。
“你……”塞弥愣了下。
郁潜弯着眼,在她发怒之前松开了手:“我把残缺部分集齐了,现在我们走吧。”
塞弥有些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但也没多问什么,带着她飞回了上方。
上面的宫殿已经没有能落脚的地方。
慕不晚把其他人都带到了石门后还没有完全塌方的甬道里,看到她们姗姗来迟的身影:“哟,还活着。”
郁潜从剑上跳下来:“我吉人自有天相。”
她看了眼原本塌方的甬道在刚才的震动下,挡住路的落石滚开,空出了一条弯着腰能通过的路来。
慕不晚又把地图掏了出来给众人看:“喏,从这里出去,然后顺着这条路绕,就是宫殿的出口,这秘境的关键应该就是我们现在的宫殿,只要找到出口,就能离开秘境了。”
几人顺着甬道缩着身子往前走。
京炽皱着眉抱怨:“破地方。”他个子最高,在这里缩手缩脚像个弓起来的虾。
“就是,我怎么感觉我自从卷进这些事里一直都在钻下水道啊?”祁游脑袋被上方的石头磕了一下,“晦……我草!!!”
他突然惊叫一声,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下来。
郁潜在他前面,转过身,一个白色长条就朝着她的脸飞过来。
“噌!”
身后一只手绕过来,银白色的剑刃穿过了白色的物体,将它钉在了石壁上。
那是一条蛇,被钉在墙上之后没有立刻死,还扭动着身体,露出尖牙。
塞弥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算还你的。”
郁潜:?
她在说什么?还什么?
郁潜的疑惑没有持续几秒,就被其他情绪取代了。
她锤了祁游两拳:“你他妈真是我的好兄弟啊!这种东西往我脸上扔!”
海见川息事宁人:“哎其实这蛇毒也不强,我之前被咬了一口来着,刚刚有点幻觉,但是缓缓就好了。”
蛇的毒牙泛着蓝光。
他能没事不是蛇毒不强,是修士的身体素质和普通人不一样。
祁游也干笑两声,捂着被郁潜来了两拳的肩膀:“我不知道你突然转身了嘛,刚刚这蛇从上面盘到我脖子上了,我下意识就把它丢出去了。”
“你看你给我伤口又打裂了!”他说,“我们算扯平好吧!”
郁潜翻了个白眼,转身继续往前走。
“要到出口了。”慕不晚盯着地图。
又绕了一个多小时。
狭小的甬道逐渐宽敞起来,几人走着走着就可以站直身体了。
“前面!”慕不晚指着前方,“出口!”
光线从洞口照射进来。
走出洞口,眼前被白色所取代。
当白色散去之后,熟悉的云雾出现在眼前——望风台。
“终于出来了。”祁游一屁股坐到地上,全身黑漆漆的,烧伤和其他伤口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更疼,“真要命。”
几人的样子都不好看,一个个灰扑扑的,像是不知道在哪挖煤挖了十几年一样。
郁潜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歇逼歇逼。”
京炽却愣在原地盯着自己手环。
海见川发觉他的反常:“你咋了?”
京炽从日历上抬起头,不敢置信地说:“我靠!我他妈被石化了两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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