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得上天?
还真是,一点输得机会都不给她。
夜色下,楚书溪深吸一口气,呼了出去,这才放下了那些有得没得,撒腿向时渃跑去。
来日方长,还是该珍惜当下。
总之…
坚决不能让傻丧尸赢了去!
楚书溪这该死的胜负欲。
两人一前一后跑上石桥,桥下石头缝里,便是小螃蟹们的长居之地。
此时海水不算深,刚能没过最底下的两个石块而已。
时渃没有抓螃蟹的经历,甚至连教学视频都没有看过。
刚刚那么说,只不过是为了激起楚书溪的斗志罢了。
因此刚下石头观望,手里水桶便被楚书溪重新抢了回去。
“嘿!”
楚书溪以为是偷袭成功,三两步向下走去。
看着水桶里的五花肉,突然想起,刚刚跑太快没去岸边买鱼钩。
楚书溪不甘如此,又懒得再跑回去,耽搁来耽搁去的,根本玩不多久,便下了石头,用手揪下肉粒。
时渃随着她下去了,见她弓着腰撅着屁股在看,老半天没有丢下肉粒的动作,便随着她的姿势,弯腰看去,“怎么了?”
不仔细看,四周都是黑乎乎一片,仔细看了,才知道浅水区原来全是海草、塑料袋什么的。
近几年来,璧海湾的宣传确实是到位了,但人流量多了,难免有不守规则的人随手乱扔垃圾,这般下去,环境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可哪怕如此,还是不少人前来戏水。
时渃看的眉头紧皱,如今这架势,看来也不能有什么螃蟹了。
扰人兴致。
楚书溪偷偷噘了噘嘴,向远方看去。
时渃随着她的目光而去,相比浅水区,大海深处,似乎人也更多点,并且月光之下,看起来也不过刚到膝盖而已。
正思索着,便听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妈妈,这里,太脏了,我,我不想下水。”
被她称之为妈妈的,是一看起来可能三十还没出头的女人,她盘着一头长发,穿着深蓝色泳衣,一手推着小老鼠游泳圈,一手抱着小孩儿。
海草吸在了她皙白的小腿肚上,每向前走一步,腿上的便也越多。
女人商量着,“那臻儿,这里这么脏,我们就不下去玩了吧,我们回岸上,继续玩沙堡好不好。”
女孩儿一听,哭闹起来,“不,不要。”
她甚至是说话说的都不清晰,“臻儿要去那里,那里。”
她小手指的是海深处,那里的海水,在月亮的倒映下,看起来更清澈些。
“臻儿,我们就不去了吧。”
女人特别的有耐心,“你看看那里,那么深,水肯定很凉,看起来也很危险…”
女人话还没完,小女孩便哭闹起来。
时渃扣了扣耳朵,有点被吵到了。
“小孩子…真的是。”
小女孩儿哭起来声音尖,在黑色的夜里,让人听着格外不得劲。
楚书溪也被这对母女两一时吸引了目光,表情很是无奈。
她抬头看着月光下站在比自己高一块石头上的时渃,看她一脸嫌弃,不禁笑了,“时渃不喜欢小孩?”
话说着,也是倾斜着身子,踩在石头上,往深处迈入。
海边有些微微起风了,吹起了楚书溪额前的刘海,时渃撇着嘴无声的学了楚书溪这一句话,才在上一阶跟随上她的脚步。
“怎么会有人喜欢小孩子。”她道。
楚书溪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认真,不由好奇,“你们丧尸,会生孩子么?”
“不会。”
她想都不想便回答,“怎么可能会有丧尸生小孩。”
时渃笃定。
楚书溪听了笑着摇了摇头,只当她是因为不喜欢小孩儿才如此,却是没有回头看,傻丧尸表情,一片阴沉…
两人便如此,一前一后,向海深处走去。
晚风逐渐转大,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浪花。
大海里除了人声,闭目聆听,剩下的便是浪打石头的声响,两人一路无话,晚风吹起衣角,月亮拉伸了影子,人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慢慢的,随着越来越向内,海水没过了脚背,最初有些冰凉,适应之后,渐渐也变得温热了。
两人正贪婪的享受着片刻的安宁,便听深海里有女人叫喊:“救命啊!救命!”
紧接着便传来一声孩童奶里奶气的啼哭,“妈妈!妈妈~”
两人一同拧头看去,只见月光之下,一个戴着游泳圈的小孩子,被浪头越拍越远。
那游泳圈上赫然印了只小老鼠。
是臻儿。
楚书溪回头看了眼时渃。
若是没看见到也就罢了,虽只有一面之缘,小花魁作祟的怜悯之心还是浮现出来,楚书溪险些冲动跳下海。
记忆里另一个自己,是个会游泳的人,经常上海边玩。不仅如此,有时甚至会潜在水里调戏妹子。
人身体里的本能总会有的。
楚书溪心想,自己应该可以去救她。
正要与时渃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人冲过去救了,奈何浪头太大,刹那便没了踪影。
大海…便是这般变化莫测。
无风无浪之时,走个百米远,水也照样很浅,偏这一会儿起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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