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舒摇摇头,手指在桌子底下都要拧成麻花了,叶瑞白悄悄伸过来拉她的手,安抚地捏了一下。
叶文德骂完人准备进入正题了。
“之前叶瑞白说你是她养的小情人,我们也就不来管这么多了,现在你既然打算转正了,有些丑话,我们还是要说在前头的。”
这些词分开来不好听,组在一块儿也不太好听。
许望舒没敢质疑和反驳,呐呐地点着头。
“我就三个小孩,最疼的就是我这个大女儿了。”叶文德变脸似的拿出了家长的气势来,颇有一点准备掏心窝子说话的感觉,“她最可怜了,从三岁起就没有妈妈了....”
“爸,我妈还在。”叶瑞白提醒道。
“我的意思是,我和她妈妈离婚了。”叶文德纠正完,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工作忙,只能请护工保姆厨师陪玩师早教师之类的来代替我作为父亲的职责,可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那时候她的身体还不好,隔两天就要去一次医院,我心疼她,所以想再给她找个妈妈,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子,来陪伴她成长.....”
“然后阿姨还没照顾上我,就怀孕了。”叶瑞白打断叶文德的话,“爸,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叶文德惯常瞪了眼叶瑞白,左手搭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重新起范。
“你怎么证明,你是单纯的喜欢叶瑞白,而不是因为她的钱、脸或者能给你什么资源什么的?”
要怎么证明?
感情需要怎么证明吗?假设论?
许望舒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会儿,在脑子里斟酌了一遍措辞后,才谨慎地开口。
“我不知道怎么去证明我对叶瑞白的感情,如果一定要说出她吸引我的东西,您所说的这些都是非必要性的。”
“她给予的便利我很感激,长铭记在心,时刻提醒自己要回报。”
桌下的手紧了紧,许望舒紧张地搓弄着叶瑞白的手指,她不擅长和别人推心置腹,尤其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只是现在也不得不这样做了。
“我常觉得她与我是不一样世界的人,她闲云野鹤,我苟延残喘。我故步自封、且畏葸不前的时候,她也常常为我拨云见日。”
“我喜....”
许望舒短暂地停顿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我喜欢她的感情中有感激,有欣赏,有仰慕,有爱恋...”
“一个人喜爱另一个人的所有褒义词我都能问心无愧地用在她身上。”
四周没有声音,连一开始叶佳奈咀嚼吃饭的声音也不见了,没有人说话和回应,许望舒不知道自己说的好不好,够不够有诚意。
她总觉得诚意这种东西,该用行动来表达,用嘴说出来的多数都显得虚伪。
但她不得不承认,叶瑞白说的有些话总让她觉得再没人比她更真诚了。所以她想,她也可以这样认真的说出来给她听听。
许望舒垂着头,发丝落在她的脸侧,遮挡住她早已热到不行的脸庞。
“我我...我可以向您身后的三千神佛立誓,证明我的心意。”
笨拙到无计可施,许望舒的慌不择路总是这么别具一格。
“噗。”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又马上憋了回去。
“你信神佛?”叶文德板着脸问。
事已至此,许望舒不得不点头,“信。”
“年纪轻轻搞迷信。”叶文德哼了一声,沉默地沉思着,然后他说,“这样,我要你写个保证书。”
“这种东西没有法律效益,全凭你的良心。”
叶文德使了个眼色,吴姐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纸笔来放到许望舒面前,“你就当着这些神佛的面写下保证书,我裱起来,挂在观音前面……”
“爸,你正经点。”叶瑞白忍不了了。
“我哪里不正经了?做人讲良心讲诚信,对着她的信仰,她能说谎吗?”
“我们之间的约定是不是忘了?你是不是又打算唬我?”
“没有。”
叶瑞白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是哪个约定,她和叶文德约定好的事情太多了。
“忘了是不是?”
叶文德一看叶瑞白装模作样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忘了,提醒道:“你的伴侣你自己选,但需要爸爸来掌眼。”
叶文德旧事重提,叶瑞白哑口无言。
叶文德轻嗤一声后,扭头看着许望舒,继续问道:“叶瑞白的事情你差不多都了解了吧?”
许望舒点点头,又摇摇头,“一部分。”
“爸,差不多了。”
叶瑞白插了一嘴,又被叶文德瞪了回去。
“行。”叶文德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你就写,保证永远爱她,尊敬她,爱护她,你的财产都由她支配....”
“爸。”
“没事。”许望舒按住叶瑞白,“这个行。”
“不能和她发生争吵,不能骂她,不能打她,不能惹她生气,不能出轨,一月督促体检一次,不能去危险的地方,不能....”
都是大白话和很细碎的事,像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叶文德停了下来,俯身过来指了指纸面上的字,“这个很重要,不能让她伤心。”
叶文德着重强调道,“我从来没对她发过火,你也不行。”
“我找人调查过你,你有点精神疾病。”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