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都是一样的楼房,叶瑞白根本分不清许望舒指的是哪一幢,“市区里住着不舒服吗?”
“太累。”
许望舒开合了一下开门的锁,“我走过去,里面更堵,你等会掉头回去吧。”
“你不请我上去坐坐?”
“做什么?”许望舒不自在地揉了揉后腰,“我腰疼,要不这次就算了吧。”
是打着商量来的,毕竟两人只是‘合作’关系。
叶瑞白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看了半天的许望舒,突然说道:“我轻点?”
“你不是说没劲?”
许望舒狐疑地看着叶瑞白,突然恍然,“你想?那我们去旁边开间房吧,我那里挺乱的。”
“我没带身份证。”
叶瑞白眨了眨眼,“我想要,昨晚你都没满足我,本来今天我准备继续的,没想到来人了。”
像是这么一回事,每次心满意足的好像确实只有自己,许望舒有点进退两难了,她那间顶层阁楼比不上叶瑞白的大平层。
一想到两人也不过是纯粹的肉体关系,又觉得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我那里条件不如你家,你能接受吗?”
“那哪有什么不能的。”
前面正好腾出了个车位,叶瑞白打了方向盘,眼疾手快地停好了车。
“这里会来贴罚单的。”许望舒提醒道。
叶瑞白看了眼前后望不到头的车,“他们不也这么停着?”
“那也不会天天来贴...”许望舒走上人行道,“走吧,运气好的话,回来还能喜提附近美女交警的亲笔签名。”
人行道沿边的商铺都是些当地的老式小吃,刚出锅的鸡蛋小蛋糕香味一瞬间就涌满了整条街,许望舒看看门口排队的人群,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去。
叶瑞白跟上来,“你想吃?”
“人多,下次再吃吧。”许望舒带着叶瑞白转过街口,“总能遇上空闲的时候的。”
其实很久没吃了。
这家老式蛋糕店突然在网上爆火,慕名过来打卡的人很多,以前顺路就能买上半斤小蛋糕,现在不管什么时候来,门口总是拍着长队。
许望舒最不喜欢等,她宁愿多走两步,去到前面另外一家不算太好吃的蛋糕店买小蛋糕。
“能等的了多久,最多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好吃的话,也不算浪费时间的事。”
叶瑞白走得慢,等上楼梯的时候已经落后一层了,许望舒偏头垂眼就能看到她的发顶和高挺的鼻梁。
“我懒得等。”
叶瑞白抬起头来,穿进楼道的光偏爱落在她的眼睛上,经过窗玻璃,光已经不刺眼了,那双眼睛就像是被洗涤过一般的清透。
总带着一点笑,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和。
“好在我闲,下次我也去尝尝,给你带点。”
许望舒抿唇继续向上走,跨上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突然问道,“你是双子座的吧?”
“嗯,怎么了?”
一口气上六楼,叶瑞白气有点急,脸上却依旧挂着笑,“要和我星座配对?”
“没有。”许望舒喃喃道:“难怪。”
难怪下了床就不一样了。
许望舒拿出钥匙开门,叶瑞白站在后面张望着四周,“这里能看到我家。”
不算远,也算不上近,从天台看过去,只能看到一栋栋模糊的高楼,最多只能看到一片大概的小区范围。
看到叶瑞白的家,夸张了。
“还能看到你家的电视。”
许望舒推开门,扑来一阵太阳烘晒过后的味道,屋子向阳,平常天气好的时候,被子不用拿出去晒,光是在床上翻面就能全方位晒透。
“我不太看电视,你喜欢看什么?我放给你看。”
叶瑞白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床上,指了指窗户,“这里给你支一个望远镜,你想看什么我都给你看。”
叶瑞白一本正经地说着骚话,许望舒进门就去洗了手,又抽出几张消毒湿巾来擦了擦手。
“我也要。”
看着伸过来的手,许望舒反问,“你又用不到。”
“说不准。”叶瑞白说,“做的时候,你管这么多吗?”
许望舒没话反驳了,把整包湿巾都扔过去后又去拉窗帘,窗帘的遮光性不好,橙红的阳光透进来,像是流动着的浮光,烘热的小屋里暧昧占据顶峰。
气氛用不着点燃,轻而易举变得旖旎。
窗台边的木桌上摆着一个老式唱片机,是去年的时候,许望舒在二手网站淘来的,没事就熏陶一下枯燥乏味的生活,让自己记着她还是个搞音乐的。
她手指抬放,唱针放下的刹那,震动带来深邃悠远的乐声响起。
像是踏过一片嫩草根,旁边青色的麦子带来一道流浪的山风,卷着迸发出的音符漂浮的空气中。
许望舒转过身的时候叶瑞白已经能侧躺在她浅淡绿色的床上了。
她里面是一条白色长裙,外面只披了一件米色的长衫外套,很居家。
应该是出门匆忙,没来及换。
没有一点拘束感,似乎日日夜夜都躺在这里。
许望舒曲腿跪在床沿,或许周围的环境过于熟悉,一时间,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叶瑞白也没有动作,直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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