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首80年代的老歌,带着复古funk disco的律动,是很适合贝斯演奏的曲目。
轻快悠扬的曲调,加上金希希特有的低哑烟嗓,小小的老酒馆仿佛置身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爵士舞厅。
觥筹交错,灯光迷离。
贝斯极富有节奏感的独奏将气氛带到顶点,底下微醺的人摇头晃脑地跟着音乐打着节拍。
仅此一段,似乎所有人都在听她们演奏。
烘热的空间,低热给予的迷幻……
funk犹如精神瘟疫,很轻易的调动出许望舒体内长久压抑着的躁动。
“哇哦——”
一个人带着微醺的疯狂很快就引领了一群人的疯狂。
晃动的人影中不乏敢于放纵的人。
那人酒杯高举。
“敬他妈的该死的、该死的生活——”
来吧,立刻举起杯。
尽情陶醉在音乐和酒中,痛快畅饮,放肆舞蹈,痛骂狗屎一样的人生。
最后相互勾着肩,笑自己过成的狗屎一样的生活到直不起腰,颓废又可怜的在酒桌里找慰藉,在音乐中寻快乐。
酒精能给的时间可以很久。
热闹久久不散,许望舒不开口都已经口渴了,她很久没这么用力了。
趁着金希希开始放纵自己,单独嘶吼摇滚乐的时候,她摸回了吧台。
“今天的气氛很好。”
是叶瑞白,一周没见了。
大晚上来酒吧还带着墨镜,有够装逼的。
旎旎递过来一杯酒,许望舒推回去,“拿水就行。”
“你们怎么不早唱这种的。”旎旎给许望舒换了杯水。
“累。”
许望舒话是这么说的,可神情倒是痛快的很。
“我看你还行啊。”旎旎撇了眼许望舒的手,别有深意地问道:“不会是手累吧?”
许望舒把空杯子递回去,“你又知道了?”
旎旎一愣,许望舒鲜少和她有来有回的说话,今天居然还能和她呛上两句,她‘啧啧’两声,“我什么不知道?”
“别插科打诨的了。”叶瑞白打断两人,“以后都上这样节奏的歌,烘热气氛也很重要。”
quot;很累的。quot;
几次还行,要是天天来,再痛快的事也会变的枯燥。
“按照场子加钱,这种热场双倍,民谣慢的那种就按照平常的工资,怎么样?”
叶瑞白给出建议,“达到业绩,你们三个人都有分成,随便你们怎么营销,只要能留客就行。”
一周没见,叶瑞白是打算搞事业了?
许望舒没什么意见,她只是个打工人,更何况老板给的条件也不错,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有工资加,何乐而不为,旎旎也没意见。
金希希更不用问了,不加工资让她天天摇滚也是没问题的。
旁边有客人摇摇晃晃跌到吧台,旎旎走过去关切照看,这一角就只剩下了许望舒和叶瑞白。
叶瑞白这一周在酒吧的时间很短,有时候刚来就走,有时候会坐一会,总之都等不到她下班的时候。
“这几天很忙吗?”
“今天看你挺高兴的。”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了,许望舒给自己又加了杯白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几天有点事,这边有些顾不上。”
叶瑞白简单的解释了一句,许望舒点点头,“挺好,有事做了。”
“今天要不要来我家?”
许望舒指甲抠在杯壁上来回摩擦着,偏头笑了笑,“上次那个不合适吗?”
“哪个?”
听起来有好几个,许望舒扭头看了眼中间酒桌的位置,“总是坐在那桌的女生,看着像是大学生,她很漂亮不是?”
“哦,是她。”
叶瑞白似乎是想起来了,“是挺漂亮的,不过我们好像有点代沟,她说的那些我都听不懂,也就没继续了。”
“没有一样的人,有代沟是常有的事,不再试试?”
许望舒抿了口水,摇晃的灯光在叶瑞白身后一晃而过,墨镜后的脸根本看不清。
“我们才认识第二天,她就想和我交往了,我不太喜欢太粘人的人。”
叶瑞白偏着头,手肘支在吧台上,用手指漫不经心地挠了挠许望舒的手背。
“我还以为大家心知肚明....看来看去,还是你最理智....”
“小孩对爱情总是抱有期望的,遇上你也是不幸。”
许望舒喝完杯子里的水,站起身来,“下班了。”
“不做了?”
叶瑞白拉住许望舒的手,缓慢地探进她的衣袖,冰凉的指尖划弄着手腕的肌肤,她仰头看着许望舒。
“今天的手很累吗?”
旎旎从另一侧的吧台往这边走来,许望舒挣了挣手,叶瑞白像是刚准备站起来,却因为她突然的动作,一下子跌倒在了她的怀里。
“啊,看来很有力气啊。”
怀里的人的声音从胸口一路震颤到了耳中。
许望舒在旎旎走到之前扶正叶瑞白,“门口等你。”
天气转凉,走到了外面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正发着烧,一吹风,太阳穴就开始发胀发痛。
出了地下室的门,叶瑞白还带着墨镜,默着脸一声不吭地走过来,像是要冲上来揍人。
好在她只会在床上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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