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浩然的这番话,立刻引来了拳王的侧目,当然,站在距离马浩然最近那处位置的郑祺,也听到了马浩然这具轻声的低吟!
当即,郑祺便忍不住的对马浩然出言问道:“小马,我赞同你的说法!”
“郑队,这话怎么说?”拳王很不解的将目光转移到了郑祺的身上。
“很简单……”郑祺用力的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被凶手遗留在现场的凶器,那柄染血的菜刀上,不是只有厨子马权和死者鲁卫的指纹吗?如果凶手真的是纸扎店的王宇,那么,凶器上没有王宇的指纹,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凶手想要掩饰真正的身份!可是,面粉上的鸡脚印,却能轻易的让纸扎店的王宇,暴露在我们警方的视线之中,这,可就与没有指纹的菜刀产生了矛盾,既然王宇想隐藏指纹,为什么又要画蛇添足,在鸡脚印这里,暴露他的身份呢?”
“所以说,凶手不太可能是王宇,那么,程稳露错了?”拳王恍然大悟的说道。
郑祺点了点头,说道:“按照正常的逻辑来分析,小程应该是错了……可真正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郑祺呢喃自语的话,也将众人的思绪,再次引入了迷惑之中……
是的,真正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这么个疑问,但大家却都找不到答案……
而早已离开了鲁家老宅的程稳露,自然不可能听见郑祺的这番分析,此时的她,正在寻找关键证据,来指认王宇……
这时候,鲁兴国提着两大袋子香气四溢的盒饭,缓缓的穿过了老院,走到了老宅的正门前。
“各位,中午了,先吃饭吧!”鲁兴国朝着仍旧围堵在老宅正门前,那堆白面之前的马浩然等人,轻喊了一声。
马浩然等众人也是在这一瞬间,被鲁兴国的喊声,唤回到了现实之中。
郑祺表情轻松的摸了摸肚子,看了一眼鲁兴国手中那两大袋子的盒饭,轻笑一声道:“我们一边吃,一边说说案子吧!”
郑祺轻松的情绪,似乎感染到了众人,当即,大家的脸上,也纷纷流露出了几分轻松,最后,在郑祺和鲁兴国的招呼下,众人也纷纷跳过了那堆白面,走进了老宅之内。
众警员们走进老宅之后,只是在厨厅里面,随意找了一处位置,便三三两两的聚到了一起,一边吃着鲁兴国分发下来的盒饭,一边闲聊起了案子,而郑祺和马浩然等人,则是聚到了案发现场,也就是东屋的门前,等着正在分发盒饭的鲁兴国……
没多久,鲁兴国便提着一袋盒饭,走到了郑祺等人那边,一边分发给大家,一边随口问道:“有什么新进展吗?”
“暂时还没有什么新进展!”话比较多的影帝忍不住的插了一嘴,“鸡脚印的谜团好不容易被解开了,可却被郑队和老大给否定了,至于其他谜团,我们现在仍旧是一头雾水……”
影帝话音落地,鲁兴国恰巧将手中的盒饭发完了,这时候,鲁兴国突然拿着一根一次性筷子,敲了敲属于他的盒饭,当即,鲁兴国的举动,便将郑祺和马浩然等众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其实,我倒是有一些线索,是关于二叔颈部那道致命伤的线索……”鲁兴国欲言又止,不过,最终他却选择继续说下去,“这种伤痕,我曾经在一次边境的秘密行动之中,见到过!”
听了鲁兴国的话,马浩然和郑祺等人,顿时来了兴致,当即,众人便将目光死死的锁定在了鲁兴国的身上……
“快说说,卫叔颈部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影帝夹起了一片肉的筷子,立刻停顿在了半空之中,好奇的追问起了鲁兴国。
虽然发问的只有影帝一人,但郑祺,马浩然,拳王,苏叶,甚至是卢倩,都对鲁兴国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很显然,这几个人只是没有发问,但他们对鲁兴国接下来想说的话,却是无比的好奇……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手法……”鲁兴国顿了顿,随后,他突然将盒饭举到了胸口前,然后将手中的筷子压到了饭盒上,用力的抹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割喉,分为很多种,最出名的,应该是古代的一种酷刑……先将人的身体,脖颈之下的部位,用泥土或者是布匹固定勒紧,让身体的血液都涌到脖颈及其之上的位置,最后,用利刃在大动脉处轻轻一割,这样的话,鲜血就会如同喷泉一般,直接从人体内喷射出来,但却保持不死,知道血完全的流淌干净,人才会死亡,这种手法,电视中也经常会出现!”
“我所要说的手法,是另外一种,这种手法,我在边境的时候,从一些危险份子那里见到过……”
“将利刃贴在动脉处,然后用力的继续向下狠压,就像是直接将动脉砸碎那般,而不是将动脉割开,这种手法,可以将人体内的鲜血喷溅程度,压制到最低!”
“二叔的尸体四周,并没有出现太过激烈的鲜血喷射形状,凶手,应该就是用了这种手法!”
鲁兴国说完这么一大番话,也不由的缓了几口气,甚至于,他的眼神之中,还隐藏着几分迷离与痛苦,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回忆起了鲁卫的死而迷离痛苦,还是因为他想起了当初在边境执行任务的那段日子……
不过,话说回来,鲁兴国的话,倒是给了马浩然和郑祺很大的提示……
当即,郑祺兴奋的将手中的盒饭放到了桌子上,低喝一声道:“我懂了!凶手杀死鲁卫的手法和过程了!”
郑祺一语,立刻将老宅内所有人视线和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然而,对于众人火热的凝视目光,郑祺好像完全无视了一般,自顾自的开始了属于他的推理秀……
“首先,根据小马等人提供的线索来分析,昨天夜里,王宇,马权,穆有方和黎大勇四名嫌疑人,都留在了老宅,与死者鲁卫吃饭喝酒,饭桌上,大家都说自己喝多了,也都记不清楚谁没有喝醉,我们假设,四人之中的一人,没有喝醉,只是装醉,那么,我接下来所说的犯罪过程,就完全成立了!”
“凌晨零点至一点之前,酒席散去之后,凶手绕到了鲁家老宅的后院,悄无声息的翻过低矮的木栅栏……这种程度,别说是那几个大汉了,就算是小孩子,也能轻易做到,这一点,不应该出现任何的质疑!”
“凶手翻过木栅栏之后,穿过了后院,又通过敞开的窗户,跳进了老宅之内,这时候的老宅内,只有因喝多了酒而蒙头大睡的鲁卫,所以,凶手并没有暴露他的痕迹。”
“凶案发展到这里,凶手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先弄出鸡脚印,第二个选择,先杀死死者鲁卫,而这两个选择,哪一个排到前面,都符合逻辑,我就不仔细分析了,先继续说案件的过程……”
“凶手也许是戴着手套,也许是用其他特殊的手法,悄悄走到了死者鲁卫的身前,为了不让死者发出声音,所以,凶手用手捂住了鲁卫的口鼻,这一点,尸体上留下的痕迹,就可以证明,因为鲁卫的尸体上,口鼻部位是没有血迹的,这就说明了,凶手在行凶的时候,的确是将死者的口鼻给捂住了!”
郑祺话音刚落,苏叶的一双美目,便闪烁起了异样的光芒,插话说道:“郑队,你终于开始推理了……没错,死者口鼻上的痕迹,的确很像是被凶手捂住之后造成的,而且,我们目前也只有这一种解释,来解释那片没有任何血迹的奇怪空白区域了!”
苏叶言罢,郑祺也继续开始他的推理,“凶手捂住了死者的口鼻之后,便将那柄菜刀压在了死者的脖颈大动脉处,只不过,凶手并没有采取割喉的举动,而是采取了鲁兴国口中所说的那种方法,将刀刃用力的向下压了下去!”
“这种方式,可以将鲜血喷溅的程度,降到最低点,但是,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将刀刃压入了死者的脖颈处之后,凶手仍旧没有采取最简单的割喉方式,而是,采取了一种乡下最常见的手法,锯!”
“小叶的验尸报告上有提过,死者那不规则的致命伤口左边,最重最深,末尾的伤口则比源头处弱了不少,但伤口仍旧很深,而且还是那种时而深,时而浅的顿挫状态,这分明就是乡下人在锯木头的手法!”
“而这种手法,也可以做到避开割喉的要点,将人体内血液的喷溅程度,降到最低!”
“还有死者的被子,并没有将死者完全覆盖,其实,解开了上面的疑点之后,这个疑点,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以的被子,完全是死者鲁卫在临死之前的潜意识举动……其实,我们任何人在躺着睡觉的时候,被人突然捂住口鼻,用利刃锯开咽喉,都会产生这种潜意识的挣扎举动,就像是溺水的人,会慌乱的乱蹬乱挥四肢,是一个道理,鲁卫当时,也只能采取这种乱蹬双腿的挣扎方式,来表现心中的恐慌,以及挣扎!”
“所以,在微凉的深夜,鲁卫的双腿,才会将被子蹬下去,露出了半个身子在外面!”
“杀死鲁卫之后,凶手可以选择弄出鸡脚印,也可以选择直接按照原路离开鲁家老宅,然后一路小跑,或者快步行走,赶回到自己的家中!”
“这就是凶手杀人作案的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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