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梅婶家中,他的儿子正巧也回来了。
梅婶的儿子才六岁,正值天真烂漫的时期,见很久没有走动的梅干菜来了,叫了一声哥,就和梅干菜玩耍了起来。
梅婶招呼我们随便坐,她便去厨房生灶做饭了,而我与秦怡两个人趁着这个时候,进屋将床被收拾一下。
然而,入屋后我们傻眼了,就一张床。
“看什么看,今晚你睡地上!反正天气热,也不怕你冻坏了。”
“我去!那要是冬天是不是我就可以……”
话没说完,我的背上就被秦怡狠狠掐了一下。
“你做梦!”
“切,又不是没睡过!”
说着,我知道秦怡又要掐我,连忙吹着口哨躲到一旁,很识趣的将床单铺好,然后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了。
秦怡这会脸红的不行,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见人,我心中那叫一个爽啊。
来到院中,我发现梅干菜已经在院子里搭起了桌子,看来他是想今晚在院中跟我喝酒。
反正正值夏天,吹吹晚风,我倒也喜欢。
见我出来了,梅干菜就招呼我快入座。
梅婶则是从厨房间里开始将饭菜端到木桌上。
这里跟我们那差不多,男人桌上喝酒聊天,女人则是不上桌的。
梅婶招呼我吃好喝好后,就带着她儿子躲到了厨房间去,临走时,梅婶问我秦怡去哪了。
我嘟嘟嘴示意她还在房间里。
梅婶对我会心一笑,这笑容里包含着一种我看不懂的表情。
“哎!别误会,她可能是累了。”
话刚说完,秦怡就从屋里出来了。
见梅婶拉着儿子没有入座,秦怡瞬间就懂了。
“梅婶,走,让他们喝酒去,我们去里面吃!”
秦怡这是给足了我面子,我心中直夸秦怡懂事。
其实,这倒不是我大男子主义,而是,秦怡理解我,她知道我跟梅干菜有些东西要说,而这些东西她深怕自己在场,梅干菜会有所顾忌。
所以,秦怡强忍着好奇心跟梅婶走了。
待院中只留下我与梅干菜后,我也没急着开口,跟梅干菜酒过三巡,等话夹子打开后,我才切入主题。
“梅兄,江叔的信你看完了吗?”
“还没,这不,刚才梅婶在,我没好意思继续看嘛,不过,上面的字确实是江叔的,这信不看也罢,你就直说吧,江叔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见梅干菜这人说话直来直去,我也就不再顾忌那么多,随之将这次前来三公岛是为了寻找阴肉的事情跟他说了起来。
听完,梅干菜瞪大了双眼。
“卧槽,这老东西,多年没联系,介绍个人来,是想让我帮你挖坟啊!这是要遭报应的。”
“这个你放心,我会搞定报应的事情,再说了,即便是有报应也是我一个人来扛,不会让你受到牵连的。”
我以为梅干菜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结果我这话一出,却不想梅干菜瞪了我一眼,没好气道:“谁说你啦,我是说被你侵扰的那具尸体,到时候他要知道自己的遗体被人弄走了一块肉,怪罪自己的子孙后代怎么办?”
没想到梅干菜还是很有良心的嘛,竟然是担心这个。
可能是看在江叔的面上,梅干菜说完之后,自己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个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以找个没有子嗣的荒坟,来!我们喝酒。”
梅干菜的嘴上,似乎是答应我的事情了,不过,他的表情却是有些沉重。
“放心啦,不会有事的!”
我朝梅干菜咧嘴一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下。
“不过,最近岛上不太平,你一路上过来,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一点。”
“哎,所以,我觉得你要是想要找阴肉,我建议我们白天动手,晚上的话,我怕出事。”
“我无所谓。”
其实什么时候挖坟,对我来说,倒没什么问题,不过,既然梅干菜提到了白天,那最好不过了,因为坟地里阴气重,白天挖坟,里面还有棺材,这样可以大大降低诈尸的风险。
“只不过……”
“你能不能有话一次说完啊,一会一个,一会一个,累不累啊?”
酒精的刺激下,我开始觉得梅干菜的表达方式有些问题,总是给我一点希望,然后又抛出一个困难来。
闻声,梅干菜举杯与我一碰。
“喝酒!”
卧槽!我明白了,就这会功夫,他借着说话的名义,其实是在给我敬酒啊。
过分!
我一不做二不休,喝完这杯,直接倒酒,也不说话了,不给梅干菜停歇的机会,这会儿换做我去敬他。
你来我往,老子我可是有过找酒鬼上身的经历,心想,今天我不喝趴你呢!大不了我再找一次酒鬼来!
数杯酒下肚,时间也不早了,开始进入深夜,梅干菜忽然察觉到我好想是发现他劝酒的套路了,连忙喝完手中的酒,将杯子倒扣。
“我上个厕所!”
“要上厕所可以,先把你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
我见时机差不多了,就拉着梅干菜不让他走,非要让他把话先说完了再去。
梅干菜是真的要去上厕所了,一泡尿憋的脸色难看。
“白天挖坟,容易被人发现,到时候村民铁定不让。”
“这个啊!你不是本地人嘛,交给你想个办法搪塞一下咯。”
我不以为然的回道,没想到梅干菜的反应比我更加的无所谓。
“想啥想,反正你挖的,要找也就是找你麻烦,管我鸟事!”
说着,梅干菜就挣脱了我的手,朝茅厕走去,气得我是眼皮直跳。
闷了一口酒,将心中的怒火稍稍压下去,想着等他出来后,我一定要好好再跟他喝上几杯,趁着到时候他酒精上头,大不了今晚就骗他去开挖,搞定阴肉我连夜就走,管你村民发不发现呢!
可正当我打着如意算盘时,梅婶院子的大门就被人给一脚踹开了。
“梅干菜,你个混蛋给我死出来!”
来者正是方天华,他背上扛着一只麻皮袋,整个人气势汹汹,手中拿着白天他媳妇的那把放血刀。
这幅样子俨然是要来杀人,吓得我酒立马醒了。
“兄弟,你干嘛,有话好好说,把刀放下!”
我站起身来去劝解方天华,没想到这家伙怒气腾腾的对我吼道:“说个屁,叫梅干菜那小子滚出来,老子要宰了他!”
院中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梅婶与秦怡,她们两个带着梅婶的儿子就跑了出来。
“干嘛!干嘛!”
梅婶手中提着菜刀,气势上也不输给方天华。
这时,梅干菜提着裤子从茅厕出来,一看方天华这幅架势,他吓得跟我一样酒也醒了几分。
“怎么了?”
梅干菜哆哆嗦嗦的跑到了梅婶的身旁对方天华问道。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知道?”
方天华将身后的麻皮袋往地上一扔,从里面倒出了一堆黑呼呼的东西。
我甩甩头,定睛一看。
这里面装的竟然是一条黑背的尸体,只不过狗头没有了,而连带着还有白天我们看到的五只小奶狗,与它们母亲一样,也是没有狗头的。
“你这家伙,没想到你这么狠啊,竟然杀人灭口,哦!不!是杀狗灭口!我要你杀狗偿命!”
方天华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提着刀就朝梅干菜冲了上去。
而此时看着这些尸体,突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一只手抓住从我身边冲过去的方天华。
反手一扣,后者吃疼,手中的尖刀掉在了地上。
“他一直跟我在一起,这事绝对不是他干的,不过,这狗死的蹊跷,要我看,你家今晚真的要出事了!”
我义正言辞,一脸的冰冷,方天华看着我,嘴里依旧是不干不净。
“放你丫的狗臭屁!”
一拳朝我打来,却被我另外一只手接住了,紧接着我还想要开口,就听到了屋子外面传来了一阵惨烈的叫声,这声音很大,回荡在整个村子的上空,将寂静的夜彻底给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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