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深渊怪风
走在这种路上,以我的开车水平,更是不敢再东张西望。周扬他们的车全部停在山壁的位置,可能也是对这片湖水产生了畏惧心理。我们过去时,他们正在休息,大部分人在吃东西。车还没停下,张栩梅就带着我们地勘队的另一名女队员过来了。
“大家赶紧下来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随即又对我说道:“大山,没事了吧?”
“没事了,谢谢梅姐。”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张栩梅,然后去车里拿了点吃的,就地背靠着山岩坐下来。原本想坐在车里呢,可看着眼前的深渊,老感觉车会滑落进去。
刚才说话的时候,我还偷偷看了眼那个女地质勘探员。她叫周俊楠,是我们地勘队除了张栩梅之外的唯一一名女性。三十岁刚出头,将近一米七的高个子,虽然长得不怎么好看,但完全对得起观众。高挑细长的身材,更是显得风韵十足,一头乌黑的短发,在配上白皙的皮肤,给人一种十分干练的感觉。
这个人一直都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自从见到她,就没听她过一句话,至少我是没听到过,有可能她说的时候,我很不幸没在场。以前,我曾私下里问过张栩梅,她也感觉十分怪异。据说,以前周俊楠是个很开朗活泼的人,可自从确定了去白云鄂博执行任务,过了没多久整个人就发生了很大变化,除了工作正常外,整天沉默寡言的极少说话。问她什么原因,只是说身体不太舒服,不想说话。然后就默默走开,一个人呆着了。
七十年代末,国内的阶级斗争还没有完全消除,人们潜意识里留下的阶级观念仍然没有什么改变。周俊楠的父亲是个在文革时被打倒的知识分子,也就是被扣上走资派的那一队人。正因此,原本一个知识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在政治上必定要到歧视,生活上必定要受到冷落。好的时候,大家跟她相处的还算过得去,这一变得的沉默,开始时还有人问问,后来也就没人管了。反正是个背景有问题的,她自己不想说,谁还会主动和她搭话。外出的这段时间,也就是张栩梅作为女同志,和她说几句话。
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情琢磨她,尤其是在这恐怖的地下空间里,而且还是在我刚刚差点被一条快要成精的巨蛇给杀死的时候。
使劲摇了摇头,放下了周俊楠。我往前面的深渊处看了看,很宽,手电筒根本照不到对面的那条岔路。有几个大胆的小兵,直接坐在了深渊边上,还不时朝陆可儿她们那边瞧两眼,似乎在向队中的几个女孩子展现自己的胆量。
我往深渊边上挪了挪,用手电往下面照了一下,非常陡,几乎是笔直的。不过岩壁并不怎么光滑,很多突出的尖锐石块上还挂着一些东西。只不过由于太远,看不清。
坐在悬崖边上的那几个小兵,边吃东西边跟随着我的手电朝下方看过去:“秦工,别看了,那下面挂是装吃的塑料袋。”
“塑料袋?!”我很诧异的看了眼那名小兵:“你能看清楚?”我的眼一点都不近视,视力相当好,没道理我看不清,他能看清啊?
那小兵用手电指了指旁边的一段绳子:“我肯定也看不清啊。哝,你们过来之前,我们用钩子勾上来的。”
我走过去看了看,勾上来的东西不多,都是些蔬菜保鲜袋、食品包装袋、还有一个装大米的麻袋以及一件袖筒撕裂的土黄色军装。
“都是当年小日本丢在这儿的。”那名小兵又淡淡的说了句。
我看着那件土黄色现在已经发霉旧军装,肩膀上红色的肩章,中间有一道黄杠,黄杠上分布着三颗五角星:“兄弟,这是什么官衔?”
“是个曹长。”那小兵看都没看的说道,看来早已经研究过了。
刚子走过来看着地上的垃圾问道:“哎!大山,鼓捣这玩意儿干嘛,从哪弄的?”
我指了指下面:“深渊里面。”
“深渊里面?”刚子将信将疑的走到深渊边上看了眼,转头骂道:“他娘的,我还以为小日本真他妈那么文明呢,闹半天把垃圾都倒这儿来了!”
我丢下手里的东西,又回到悬崖边上,刚子也跟了过来。我们在的位置是整个队伍的最后面,乔佳她们几个女孩子跟着张栩梅还有周俊楠去了队伍中间那儿,好像队中的几个领导正在那儿祭奠牺牲的四个军人,当然姜大为也跟着宋小佳过去了。所以,后边只剩了我和刚子还有吴明达等几个当兵的。因为我们还被分配了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好后面的这车物质,其实在这种鸟地方,根本没必要派人保护。
“哎呀,不行,我得去先放一水,憋了好一会儿了。”刚子站起身提着裤腰带走开了两步。
“哎哎哎!霍工!周大姐说,最好我们不要往里面仍脏东西,撒尿的话,应该更不能了。”另一名小兵急忙站起身制止道。
刚子有些不爽道:“为什么,这么大的深渊,撒个尿为什么不行?你看那下面不都是日本人扔的垃圾吗?”
那小兵被刚子问的有些无语了,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反正是周大姐这么说的。刚才连长也下命令了,不让往这里扔垃圾。”
刚子把老二都已经放出来了,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无奈之下只好勉强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他们只是说不让扔垃圾,可没说不让撒尿,我这裤子都解开了,你让我去哪儿。”说着,也不管小兵的警告,开闸便放水了。
我别过头朝一开始和我说话的那名小兵搭讪道:“喂,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兵听见我问他名字,显得颇为高兴:“秦工,我——”
“呜——”“哎呦,我操!”那小兵还没说完,便觉深渊下突然刮来一阵疾风,还带着一种臭臭的味道。紧接就听刚子叫了一声,众人急忙转头看去:“刚子,怎么了?”
刚子看着自己的脚面叫骂道:“娘的,刚才那阵风哪刮来的,真不是时候,害的老子都他娘的尿脚面上了!”
“呵呵呵,霍工你看,我不让你尿你非得尿。”刚才一直阻止刚子的那个小兵有些得意的笑道。
“去去去!一边玩去!”刚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秦工,你这条深渊再往前不多远就被封死了,就这么看,它的形状有点几近于鸡蛋,叫什么圆形。”刚才和我说话的那小兵,一边说一边费力的比划着,显然这些话也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椭圆是吧?”我一直在想东西,不想说太多的话,只是简单的接了一句。
那小兵登时恍然大悟一般叫道:“对对对!就是椭圆!”随即又把声音降低下来说道:“不过,秦工,你发现一个问题没有。我这人虽然读书少,但根据生活经验,还是知道像这种封闭空间,是不会有风的。刚才那风就是深渊地下吹过来,而且,好像还有种怪味,你注意了吗?”
我点点头:“你的观察真仔细,我也正在琢磨这事。哎,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刚才好像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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