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了,陈先生。”顾远慢吞吞地说道,他现在虚弱极了,说话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你先别急着谢我,反正我也没做什么,帮不帮的了你都难说,你现在鬼气如体,要是不把你你身体里面的鬼气拔除的话,你估计撑不到天亮。”
鬼气入体?怪不得陈承刚刚没有分清楚顾远倒是是人是鬼,不仅仅是因为顾远那副血淋淋的装扮,更是因为顾远的身体里面已经沾染上了女鬼的气息,怪不得会人鬼难辨。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陈先生道。
“祛鬼气或者是将女鬼除掉。”陈先生摆出了两条路,,让我自行选择。
“救人要紧,女鬼这幅模样暂时也不能兴风作浪了,还是先帮顾远祛除鬼气吧。”我选择了留女鬼一命,其实我是有私心的,我始终记挂着曲慕苦苦向女鬼索要的东西,那个东西一定对曲慕很重要,如果我能多留女鬼一会儿,或许我就能替女鬼找出那个玩意儿。
“恩。”陈承点了点头,将身上的箱子卸了下来,走到一旁准备去了。
我不知道女鬼是不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女鬼高深莫测地看着我脸色虽然虚弱,眼神也清亮的很,带着洞察世事的锐利,眼神尖锐得让人不寒而栗。
我的心突然砰砰砰地跳动起来,我觉得自己紧张极了,像是小时候在课堂上抓到走神一样,既心虚又尴尬,我稳住心神,转身去问陈承他哪里有没有要帮忙的。
“陈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这时候,陈承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清一色地放着许多白色的小瓷瓶,陈承不像是一个,,茅山弟子,倒是像一个行走江湖的赤脚医生,当然是那种妙手回春如春风般温暖的都市极品帅哥医生。
陈承从自己的“医药箱”里面精挑细选拿出好几个从外观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区别的白瓷瓶递给我。
“你去找一个大盆子,可以坐进去一个人的那种,放满水将这几个瓶子里面的东西尽数倒进去泡着。”
药浴。这和我之前在顾家别墅里面熬药汤给顾远泡澡是一样的道理,都市赤脚医生也要给顾浴汤来逼出顾远身体里面的鬼气。
原理都是一样的,帮陈先生打圆场我自然是轻车熟路的了,不过重点是现在在顾远的公寓里面,我究竟要上哪里找一个能够容得下一个人的大盆子?难道要我现在上街去买一个吗?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吗?
正苦恼呢,我突然想起了顾远家浴室里面那个装满狗血的浴缸,洗干净应该就能用了。我兴冲冲地走过去,打开浴室的门就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我强忍住胃里的恶心,压制住不断上涌的呕吐物,眼神不自觉地落在浴缸里面。
昏暗的浴室里面并没有点灯,我看见浴缸里面的狗血竟然已经一团团的凝结在了一起,并且黑乎乎的,像是一团团粘稠的呕吐物,恶心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浴缸里面有什么对劲,我将浴室的照明灯给按开,刺眼的灯光亮起,浴室里面一片血腥,白色的墙壁上血迹斑斑,满墙都糊满了鲜红的手掌印。
低头往浴室中间的浴缸里面一看,浴缸里面的血已经凝结了,像鲜红的油漆一样糊在浴缸表面边缘上面,中间顾远之前待过的位置黏糊糊乱糟糟的像是一滩淤泥,血液粘稠的不像话。
我认真观察了一会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了。
这……这浴缸里的根本就不是黑狗血!
首先,黑狗血混着朱砂是根本不会凝固的,其次黑狗血是暗红色的有点像是掺杂了墨汁调和而成的颜色,再者,黑狗血的味道很腥臭很冲,根本就不应该是我现在面前这缸鲜红色的像是凝固的油漆一样的东西。
怪不得顾远身上糊满了黑狗血都镇不住女鬼,还是让女鬼趁机攻击了顾远,因为顾远在浴缸里面泡着的以及糊在身体上面的根本就不是辟邪的黑狗血!
可是我明明是叫司机小刘去弄得新鲜的黑狗血啊,难道说是刘明在黑狗血里面动了手脚,将黑狗血偷偷凋包成了猪血?
可是司机小刘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司机小刘这样做唯一的受害者无非就是顾远,莫非顾远跟司机小刘有什么过节,小刘才会对顾远下此素手?
我有点想不明白,顾远这个人虽然嘴巴是有一点贱,人也有点损,但是他的坏脾气一般都是针对身边熟识的人的,对于家里人顾远应该都比较礼貌,就算顾远有哪里做的不对,也至于惹得他对顾远下这么重的狠手吧。要知道小刘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将顾远往火坑里面推,如果真的不是曲慕及时赶到的话,顾远就真的很女鬼到阴间一起去做一对恩爱的鬼魂鸳鸯。
到底是有什么什么样子的深仇大恨,才会下这样的狠手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人心隔肚皮,你永远不知道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真的像看起来那样人畜无害,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在背后给你一刀,然而也就是这一刀变成对你的致命打击,让你跌入谷底,一刀毙命。
我着实想不通,顾远和司机小刘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就算是没有过节也可能是有人指使小刘来暗害顾远,有钱能使鬼推磨,毕竟偷天换日这种事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大事,小刘以为自己只是给顾远换了一种泡澡的血,可能根本就不会意识到顾远会因此丧命。
可是如果司机小刘是受人指使的话,究竟是谁和顾远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要使出这么恶毒的手段来置顾远于死地呢?
“嗷呜……”我还在浴室里面静静研究推算着顾远的社交关系圈,试图从中突破,找出能够和顾远结下梁子,并且有能力买通顾远家的司机来暗害顾远的人,结果还没等我想出一个结果来,客厅里面就传来了女鬼发怒的叫声。
我急忙跨出浴室一看,发现原本瘫软在地上的女鬼像一只困兽一样在符咒为成都的牢笼里面冲撞着,符咒围成的包围圈摇摇欲坠。
而在客厅的另一边,陈承正忙着给顾远拔除鬼气,根本就没有功夫顾及女鬼。陈承一手拿着桃木剑,另一只手托着顾远的胳膊,陈承在顾远的胳膊上面贴了一张符咒,他举着桃木剑将一团巨大的浓烟一样附着在顾远身体里面的鬼气给强行往外逼。
陈承紧紧咬着牙关,祛除鬼气的过程格外的艰难,那团黑暗的浑浊的鬼气好像有意识一样赖在顾远的怀里不肯离开。
陈承的额头都已经爬满了满满的汗珠,晶莹的汗珠顺着顾远的脸颊大颗大颗地往下掉。陈承紧紧地抓着桃木剑,手臂微微颤抖着,他使劲将剑身抵在顾远的胳膊上面,桃木剑贴着顾远的皮肉一路向下。
顾远的身体已经承受到极限,剑身擦着顾远的皮肤狠狠地擦过去,像是烙铁一样烫着顾远的肌肤,要不是顾远的手臂被陈承紧紧地拽着,顾远估计就已经原地浑身乱蹿。顾远现在身体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身体软绵绵地立着,脸色煞白一片,像是一条根本没有生命体征的咸鱼。
陈承还在和顾远身体里面的那团顽固的鬼气抗衡着,鬼气每向外移动一分,顾远眉头紧皱着,身体不自觉地战栗,像是癫痫发作一样不自觉地抽搐着。
奇怪的是,不仅是顾远难受痛苦到抽搐,顾远身体里面的昏黑的鬼气每每向外边移动一分,女鬼就像是被人踩住尾巴的猫一样,发怒似得拼命地嘶叫道,面容狰狞动作激烈。
女鬼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一下一下使劲往半空中飘忽的符咒上面撞,女鬼触碰到金光闪闪的符咒阵,金光就像一团火一样灼烧着女鬼,在女鬼的皮肤上面发出“呲”的一声响。女鬼的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大,长长的头发无比散乱,鲜红的指甲四处挥舞着,真的如同一只被围困的野兽,在牢笼里面呻吟嚎叫。
这究竟是这么回事?为什么女鬼的动作反应那么激烈?明明只是拔除顾远身体里面的鬼气,为什么这动作好像施加在女鬼身上一样,为什么女鬼像是能够感受到像是顾远一样血肉分离撕裂一样的痛苦?
眼看着顾远身体里面那团黑气已经被无比艰难地被逼到了顾远的手臂的三分之一处,陈承的气力差不多都耗尽了,然而顾远的身体里面那团黑气倔强得像是一头牛一样,竟然在陈承松懈的瞬间就趁机上涌,妄图重新回到顾远的身体深处。
陈承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陈承一手仍然死死扣着那团黑气不让他有机可乘,另一只手从自己的袖带里面抽出一张画着红色朱砂的符咒,使劲往黑气头上一贴,黑气仿佛停止了作用。
陈承顺势举起桃木剑狠狠地抵在黑气的位置,用力将剑身擦过顾远的手臂,用力往下一滑,黑气被桃木剑驱赶着沿着手臂脉络滑落而出……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