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算变了摸样。
只是跟我印象当中,那个神秘幽远,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神像不同了,变的更加凝实了,对,是凝实了,仿佛虚幻的东西。
突然落到了地上。
感觉那是一尊实实在在的玉像,就放在我的脑海里。
而最大的不同,还是女像的手,原本,女像的手是规规矩矩双手交叠,放于腹部的,而此刻,一只手却是伸出摊开的。
而摊开的手掌心,居然悬浮着一样东西。
虽然这个东西,被一团乳白色的光芒,笼罩着看不清,但第一眼我就敢肯定,这就是那个她从虚迷封印里拿走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
一想到,这是一件,连鬼差都惶恐不安的东西,我登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要是被阴间的人知道……
不过撇开这些,我再次正视女像,不得不承认,我发现此刻的女像,给我的气息,要比过去更加的强大了……是因为那件东西的缘故吗?
此时此刻,我真是满肚子的疑问,满脑子的猜想。
奈何玉像……
也许她是活的。
我忽然意识到这一点,然后试探性的,我问玉像:“你到底是谁?今天到底对虚迷封印做了什么?”
我紧紧的盯着玉像。
可到底我还是没抱什么希望,半分钟后,女像依旧无知无觉的站在那里,仿佛恒古的神祗,我便知道她不会说话的。
只好缓缓退出了自己的脑海。
只是神思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一声淡淡的叹息,十分的哀凉。
正好这个时候,容麒放好了洗澡水,我便披着睡衣出去了。
浴室里,我俩几乎坦诚以对,双双靠在宽大的白色浴缸里。
如今我俩都已经不能算是正常的活人了,所以凉水泡澡是最舒服的,但容麒为了照顾我,做活人时候的习惯,还是掺了少许的温水。
雪白的泡泡下。
我习惯性的紧紧的搂着容麒,白皙精壮的腰肢。
“怎么了?有心事?”
容麒老早就看出我的不对。
而我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其实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我跟容麒之间已经没什么秘密了,甚至我也曾向他说起过女像的事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太过深入的东西,我居然不愿意跟他说。
不是说我不信任他,我很信任他,但是,心里总想给自己留点余地。
再说,我就算说出来,容麒也必须能给我答案,因为虚迷封印的事,他也不是特别清楚。
不过想到这个,我突然想到,之前容麒告诉我,他儿时也听过一个,有关葬于虚迷的故事,跟阿梅说的不是一个版本,还说如果我想听。
他会慢慢讲给我听。
反正现在我们基本不用怎么睡觉休息。
索性让容麒讲他那个葬于虚迷的故事。
我想听听,有关那个恶魔,到底是个怎么个由来。
只是容麒皱了皱眉,说:“这个故事很长,泡在水里说一点都不舒服,不如我们洗完澡,躺在被窝里,为夫在慢慢为你道来?”
我吧唧一下在他脸上印下了一吻。
“成交,我的事作男。”
只是说是,到床上在讲,可我俩在浴缸里磨搓了好一会儿才起来。
只是我在准备上床的时候,突然被容麒拦住了。
“等一下。”
我疑惑的回头看他。
就见容麒正拿出了一只指甲刀。
以前,我洗完澡都有修修指甲的习惯,可自从死后,身体机能基本暂停,指甲也不涨了,所以也不敢修了,在修就彻底没了。
结果容麒现在拿出了这个东西。
我也才发现,通过这几天,容麒对我的养护,果然如他所言,我身体的另一半还是活着的。
因为我的脚指甲,居然不知不觉的冒头了。
“我自己来……”
“别动,我来。”
容麒躲开了我手,居然认认真真的蹲在地上给我修起了脚趾甲。
现在是大白天,但我们却永远拉着厚厚的窗帘,过着晚上,因为我不喜欢阳光。
容麒也总爱自责,原本我该更好的享受生活,但却始终都陪着他,躲在这昏暗的角落。
其实我想说,他便是我的阳光。
但是这样的情话,要是让他听了去,尾巴还不翘上天。
我就这样坐在床上,看着他仔仔细细的帮我修剪完指甲,才舒舒服服的钻进被窝。
不过我们还是先聊了聊有关这次鬼楼的话题。
虽然并没有如预期那样,除掉颜潇潇和颜素月,不过我个人感觉还是收获巨大的,至少我以后不会在怕她们了。
因为我也在一次次的变强。
“对了,我听那个阴差,最后提到什么府君大人,在阴间很厉害吗?”我想到什么,就随口问了一句。
反正容麒这方面很博学,基本没有他不清楚的。
“地府有三位府君,都是极其位高权重的,不过,我们都是几百几千年前就作古的人了,很少露面,而每一个府君下面,都有阴官,在协理阴阳两界的事物。”
“那阎王呢?”
我就好奇了,地府,难道不该是阎王做主吗?
容麒看了我一眼,笑道:“阎王已是位列仙班的存在,如无必要,根本不会插手阴间的琐碎事物,所以电视上演的,都是假的,你可别信。”
我吐了吐舌头,“位列仙班?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吗?”
容麒的神色,出现了几分怔愣,摇头道:“不知道,我没见过。”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讲那个故事?”
我突然转移了话题问。
“你真的要听?”
容麒确定的看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头,问:“怎么,是个悲剧?”
容麒显然并不是一个善于讲故事的人,不过他的故事还算条理分明,没有太多的废话。
容麒儿时在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已经是两百年前了,而他口中这个故事发生的时间,则是古代,想必应该是更久远一些的故事。
就像西方童话里,开篇总会用很久很久以前,一笔概括。
所以这个故事是说不清年代了。
只说从前,在一个十分贫穷落魄的小村子里,有个打石匠,叫杨老歪,一听名字就是个窝囊人,早年跟人学了几门手艺,专门给人打个墓碑,打个石器的度日。
勉强在村子里还可以。
而打石匠,每天除了打石外,主要更多的时间,还得到山上去采石,专采那些适合做石料的石头,每次都跟同村的几个石匠一块去。
可因为杨老歪窝囊,每次采石,都分不到最好的。
这次也一样,不过他最近接了个活儿,也不容他满不满意,必须得开工。
而这个活儿呢,是给镇上一户人家,打墓葬用的石碑。
别看杨老歪人老实,手艺还是不赖的。
可这次不知怎么的,就犯了邪,原来呀,他分的这块石料,看着也是可以用的,但邪就邪在,明明要打光滑的石碑,可杨老歪,每次一下锤子。
都是手一歪,给打错了。
这么一次两次的错,生生把就把这打石碑的石料给毁了。
不仅如此,这接连莫名其妙的手歪,还阴差阳错的,在石头上给打出了一张人脸。
一张活灵活现,女人的脸。
不过这杨老歪当时可没那艺术细胞,能看出有张脸。
最后眼看这活儿就要黄了,气的杨老歪一锤子就把这废了的石料给砸了,但万万没成想,一颗鸡蛋大小,碧青碧青的美玉,就从这废弃的石料,滚了出来。
可把一串大子儿都没见过的杨老歪也惊住了。
他抖颤着捡起那鸡蛋大,碧青碧青的美玉,看了又看,在确定自己不是发梦后,赶忙就进了屋,跟做贼似的,把门紧紧的一关。
堂屋里,做饭的媳妇就奇怪了,你没事关门做什么。
杨老歪这才把玉给媳妇一看,夫妻二人,登时乐的跟什么似的,想不到他杨老歪窝囊穷了一辈子,居然还有这等福气。
杨老歪的媳妇,就说,这么好的一块玉,这要搁镇上,得换多少钱呀?
杨老歪鄙夷的说:“换什么钱呀,这是老天爷给的,得当传家宝供着。”
杨老歪媳妇不干了,就骂他,说:“咱家穷的连下锅米都犯愁,你弄什么传家宝。”
杨老歪一听也是,两口子就商量着,找个好下家卖了。
很快,天黑了。
看夫妻二人兴奋的怎么也睡不着,被窝里,不断的摸着这宝玉呀,做着以后大富大贵的梦。
可谁知等天一亮。
那睡前还藏在怀里的宝玉,居然不翼而飞了,这可把夫妻俩给急坏了,差点没把屋子给掀过来,也没找到。
最后她骂他。
他埋怨她,事情只能这么过了。
原以为是一场黄粱大梦,不想几日后,杨老歪媳妇,突然怀孕了。
夫妻俩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从搭伙过上,一直没个一儿半女,一直也是杨老歪的心病,不想这惊喜却是连着来了,也顾不得那黄粱大梦,带来的唉声叹气。
夫妻俩又开开心心的过在了一起。
直到怀胎十月,临盆之际,杨老歪夜里做了个梦,梦到曾近丢失的那块神秘美玉,又出现在了他们家的炕头上,然后变成了一个小娃娃。
扑通一下,就扑进了杨老歪媳妇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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