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涛根本来不及躲,只能举起黑伞抵挡,刀子刺在黑伞上,竟然硬生生的被折断。
许余年看着我,幽幽道:“我就说过,拿着我的伞能救他一命。”
“你赶紧去帮帮他,先别说了。”我无语死了。
许余年无奈摇头,身形一晃,下一刻出现在吴峥身前,一脚踢在他的心窝。
吴峥闷哼一声,摔到地上。
“你放肆!”沈佳康也要上,却被吴峥拉住。
吴峥站起来,踉跄几步,视线在我们身上走了来回,先前纯善的面孔变得阴毒,“不过是一群半吊子的渡阴人,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你们。”
说完,他让沈佳康扶着他往外走。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两个人里,真正能做决定的竟然是吴峥。
怪不得,在曲朝露挑衅沈佳康时,只要吴峥按住沈佳康,他即使再生气也不会动手。
许余年教训我,“你觉得自己掌控一切,到头来还是被人阴了吧?”
阴沟里翻船,我本来就挺挫败,他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我都不想搭理他。
许余年叹口气,带我们往外走。
从教导处出来,我刻意回头看,发现里面仍旧乱糟糟的,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复原,而且等我们离开江阴一中之后,学校里的灯光骤然熄灭,再也没有读书声。
“是我杀了他们?怎么是我杀了他们?”徐老师跌跌撞撞的从学校里跑出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看着有些疯癫。
“不管她吗?”曲朝露问。
许余年说:“不过是一缕幽魂,如今你们找到诡门,她再无用处,在这里呆着也没用,离开或许还有条出路。”
我盯着徐老师的背影,越来越觉得那十五个学生失踪的事情不简单,后面或许还有事。
“以后有机会,我得重点关注一下,或许这十五个学生的失踪跟诡门有关。”我在心里说。
在街上走了二十来分钟,我们又回到了进入诡街时分开的地方。
在这里站了会,阳光逐渐透了进来。
许余年重新打开他的黑伞,淡笑着说:“走吧。”
曲朝露挽住我的胳膊,小声抱怨:“晓晓,我们怎么觉得咱俩白忙一场,便宜了许余年这个家伙。”
“不瞒你说,我也有这种感觉、”我点头。
曲朝露咬唇,“真想扔他一脸金符。”
我笑了笑,这个提议真挺好。
不过我倒是不觉得这次是白忙一场,起码我知道渡阴令牌跟诡门有关,也明白了渡阴令牌的反馈是怎么回事。
“咱俩去当真正的渡阴人吧。”我跟曲朝露说。
成为真正的渡阴人,让渡阴令牌认主,这就是我接下来的目标!
我深吸口气,觉得自己充满了干劲儿。
离开滨河县之前,我又去看了我爸。
他坐在房檐下的摇椅上晒太阳,干瘦的模样,脸上都是皱纹。
听见我要走,眼睛都没睁,“等你有资本了,进诡门吧。”
“为啥?”我试探着问,难道我爸也知道诡门通往黄泉?
“有些事注定逃不开。”他意味深长的回道。
我满腹心事的回到食玩。
“许余年,你真进过诡门?”我沉声问。
“进过。”他目光悠远,像是陷入自己的回忆之中,“或者说我就是从诡门里出来的。”
我和曲朝露对视一眼,俱是震惊不已。
“那你是怎么进去的?诡门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曲朝露问。
许余年眼中闪过迷茫,“诡门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也说不清楚,在我死后,我的魂魄第一次有意识就是在黄泉,我在黄泉遇见了饶夜炀,也遇见了……”
他顿了顿,嘴角露出笑容,“遇见了她,后来黄泉秩序崩坏,黄泉一片混乱,我糊里糊涂的拿到一枚渡阴令牌,就从诡门中离开,再也没能回去。”
黄泉秩序崩坏?
我想到之前鬼眼跟饶夜炀说的话。
当时饶夜炀问鬼眼黄泉情况如何,鬼眼就回答他说黄泉总有异动,难道现在黄泉里除了饶夜炀,还有别的东西?
这么想着,我就问了出来。
许余年答的痛快,“黄泉里镇压着无数厉鬼。”
“黄泉里镇压里着厉鬼?那黄泉跟地下还是一个地方吗?”我皱眉问。
先前听他们说饶夜炀被地下赶到了黄泉,我就觉得黄泉跟地下不是一个地方。
“如今黄泉是流放之地。”许余年解释说:“原本黄泉和地下都是饶夜炀在掌控,但后来地下厉鬼太多,难以渡化,地下便将那些不知悔改的厉鬼赶到黄泉,任他们自生自灭,那里是修罗场,是真正的地狱。”
说到这,他看向我,话语中带着讥讽:“你可以理解为,饶夜炀也是被流放的一员,只是他本事厉害,将黄泉中的其他厉鬼镇压住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曲朝露感叹说:“哇,那这黄泉尊使也太大度了,地下流放了他,他仍旧兢兢业业的镇压厉鬼。”
我扭头看,她双手捧着脸,崇拜的说:“这是大爱!”
“有眼光。”我拍了拍曲朝露的肩膀。
许余年给气的黑了脸。
“那你离开了黄泉,就没再进去过?”杜涛的关注点显然跟我们不同。
许余年叹息道:“曾经试着推开诡门,只能把诡门推开一条缝,无法完全打开。”
他这么一说,我瞬间明白了,“我这渡阴令牌召出来的诡门,原来那条缝是你推开的。”
我刚说完,心思一转,彻底反应过来,“所以你是推不开诡门,所以才把渡阴令牌给我,还说啥去地下述职,或许你根本就没去。”
“我是真去地下述职,看不惯地下那一套,又回来了。”许余年说。
没有否认前半句。
得,合着我这渡阴令牌是被他废物利用了,自己用不了,所以才给我。
“那我们该怎么让渡阴令牌认主?”曲朝露苦恼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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