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口凉气,诧异的看向饶夜炀。
他现在的这具身体竟然是棺材子?
饶夜炀没了之前的记忆,不认识李青松,听见他这话,脸色一沉,冷声说:“我究竟是什么,不劳道长费心。”
李青松就跟没看出饶夜炀生气似的,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笑眯眯的说:“不费心,不费心。”
说完,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不愧是黄泉尊使,竟然能找到罕见的棺材子,我跟你说,棺材子可不是轻易能活下来的,棺材内阴气重,一般孩子生下来大都无声无息的死去,能顺利活下来并且长大成人,百年难得一见。”
我赞同的点头,也就是饶夜炀,要是其他人还真不一定能找到棺材子。
不过要是按照李青松的说法,饶夜炀还是个鬼的时候就盯上这个棺材子了,或者这个棺材子的出生和存活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不然也不会跟他同名同姓,还长得一模一样。
看来,在我被暗算后,他的失踪早就是计划好的。
还枉费我之前那么担心。
这个死鬼!
想到这里,我对这个没有记忆的饶夜炀也没了好脸色。
他沉默的站在一旁,半晌问:“你们急匆匆的把我喊过来,就是为了我是不是棺材子?”
我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叫他过来的原因。
我把傀儡术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我想要找到暗中使用傀儡术的人,需要你帮忙。”
“我?我能做什么?”他满眼防备,打量着我们。
我微笑道:“不是现在的你。”
饶夜炀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也没再吵着要走。
傍晚,沈大友脸色黑沉的回来,进门就重重的叹口气,摊手无奈道:“没问出来。”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沉默了。
虽然沈大友没有仔细说过,但他在江阴许多年,消息一向灵通,这次连他都没打听出啥消息来,说明对方的实力远在我们之上。
李青松叹息说:“到底还是咱们几个没本事,想要给这些被杀的孩子讨回个公道都不成。”
被杀的孩子……
我眼前一亮,腾地站起来,说:“我有个办法,既然从大的方面不好下手,那不妨从细微之处入手,找不到施展傀儡的人,咱们去找那些失踪的孩子。“
沈大友不解道:“找失踪的孩子?”
我点头,“那人要施展傀儡之术,肯定不会只用一两个孩子,要知道李洪国家里就有三四具幼童的尸体,很有可能还有更多的幼童被害,所以我们可以顺着幼童这条线找。”
施展傀儡之术的人本事厉害,能把自己的痕迹抹掉,无声无息的隐藏起来,可她不一定能抹掉那些孩子的痕迹,毕竟都曾经是活生生存在的孩子。
李青松一拍大腿,“对,炼制傀儡极为艰难,耗时耗力,十个能成一个就很不错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情更加沉重。
“那好,我这就去问。”沈大友又匆匆离开。
我的视线不经意掠过饶夜炀,发现他看着我,眼中闪过笑意,注意到我的目光,他立即冷下脸。
我微微挑眉,没有拆穿他。
傍晚,沈大友满头大汗的跑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地图。
他把地图摊开,说:“按照江阴市内的主干道正贤街和入贤街来划分,江阴共分为四个区,我习惯把他们称之为东南西北四个区,我问了许多人,江阴这一年来共丢了十五个孩子,而这些丢孩子的家庭都集中在东南两个区。”
我按照他说的,盯着地图仔细看了看,突然发现江阴的街道划分极为规律。
正贤街和入贤街呈正南和正北走势,相互交叉,正好江阴分为四个区。
而江阴大学正好北区和南区的郊区交界处。
他指着一处叫龙祥小区的地方说:“其中南区的龙祥小区有七户人家丢了孩子,东区的开源小区也有七户人家,唯一不在东南区丢的孩子就是李洪国家的女儿。”
“李洪国家的女儿也丢了?”我诧异道。
沈大友点头,“对,是在上个月丢的,我猜测上次李洪国夫妻两个来找我看脏,不是因为他们那个被黄战父子养成小鬼的孩子,而是因为他们后来生的女儿。”
我更加疑惑了,“可是你当时给他们算过,他们的孩子之所以去找他们,是为了讨债……”
我倏地瞪大眼睛,“如果你算的没错,他们对后来生的女儿也不好?”
他们对后来生的女儿也不好,所以他们的女人丢了,被炼制成傀儡,才会想着回来讨债。
可要做出这样的假设,前提是他们的女儿已经死了。
我跟沈大友对视一眼,俱是咬牙切齿,恨极了。
“好好的孩子,竟然被人这么祸害。”他骂道。
我压下心中的愤怒,说:“咱们兵分两路,我带着杜涛和饶夜炀去龙祥小区,你们去开源小区。”
沈大友点头。
龙祥小区离食玩不远,我们三个没有开车,直接走路过去。
我摩挲着兜里的极阴木,一直在暗中打量饶夜炀,我怀疑他根本就没忘记以前的事。
这个死鬼很可能一直在演戏!
杜涛的视线在我和饶夜炀之间走了个来回,出奇的沉默。
快要到龙祥小区的时候,一个妇女突然从巷子里跑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紧张的说:“你是看脏的大师?”
“你怎么知道?”我打量着她。
这妇女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很脏,脸上都干的起了皮。
“我是赵茜,我看见你去我家了,你一定看见李洪国了?我不想变成她那样,你救救我。”她哭着要给我跪下。
我和饶夜炀对视一眼,我看得出,他在防备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赵茜。
瞧着时间还早,我索性把她拉到巷子里,问:“你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茜结结巴巴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她和李洪国生的女儿本来挺正常,可是自从三岁那年上了幼儿园,就一天比一天沉默,还总是自己蹲在角落里说话。
“不知道谁给了她一个耳机,她每天都要戴着,拿下来就会又哭又闹,骂也不行打也不行,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让她戴着。”赵茜说。
怎么又冒出来个幼儿园?
我仔细打量着赵茜,还用符纸试探过她,不但符纸毫无反应,从她面相上看,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杜涛把我拉到一旁,小声说:“我觉得赵茜说的是实话,有问题的是幼儿园。“
“为啥?”我纳闷的问。
他挠挠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脑袋里就是这种想法。”
我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他脚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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