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把地址记下,再看看情况,要是周轩真的跟邪物两败俱伤,那我就可以趁机去滨河县了。
“为这事发愁?”饶夜炀低声问我。
我仰头,食指在他下巴上摩挲,“愁啊,现在周轩握着我的命门,要是他把你的消息透露出去,咱俩不就危险了?”
他怔愣几秒,眼神变得欣喜,双手掐着我的腰,把我摁到他身上“这么担心我了?”
我被他眼中的幽光看得心里发慌,“你现在是我的男人,我当然担心你。”
他沉声笑了,“放心,我不会出事。”
说着,他眼中闪过杀意,“我活了许多年,还没人敢威胁我。”
“你可别乱来。”我着急的说。
现在他完全脱离了石像,真想要背着去干点啥,我还拦不住他。
“嗯。”他答应的很敷衍。
想着周轩要去滨河县,而成叔他们养的邪物很可能就是姻缘娘娘,我特地给流浪汉打了个电话。
他之前跟我说的滨河县悬案,就跟姻缘娘娘有关,他可别为了挣钱不要命的闯进去。
让我心里没底的是,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又跟饶夜炀说了会话,我就上楼睡觉,可躺到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不受控制的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周轩说的话。
尤其是他说不是我在养厉鬼,而是厉鬼在养我。
他口中的厉鬼也很明显就是饶夜炀。
虽然当时我没表现出来,但他这话确实说到了我一直的疑惑之处。
饶夜炀到底要我跟他去干啥?
他费尽心思的让我变强,有啥目的?
我问过他好几次,他都是避而不答。
我在心里叹口气,心里挺不舒服,在我和饶夜炀的相处中,我是完全透明的状态,而他却很神秘。
说句实在的,我对他一无所知。
“他出门了。”杨三爷突然上了二楼,背对着我,站在楼梯口幽幽道。
我忙着从床上起来,披上外套,“去啥地方了?”
杨三爷摇头,“不知道,我不敢跟过去。”
我第一反应是追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这么贸然追出去,他会不会生气?
犹豫半晌,我去了西屋。
光头男孩站在窗户前,正往外看。
我点了根香插在香炉上,看着供桌上的牌位,墙上的红纸和绒布上的眼睛纹路玉珠。
不知不觉,我已经养了三个鬼了。
光头男孩转身,“你不好奇他去了什么地方?”
“好奇,不过我不想去追。”我说。
他撇撇嘴,表情平静的戳破我的谎话:“你不是不想,是不敢,你怕他生气,怕他撂下你不管,你们两个关系看似平等,其实就是你在依赖他,离开他,你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被他当面拆穿,我不由得脸色涨红。
他接着说:“而这种现状是饶夜炀造成的,他需要的就是你的依赖,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控制你。”
“你胡说。”我沉下脸,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理由。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这就是现实,你要真是想跟他平起平坐,就得自己想办法变强,而不是处处依赖他。”光头男孩走到桌子前,踮起脚尖,吸了口烟气。
我抱着胳膊蹲下,心里忍不住苦笑。
确实,我跟饶夜炀的关系很不平等,我只能依靠他,被动的接受他,琢磨着他的喜好。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之所以能一步一步的接受他,就是因为习惯了他的强势,对他的依赖已经变成一种习惯。
前几天我还在对我自己说,应该知足,他对我是真心的。
可今天,我心中的那些怀疑就被光头男孩硬生生的戳破。
我要是甘心依靠他还行,我知道,我不甘心!
光头男孩看我一眼,淡淡道:“我有名字了,我叫寓言。”
“寓言?”我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嗯了声,“我觉得这个名字很衬我。”
……能看透别人的心,确实衬得起这个名字。
想到这,我心头一震,赶紧压制住心里的想法,暗暗告诫自己,无论如何,眼下跟饶夜炀在一起,是对我最好的选择。
寓言深深地看我一眼,又回到窗前,不说话了。
杨三爷走到我跟前,笑呵呵的说:“能受到他的庇护,不是件坏事。”
“你为啥那么怕饶夜炀?”我好奇的。
我之前就想问了,可当时饶夜炀在,我不敢。
他咽了口唾沫,眼中浮现出畏惧的神色,“我说不清,只要看见他,我就会害怕。”
我在西屋等到两点多,饶夜炀也没回来,后来是我熬不住了,先回楼上睡了。
等我早上醒来的时候,饶夜炀就睡在我身边,他没提昨晚离开的事,我也识趣的没问。
不过我记住了寓言说的那句话,我需要变强。
我摸着胳膊的纹身,或许我可以去试试吃魂血。
不过在这事前,我得搞清楚,我要咋样才能跟身体里的黄皮子抢食!
一连三天,饶夜炀每到夜晚就会出门,刚开始我还能忍住,到了第三天我实在是好奇,就偷偷跟在他后头。
“我就远远地看一眼,无论他干啥,我都不出去掺和,只要别让他发现就没事。”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等到第三天晚上,我悄摸跟在饶夜炀身后,发现他竟是去了学校南墙后的林子里。
他双手背在身后,在林子里站了半个多小时,我看得直犯困,正琢磨着他到底来干啥,饶夜炀就不见了,前后就眨眼的功夫。
“他人呢?”
我跑过去,在林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
我拍了下脑袋,苦笑道:“真是傻了,我竟然想要跟踪一个厉鬼。”
我失望的回到家里,寓言和杨三爷站在门口,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杨三爷到底是活的年头多,知道看破不说破,只是笑笑。
寓言就不同了,“你想要跟踪饶夜炀就是痴人说梦,只要是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这辈子都没法知道。”
“你闭嘴。”我忍无可忍道。
破孩子天天往我心里捅刀子。
寓言摇头叹息:“忠言逆耳。”
我没理他,郁闷的上了楼。
我不知道饶夜炀去干了啥,可我发现他对我的态度冷淡了下来,往常在家里,他都会把我搂在怀里,跟我腻歪,这几天他却一反常态,正经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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