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年这里死的不是什么对爱情忠贞不渝的扫晴娘,而是一个欢场女子。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上流社会的交际花,跟德国的很多军官都保持着暧昧关系。本来这个女人是可以过得比大多数人都要好的,可是住在这里的德国军官得了花柳病,虽然可以到德国的医院里去治疗,奈何家里有河东狮,把军官好一顿修理,这军官就怨恨上中国的交际花了。
于是在又一次接受邀请的时候,这个交际花以为又是一笔买卖上门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开叉很高的旗袍就过来了,对着每个人都露出开心的微笑来。
可惜,这次等待她的可不是美酒佳肴,而是残酷的游戏。
当天不止这个交际花,还有一些被无辜捉来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德国的军官们把这些百姓关在中间的一个巨大的铁笼里,让这些人自相残杀以便取乐。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更何况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他们战战兢兢地缩在铁笼子里,根本就不敢彼此厮杀。
德国军官掏出了枪,胡乱打了几枪,在旁边摆上一个闹钟,说如果不杀死彼此只剩一个的话,每过三分钟就下手杀一个人,知道全部死了位置。
后来一个年轻壮硕的小伙子忍不住死亡的恐惧,开始去掐那些孩子和老人,一旦有人带头,铁笼里立马混乱起来,惨叫声和鲜血一样迸溅得到处都是。
围观的军官们哈哈大笑起来。
交际花僵硬地站在旁边,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直到笼子里的人似乎全部倒在了地上,即便胜利者也是奄奄一息了。
这时候,德国军官打开了笼子,给了交际花一把匕首,让她进笼子里看看里面还有没有装死的人,有的话就杀了。
交际花拿着匕首都傻了,以为军官开玩笑呢。
可惜一支枪的枪管顶在了她涂满了脂粉的脸上,德国军官冷着脸说:“杀,或者死!”
交际花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撒娇一点用也没有了,她哆哆嗦嗦地拿着匕首走进了铁笼子里,鼻腔中被浓重的血腥味充满,令人作呕,地面上仰躺的身体胡乱地堆叠在一起,有躺在上面的,脸面上都是血,双眼绝望地大睁着,似乎正向交际花看来。
交际花吓得不停的尖叫,好像脚底下踩着的都是滑腻腻的血肉,那些血液刚刚还是滚烫的,却在瞬间就变成了冰凉的泥土,这种直面死亡的感觉让交际花根本就不敢动弹,更不用说杀人了。
面前有具躯体微微地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看来,这个人还没有死。
交际花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不知道该刺出去还是逃走。
“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打在铁笼的栏杆上,火辣辣的感觉似乎冲到了交际花的脸上,交际花没命地大叫起来,想不到有一天自己要面临这样的境地。
“求求你,放了我吧!”交际花忍不住跪了下来,裸露的膝盖跪在血肉上,她哭得梨花带雨,脸上的妆都花了,却只是换来了德国军官傲慢的拿着枪指着她的样子。
德国军官又要扣动扳机,交际花再也忍不住了说:“不要,不要开枪,我……我知道……要怎么做了!”交际花转身,脸上已经是一片绝望的木然,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匕首,闭着眼睛,用力刺了出去。
匕首扎入肉体的声音是如此清晰,好像一把锯子在她的耳边吱呀一声锯过去一样,震得她心脏都颤抖起来,但预想中的呻吟并没有响起。
“@¥¥%……”德国军官吼了一句德语,交际花听不懂,却感觉的出德国军官很生气,肯定是在催促她。
他们这是要逼死她吗?就算她能活,是不是也没办法好好地活着了?
可是面对死亡的时候,每个人都不想死,交际花也是,虽然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不应该,而且就算对自己的同胞下手也未必能逃命过去,可总有那么一点活命的希望。
交际花闭着眼睛,死命地刺着手中的刀子,就好像面前是很多的稻草人一样,刀子扎入肉里,拔出来,再扎入肉里,很多腥臭的东西迸溅到她的脸上、身上、胳膊上,耳边是痛苦的呻吟声,那种声音纠结在一起,好像从她身体里面发出来的一样。
交际花不知道自己扎了多少刀,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都被血糊起来了,她朦胧地眼神看向铁笼周围,那些德国人笑嘻嘻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场非常好看的歌剧。
交际花手一松,匕首掉落地面,因为地面上人的身体,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交际花用一种哭着的声音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德国军官点点头。
交际花大喜,虽然浑身脱力一般,还是强忍着从里面走了出来,随着她的走动,已经冰冷湿滑的旗袍黏在了身上,特别难受。
交际花没有再看德国军官一眼,摇摇晃晃地向着院门的地方走去。
身上突然划过一道火辣辣的感觉,接着就是疼痛,交际花下意识地一低头,看到自己胸膛上的旗袍开了一道口子,血肉从破碎的衣服里翻出来,血液好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这是温热的血液,漫过她冰凉的身体……
交际花呆滞般地抬起头,看到德国军官拿着一把军刀停在不远处,刀刃上还滴着血,那是她的血。
她听到德国军官叫了一句什么,院子里的男人们突然兴奋起来,然后交际花就看到满院子的灯光都被一种光芒所取代,刀光,森冷的刀光。这些刀光在空中旋转着向她扑来,一瞬间她也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刀,只感觉每一刀都火辣辣地疼,那些刀刃似乎斩到了骨头里,疼的整个人都要抽抽起来了。
交际花仰面倒地,周身的疼痛在血液汩汩流逝的同时变得麻木起来,一直到死,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其实,也不一定是花柳病的原因,只是这些德国人不把他们当人看!
交际花的身体停止了呼吸,可她并没有就此失去意识,她竟然还能够看到听到德国军人们的动作和说话的声音,然后,交际花的魂魄从自己的身体上站了起来。
她看到周边站了好多血肉模糊的人,不,是鬼,是刚刚死了的鬼,她知道自己变成了鬼,可是,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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