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说完,就黑着脸掀开了被子,披上了手上那件女子的薄纱。
若隐若现的身姿衬着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蛋,舒念自己看着是满意,就是身体太弱鸡,挺无力的。
舒念快速下床,赤着脚走到刚刚程文拿衣服的柜子前打开一看,里面的衣服顿时舒念瞠目结舌,简直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她原本以为身上的这见纱裙已经够透的了,没有想到柜子里面的更加夸张,简直堪比某某专卖店了。
最上面那一件透明的白色薄纱,真是想想穿在身上舒念都一阵恶寒。
她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番,才勉强在底下找到了一件白色的里衣。
虽然也是挺透的,但是穿在纱裙里面,再找一件浅色的裙子围在下半身,往腰间一束,看上去不伦不类,但是好歹不会走光了。
做完这一切,本就临时抱佛脚的那点子力气也用尽了,这具虚弱的身体症状一下又显现出来了。
“咳咳……咳咳……”
舒念坐在床边,手捂着嘴,连着咳了好几声,血腥气在口腔减漫延,整个胸腔都闷的要爆炸了。
她艰难的扶着床沿,抬眸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程文,他还背着舒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非常的听话。
“程文,将之前那个给我擦身的人叫来,我马上要见他!”
现在一时半会没有其他的药材,那个简陋的解毒丸她必须要吃,否则这具身体,根本就寸步难行。
……
‘哗啦呼啦’的铁链拖动的声音,沉闷又刺耳。
府里面的下人看到面前拖着铁链一步一步往前挪动的少年,没有一个面露异色,反而充斥着明晃晃的厌恶。
夜冥寒对他们的视线早就见怪不怪了,他拖着叫上沉重的镣铐,艰难而又缓慢的往自己的住的小破屋走去。
额前过长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脸上布满了污秽,身上穿的衣服也全都是破洞,残破不堪。
他的身材非常的瘦弱,四肢纤细的和皮包骨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即使这样,程文还是专门为他单独做了另一幅脚铐,限制了他的行动。
夜冥寒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回到了房间,靠在一根墙柱上,然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这个瓶子的做工很是粗糙,用的也是不值钱的白瓷,他拿在手里晃了晃,打开了瓶塞,瓶塞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光是这么一闻,就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一些。
就在他准备到一粒药丸出来,仔细看看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脚步声。
他眸光微微一闪,动作极快的他眸光微微一闪,动作极快地马上塞上瓶塞,将瓷瓶收进了怀里,然后往后靠在墙柱上,闭着眼睛假寐。
“眶”的一声,柴房的门被一脚踹开。紧接着来人走到了夜冥寒面前,抬脚就往他身上一踢,力道丝毫没有收敛,嘴里还叫嚣着,“狗杂种,还不起来,少爷叫你过去!”
夜冥寒吃痛地皱了眉,睁开眼睛,眼神狠厉地在面前这人脸上刮了一眼。
“妈的,看什么看,少爷叫你过去!再不去,小心少爷发脾气,到时候又狠狠毒打你一
顿!”说话的人也是府里的一个下人,不过是管家的儿子,平常和程文走得亲近些,简直把自己当成了府里的半个主人。
常常作威作福,没事就喜欢欺负夜冥寒,但他却是个胆小的,被冥寒眼刀子一刮,马上就
搬出了程文的名头。
实在是他也见过夜冥寒发疯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简直比疯狗还要可怕,否则程文也不会专门给他做一个手铐锁着他。
“哗啦哗啦”的沉闷铁链声在门囗响起,紧接着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少爷,人我带来了,我们现在就进来,可以吗?”
舒念看着程文,压低了声音道,“就让我要见的那个人进来,其他人一律不准进来!”
“是。”
程文应了一声,然后走到门囗,声音冷冰冰地道:“就叫那个小杂种给我进来,其他人不准进!”
管家儿子原本都要伸手去推门了,冷不防听到这话,整个人愣了愣,才脸色难看地推了夜冥寒一把,力道很重,推得冥寒一阵踉跄,差点头都要磕到门上去了。
“小杂种,少爷叫你一个人进去!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是再惹少爷生气了,没有你什么好果子吃!”
夜冥寒没吭声,他垂着头,眼底凶光一闪而过,接着就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不知道程文为什么这时候叫他来,从前每次程文弄了人回来,都会疯狂的玩到明天早上,也只有那种时候他才能一晚上相安无事!
难道是……
他伸手摸了摸怀里放着的那个瓷瓶,难道是那个人发现东西不见了,所以才让程文叫他过来?!
夜冥寒弓着身子低垂着头,走进门,铁链在地上拖动着,发出了“哗啦哗啦”刺耳的声音。
舒念听到声音,抬眸看过去一眼,顿时眉心紧促,眼前这人和她想象的大宝贝相差也太多了,身材真是瘦弱的不行了!
简直就是严重营养不良,偏偏他个子不矮,走过来感觉稍微一凤就能把他吹跑一样。
容貌暂时是看不出来,不过眼神是格外的明亮。
更夸张的是他脚踝上锁着的铁链,看上去特别沉重,他的脚踝好几处都被磨出了血,撩拷上血迹斑斑,看上去特别的触目惊心。
舒念狠狠拧了下眉,盯着他,压低了声音道,“是你把我的东西拿走了,是吗?”
夜冥寒心头猛地一跳,狠狠咬了咬唇,头垂得越发低,就是不吭声。
“把东西还给我,你就可以马上出去,如果你不交……咳咳……咳咳咳……”
舒念原本是想说,你要是不交,本宝宝就要死定了。
但是话还没说完,就捂着嘴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听起来特别的渗人,就仿佛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了似得。
夜冥寒听到这咳嗽声,下意识地抬头往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整个人就仿佛卡壳了一般,直直地盯着那个还在不断咳嗽的人。
刚才为舒念擦身的时候,他根本没仔细看舒念的脸,只是厌恶般地重复着那样的活,心中全是对程文的愤怒和憎恶,连着他带回来的人也一起厌恶了。
但是此刻,坐在床边一身白衣的女子,那张脸美得根本没有言语可以形容,那乌黑如墨的发衬得那张脸越发的雪白剔透,唇边蜿蜒而下的血丝,更显艳丽妖媚。
美的不似真人一般……
不过震撼只是一瞬间而已,夜冥寒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侧眸看了程文一眼,他带回来的人咳成这样,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站在边上跟傻子似的。
夜冥寒仔细看了看程文,只见他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模样怎么看都不正常。
他在转头看向那个坐在床榻上美的不似人的女人,尤其是看到她唇边的那抹血色,心头忽然直跳,想起曾经听人说过的那些画本里面专门摄人心魄的妖怪。
难道这个女人是妖怪不成?
舒念连咳了好几声,眼前一阵天昏地暗,手指紧紧扣着床沿,勉强支撑着才没有晕厥过去。
她抬眸,视线模糊地看着夜冥寒的方向,嘶哑的嗓音低低响着,“只要你把我的药还给我,我就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怎么样?”
这要是平时,见到大宝贝,舒念要是不好好撩撩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是此时,这个破身体,连动一下都要吐血,舒念哪里还有那个力气撩人啊!
只希望大宝贝能别墨迹犹豫了,赶紧把药交出来,她要回血再来奶大宝贝啊!
不然,奶妈都挂了,这队伍不得团灭嘛!
这个舒念才不得不感慨一句,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就这个破身体,还谈什么汉子和美好的未来啊!
都是泡沫啊!
夜冥寒满脸忌惮地盯着舒念,看着她那张寡白得过分的脸,再加上之前他拔开瓷瓶确实闻到了一阵药味……
“你能让他……放我走?”
舒念终于等到不远处的孩子开囗,对方的声音比他还嘶哑,钝钝的,听着就觉得很难受,而且发音非常奇怪,有点像塞外地方的那种口音。
舒念:……
本宝宝让你个头啊!谁特么让你走啊,是你赶紧给本宝宝把药拿来,本宝宝罩你啊,亲爱的!
舒念在心里将这个犹犹豫豫的大宝贝骂了几十遍了,她不停的对自己说,这是亲宝贝,亲宝贝,才能勉强平复自己快要爆炸的胸口。
舒念无语的看着夜冥寒,明明是这么瘦弱的一个孩子,竟然用那么厚重的铁链锁着,恐怕大宝贝也不简单啊。
“是,我能让他放你走,只要你赶紧把药给我。”管他怎么理解吧,舒念已经放弃解释了。
夜冥寒盯着她,然后伸手,慢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那个小药瓶,“你先让他把我脚上的脚铐打开……我就把……这个给你。”
舒念:……
可以大宝贝,你真是聪明的很啊!
舒念眸光眯了眯,审视的打量了他一圈,然后转头对着一旁一直呆呆傻傻木头似的杵着的程文,淡淡道:“程文,将他的脚铐打开。”
被催眠的程文一直乖顺的像只听话的狗一样,这一次却没有马上应声,而是踌躇了一下道,“脚铐不能打开,狗杂种会发疯的。”
这话一出,舒念就看到这少年眸中的凶光一闪而过,凌厉的仿佛野兽一般。
这少年果然不一般。
舒念眸光一凛,再次看向程文,压低了声音蛊惑道,“我让你将他的脚铐打开!”
她说话的时候,夜冥寒一直看着程文的脸,只见他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再次变得无比的呆滞,然后慢悠悠的从脖子上掏出一根红绳,红绳的下面挂着一把小巧的银质钥匙。
程文表情木讷的走到夜冥寒面前,蹲下身,直接打开了他的脚铐。
只听见,‘啪嗒’一声,夜冥寒重获自由了。
知道脚铐落地,夜冥寒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程文,完全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被一个如此柔弱的女人控制的?
“好了,你的要求我已经办到了,药赶紧给我。”
舒念说完这句话,喉咙中的血腥气再次涌上来,唇边的鲜血不断溢出,她皱着眉头用手拭去,但是血却不停的涌上来,满手的血腥让她看上去更加的脆弱。
夜冥寒看着那刺目的红色,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心头猛然一阵紧锁,心毫无预兆的钝痛了一下。
那痛来的又快又急,只是一刹那,就仿佛他的幻觉一样。
“给……你的药……”夜冥寒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将瓷瓶递到了舒念的面前。
等到他真的走到跟前,舒念才发现这大宝贝原比她刚才看到的还要瘦,手腕纤细得完全就
像个骨架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简直像个小乞丐。
许是见她怔愣着没接过瓷瓶,夜冥寒以为舒念是嫌弃他的手脏,脸上沉了沉,伸手将瓷瓶放在了床沿,就几步退到了后面,尽量离她远远的。
舒念抬眸看他一眼,又低眸扫了床沿的瓷瓶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拿起瓷瓶,倒了一颗解毒丸,马上就吞了下去。
她自己的技术她当然知道效果,虽然药材普通了一些,但是方子那可是她多个位面积累的高超医术之下能够用仅限药材得出的最佳配方,当然是不同凡响。
吃下去,舒念顿时觉得气都顺了不少。
胸口那快要爆炸的感觉也缓解了,原本寡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丝血气,那些不适症状虽然还是有,但是和刚才想必现在就是天堂了。
“程文,将你身上的银子和值钱的东西以及屋子里面能够带走的值钱物件都拿出来给我。”
陆远笙道边关的这几年已经穷的就剩下个人了,之前能够住客栈还是好运气的见到一颗银子才奢侈了一把。
现在有个肥肉在面前,舒念表示不宰那是会遭天谴的。
她的话音一落,夜冥寒就看到程文将身上的银票银锭子还是有玉佩扳指全都拿出来放在了舒念的面前。
然后又转身去翻看放在墙角的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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