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名字,陈秋愣了下,合上书后眼里露出了些悲悯,似有无限伤感,好久后才说,“她叫陈阳。”陈阳,听起来跟穆三郎一样,都像是男人的名字。
“陈秋,陈阳。”我念了下他们俩的名字,再看了看陈秋的眼神,又联想到之前陈秋对穆三郎那般袒护,还特别嘱咐我不要欺负她,隐约发现了什么,忙说道,“难不成这个陈阳跟你是亲戚?”
陈秋瞪了瞪我,言语有些严肃,“陈阳已经死了,现在只有穆三郎,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看陈秋表情,我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个陈阳跟陈秋绝对有关系,要么是他姐姐,要么是他妹妹。不过却也突然同情起了陈秋,他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在阳间半步多的时候他就曾说过,他以前活得很痛苦,亲眼见着他的朋友,他的亲人一个个离他而去,自己如芦苇般漂泊无依活了这么久,如今再见到以前所熟悉的那些人的点点滴滴,无疑在他伤口上再添了一把盐。
我也不再说了,陈秋也无心再去看这些书,回了禁步中,我随后把陈秋之前翻看的那本书找出来,翻到他看过的那一页,找到那一行字。
鬼道左将军云:不斥其极,当临彼岸。
后面那句话我不懂,不过也得知了这个陈阳在鬼道的身份,左将军!之前陈秋提起过破军,也称他为将军,贪狼破军齐名,破军应该是鬼道右将军了。
之后在屋子里看了几个时辰的书,不见有人来打扰,便出了门去,遥见山的深处还有些屋子,那里应该就是白牡丹住的地方了,白牡丹本名叫山牡丹,后世人为了好听才给她改名叫白牡丹。
我不愿意去招惹她,这会儿又不知道半步多店主和王月月去了哪儿,无聊至极便谈了句,“叫什么白牡丹,一身黑,叫黑牡丹更贴切点,简直就是个老妖婆。”
一个人在这里嘀咕时,一旁却突然传来一阵猛烈杀气,忙转头看去,却见山牡丹正站在不远处,身上黑气腾腾,手中断剑已经握好了,我一惊,忙挥手打着哈哈说,“我从山下上来的时候,看见周围牡丹花开了,其中有几朵黑牡丹,我觉得还挺漂亮的,跟你一样。”
她听了后收起了断剑,我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她却往我这边儿走了过来,我心说我刚拜师,她又极有可能就是半步多店主的生母,如今也算是我长辈,如果真要动手打我左脸,我还得把右脸也伸出去,绝对不能动手。
满心警惕等她过来,她过来后却面朝我幽幽开口,“阴司的人来找过王月月了?”
我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如果她知道王月月的身份,怕是会做出跟林岳一样的事情来。
她道,“王月月跟我说了,是你保下了她,你是哪儿来的勇气,敢跟阴司对抗的?”
我笑了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少不更事的时候还跟阴司阎君、阴帅硬来过,现在想想都后怕,那会儿是真不怕死。”
“我不想听你的故事。”她开口制止了我,“说说你跟王月月的事情吧。”
我诧异看向她,心说她对王月月怎么那么感兴趣?不过又一想,王月月是人道道祖的女儿,纯阳子又是人道信徒,她那么痛恨纯阳子,如果知道王月月的身份,为了报复纯阳子,还真不敢保证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我思索几分后,将我和王月月相遇到后来阴司拿人的事儿跟她讲了一遍,当然无限弱化了王月月真实身份的事情。
不料她听后,身上气息却柔和了不少,没有之前的暴戾了,沉默良久才冷笑了声,“人道道祖之女……”
她知道王月月的身份,我白隐瞒了,不过看她的动作反应,却没我想象的那么激烈,念了一遍人道道祖之女后,她继续道,“你护了她七年多,今后也想一直护着她?”
“善始善终嘛。”我轻描淡写地说。
她嗯了声,“你不怕阴司和人道还有全真道找你麻烦?”
“反正我已经把他们得罪得死死的了,也不怕多这一条,他们能要我的命,早就收走了,我身后可是有大人物保驾护航,不怕,有我在,就连你们妖剑山,都没人敢觊觎。”
她冷冷笑了声,只以为我说的是大话,不再多问,转身往她自己屋子走去,留下话道,“你可以留在妖剑山,不过王月月需跟我住一起。”
也不等我拒绝,她说完就走了。
我怀着纳闷儿回了屋子,实在搞不懂她对王月月那么上心做什么?而且这不只是上心,更有一分关心在里面,得知我对王月月不错后,她对我的态度似乎也有好转。
回屋子想了好久,最后只能想到一种猜测,那就是她虽然跟纯阳子有仇恨,但没有牵连到人道身上。
之后过了阵子,王月月跟半步多店主兴高采烈回了屋子,带了些妖剑山周围找来的食物摆在我面前。
其实到了神仙境界后,对食物的需求量已经不是很大了,几乎不依靠食物来提供能量,四周五炁便可替代,而半步多店主也是个吸风饮露的人,这些食物大多都是为王月月准备的。
王月月大快朵颐时,我问道,“你今天是不是见过那个黑牡丹了?”
“黑牡丹?”王月月有些诧异,马上反应过来,“是那个姐姐吗?见过了呀,她人很好的,还请我吃了东西。”
说完我马上查看起她身上情况,生怕那黑牡丹给她下毒,不过没发现什么疑点,又问,“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王月月眨巴眨巴眼睛,道,“把我们俩在一起的所有事情都跟她说了呀,她还夸你了呢,说你有情有义。”
“她能说我好话?”我满脸不相信。
半步多店主在旁说道,“你别这么说她,她其实不是坏人,她还救过你呢。”
“她也想杀了我。”我说道。
半步多店主之后沉默了,虽然有轻纱遮面,也能感受到她灼灼目光,我忙举手投降,“师父我错了,不该顶嘴。”而后又道,“这人也真奇怪,你极有可能是她亲生女儿,她对你那么差,却偏偏对一个陌生人好得不得了。”
“她也是为我好。”半步多店主说道。
她们俩都站在那黑牡丹那边,我无话可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而后取过书来,将我不懂的指了出来,向她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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