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并没觉得意外,点点头应了声好,找了个地方坐下。以前农村的凳子都是石头凿的,不过坐着很不舒服,就被木质凳子淘汰了,以前那些石凳就被搬出屋子放在了外面,他们三人正是坐在石凳上,安心等我们喊他们进屋,也没多说话,看起来仙风道骨,并不像是恶人。
他们坐下后,我和姜兰兰进屋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等陈秋回来。
之后等了约莫有半个小时,才听见门外传来了陈秋和爹的声音,马上开门出去,见那三个道士已经和陈秋他们碰上了,并交谈了起来。
我和姜兰兰这才过去,那三个道士见了陈秋又行了道礼,将之前跟我们说的话再说了一遍。
陈秋听罢回礼,并没多问,直接邀请他们三人进了屋子。
进屋时,先前说话的那坤道瞧了我和姜兰兰一眼,然后善意笑了笑,伸手往姜兰兰头上摸了去,并说:“金童玉女。”
姜兰兰本来就怕陌生人,马上避开了,那坤道尴尬一笑,随后收回了手。
爹对道门的人也颇为敬重,他们一进屋就马上看座看茶。
繁文缛节做完后,这三个道士才主动介绍起了自己。
按他们所说,他们是本市鸡公山翠济宫的道士,刚拜入道门不久,便被他们各自的师父撵出山门游历,因为一路上听说我们这里很奇妙,所以才决定来看看。
三人不算正式入门,用的也是俗家名字,那俩乾道分别叫何世元、张默,那坤道叫程素。
道门素来有三年入行,五年入道的说法,新拜入的道门的弟子,师父并不会立即传授法术,而是将他们撵下山游历三年,如果三年时间道心不变,且心智淳朴,再回山,师父才会传授给他们法术。
陈秋听完他们所说,若有所思点点头:“翠济宫,正一道的道观么?”
乾道何世元嗯嗯点头:“对的对的。”
陈秋又道:“这里并不太平,不是游历的好来处,你们三人尚未学得道门法术,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早就离开吧。”
三人相互看了眼,嘴上应承,但实际却心怀各异。
之后并没交谈太多,他们三人看起来也累了,爹就进屋帮他们三人准备好了睡觉的地方。
因为屋子并不大,就把二奶奶这屋子让给他们住了,我们四人回老屋去住。
回屋路上,爹忧心忡忡,看起来是在担心爷爷和二奶奶。
我自从看了爷爷给的那封信后,便不是很担心了,更关心的是那三个道士的事儿,便问陈秋:“他们会不会是坏人?”
“坏人也不会把这俩字写在脸上,我怎么知道。”陈秋没好气回答了一句,“不过,这翠济宫却来头不小啊。”
“很厉害吗?”
陈秋恩了声:“翠济宫所在的鸡公山,因为形状神似公鸡头,因此被山野村夫以此命名。实际在道门中,鸡公山被称作凤山。传说南宋时,有道教神仙在那里斩杀了一只四处作恶的火凤大妖,火凤尸体化成了山脉,火凤虽死,但妖力不灭,那位道教神仙便在凤山开宗立派建了翠济宫,用以镇压火凤妖力。”
陈秋所说,听得我一愣一愣的,即便我几乎已经相信了龙的存在,但是又突然出现一火凤,惊奇不已。
“听着好假。”稍作判断后,我便说道。
陈秋看着我呵呵一笑:“小子变聪明了。实际哪儿有什么道教神仙斩杀火凤的事。就是一云游道士到了那里,见那里风水不错,想要开宗立派,所以才编造出了这么一个故事,用来吸纳门徒信徒的。”
得到陈秋的夸奖,我嘿嘿笑了笑。
不过陈秋随后话锋一转,脸上多了几分担忧,说道:“翠济宫属于正一道,而神霄派也属于正一道,他们这个时候到这里,怕是目的不纯啊。”陈秋说完,满脸苦恼揉了揉太阳穴,“又是一桩麻烦事。”
我想了想道:“他们三个不是还没学法术么?”
“他们三个不足为虑。但是翠济宫风水极佳,正好建在三个县的交界处,有‘一宫镇三县’的美称,得益于风水位置,这些年来飞速发展,门下能人众多,并不好惹。希望他们不是来捣乱的。”陈秋说道。
一个阴司,一个神霄派明字辈的道士,这俩已经够麻烦的了,要是再掺和进来一个翠济宫,陈秋背负的压力可想而知。
有些心疼,便说道:“哥,你教我那个召雷电的法术吧,到时候我帮你。”
陈秋再次投来了嫌弃的眼神:“你小子不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一路说着回了屋,陈秋跟爹还有事儿要说,撵我和姜兰兰去睡觉。
之前姜兰兰一直是一个人睡的,这次我进屋,她也跟着我一起进了屋,进屋后我看了看她,问道:“你怎么不进自己屋?”
“怕。”姜兰兰应了一个字。
我们年龄虽小,但是男女有别还是分得清的,场面有些尴尬,我想了好一会儿后才说:“你先睡吧,我看着你睡,一会儿我跟哥一起。”
我这么说,她显得颇为开心,连衣服也不脱,直接钻进了被窝,我则端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本来想熬到陈秋跟爹说完再睡,但年龄太小,心智不坚,趴在床边没多大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有人在喊我和姜兰兰的名字,迷糊中睁开眼看了看,却是陈秋站在我身后,让我们俩过去。
我们也没多想,浑浑噩噩就跟着他走了。
可走着走着,就觉的有些不太对劲。
这屋子我再熟悉不过,但是我们才走不到一截儿距离,再看周围环境,竟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屋子了,四周黑漆漆一片,细看的话才能发现,我们正身处一山洞中,四周全是石壁。
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劲,马上拉扯了旁边姜兰兰一下,低声说:“不能走了,一会儿往回跑。”
她也察觉了不对,恩了声。
之后不到半分钟,我们趁前面带路的那人不注意,转身就朝着来时的路狂奔而去。
只是还没跑出十米,身后两条黝黑的铁链如两条游蛇缠在了我们身上,挣不脱,逃不了。
铁链往后一扯,我们仰面倒了下去,之后再看,竟是一个身着黑袍的阴差,手持两条铁链牵引着我们。
与他对视后,他戏谑笑了笑:“你们两个违反阴司律令,城隍爷点名要拿你们二人,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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