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头皮发麻,后脊发冷。
谁能想到,那个待在身体里不愿离开的鬼,竟然会是李雷的前女友。
冯伟拍了拍自己的脸,对着我压低声音。
“兄弟,那女人怨气可是相当的重!”
这我当然知道,迁坟时挖出来的土,都跟血一个颜色了。
要不是我有地府鬼印,还真不一定能超度的了她。
虽说自杀的人多有怨念,但向李雷前女友怨念那么深的,还真是少有。
她的怨念,是什么呢?
一想到那枚戒指无论丢到哪里,都会回到李雷身边,我明白了些什么。
她的怨念,是李雷。
我问正在喝花果茶的女生。
“那学姐跳楼前,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吗?”
女生小声告诉我。
“据说是分了。”
“学姐的舍友说学姐前天晚上,一夜没睡,一大早就去找男朋友分手去了。”
“我猜啊,她肯定是觉得两人不可能在一起了,干脆早早斩断,一了百了。”
到这里,和李雷说的还没有太大出入。
“不过……”
我心一下提了起来。
“不过什么?”
女生神秘的告诉我。
“还是学姐舍友说的,学姐回来后,并不像是分手了,没有悲痛欲绝,也没有哭哭啼啼。”
“相反,她请舍友和几个好闺蜜一起吃了顿饭,临别前还拥抱了她们。”
“有人猜测,学姐那时已经想好了要自杀,那个拥抱,其实是和朋友告别。”
女生的话里,有矛盾之处。
没有分手迹象,却想好了要自杀。
这不合常理。
素素在一旁说了一句。
“会不会他们相约……殉情?”
冯伟打趣素素。
“素素,你最近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都什么时代了,哪还有殉情这么老套的剧情。”
不!不对!
我认真思考了素素说的话,如果李雷和前女友真的说好一起殉情,就能解释李雷前女友的一举一动,以及死后的怨气了。
两人相约一起死,结果前女友跳了,李雷没跳。
这换谁,也是怨气爆表啊!
冯伟发现我表情不正常,惊讶的问。
“兄弟,你不会相信了吧?”
这个不好冤枉人。
我问女生:“那学姐的男友,当时在现场吗?”
“当时已经熄灯了,知道有人跳楼后,附近几个宿舍都闹哄哄的,学姐舍友出不去宿舍楼,着急的给学姐男友打电话,没打通,托舍管阿姨打给男生宿舍,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学姐的男友没在宿舍里。”
对上了!
李雷那夜,很有可能和前女友在一起。
若非在一起,他的前女友怎么肯跳下去!
女生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遭了!我上课要迟到了!”
她抓起花果茶就要离开,刚走两步,扭头问冯伟。
“小哥,你们茶馆在哪啊?”
“你加我微信,回去我发定位给你。”
女生匆匆忙的走了,我奇怪的问冯伟。
“这女孩子这么配合,你答应她什么了?”
冯伟嘿嘿一笑。
“我说向她打听点事,问完之后请她去咱茶馆免费喝高档茶,999一壶!”
我无语,茶馆最便宜的茶叶的确是999一壶,可那不是单纯的茶水钱……
不过该问到的也都问到了,等女生去喝茶,我给她泡最好的。
素素在一旁生闷气。
“这李雷太不是东西了,说话不算话!”
冯伟感叹。
“在生死面前,绝大部分人的承诺和信誉,都是不值一文的。”
素素哼了一声。
“李雷就是个怂货。”
冯伟耸了耸肩:“我要是李雷,看到自己女友跳下去‘啪’的一声摔的脑浆子到处都是,我也会怂。”
“那你也是个怂货!”
冯伟:……
事情调查的差不多了,李雷和前女友的爱情不被双方家里祝福,几经努力后无果,两人决定殉情。
李雷和前女友爬上了女生舍楼的楼顶,然而在前女友跳下去后,李雷怂了。
他不仅没跳,反而在前女友死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还找了新的女友。
而他的前女友,死后化成鬼一直在等着李雷共赴黄泉,她一日没等到,怨气就重一分,最后在化成厉鬼前,被我超度了。
虽然被超度,但她死时留下一魂一魄在李雷给她的求婚戒指中,执念让戒指一次又一次的回到李雷身边,催促着李雷快些去死。
既然知道了真相,这戒指我自然不能收了。
我回到茶馆后,就按照李雷留下的电话联系他,准备让他过来取回戒指。
然而话筒里传出的声音却是。
“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李雷给我留了一个假号码。
不过没关系,我拿着戒指走到茶馆外,随手一扔。
没了五神兽石砖的困束,这枚戒指,会回到它应该在的地方。
……
几天后,安德大学出了大新闻。
一个叫李雷的男生,爬上女生宿舍楼,纵身跳了下去。
传闻,就在三个月前,他的女朋友也在这个宿舍楼跳楼自杀的。
有人看见,李雷死时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银戒指。
看款式,是女士的,也不知道李雷是怎么戴上的,看起来都快把手指头给勒断了。
……
我本以为,这是一件因果有报的故事。
但在李雷死后半个月,我无意间碰到了李雷前女友的父母。
我在迁坟时见过他们,记住了他们的面庞。
他们似乎也记得我,主动打了招呼。
聊天时,我问李雷前女友的父亲,后不后悔当初没有答应女儿的婚事。
重提旧事,老父亲老泪纵横。
“我就这一个女儿,只要她幸福,嫁的再远我也答应。”
“可那叫李雷的男孩子不靠谱,我们去学校看闺女时,有个小女生拦住我们,告诉我们李雷是个始终乱弃的人,他和我们闺女谈恋爱的两天,还偷偷和别的女生谈着。”
“我这才反对这门亲事的。”
“谁能想到,我那傻闺女……怎么就那么倔强啊!”
我没想到,这件事情里面,还会有这样的内幕,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问老父亲。
“你还记得向你们告状的女孩长什么模样吗?”
“想不起来,只记得是十七八岁,很年轻。”
我忽然响起,李雷找上门时,他的身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
当李雷跟我哭诉前女友的死亡时,这个姑娘听不下去,走出茶馆。
或许,她转身时,脸上露出的,是残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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