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保单上的内容,我后背一阵发麻,这王刚简直是衣冠禽兽,不光要自己的老婆死,还想发一笔横财。
鲍婉瑕的情绪,有些崩溃,哭的声嘶力竭。
“一定是王刚看我生不出孩子,想要和小三结婚,才这么做的!”
我不明白,鲍婉瑕都知道王刚的计划了,为什么还不与他离婚。
留在王刚身边,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怕激怒他,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说的也对,既然王刚偷偷买了保险,恐怕绝对不会让鲍婉瑕活下去。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我帮不了她,也不想帮。
王刚想要害她的事情,我建议还是报警为好。
“我明天会带金钗去你家,看看能不能把你我身上的因果解开,我也只能帮到这了。”
“谢谢你,林老板!”
夜已经深了,我肯定不会让鲍婉瑕留下,让她打车回去。
谁知我们两个刚准备离开茶楼,听到“滋啦”一声,茶楼里陷入一片黑暗。
断电了?
不对,有了两个月前的经验,我心里警觉起来。
“咕噜!”
“咕嘟!”
水泡翻滚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茶楼中。
“林老板,就是这个声音!”
看来在王刚家时,并非我的幻听,咕嘟声是真实存在的。
我和鲍婉瑕的身前的地板,忽然亮起红光,有水从红光中涌出,宛如涌喷的泉眼。
水漫过我的鞋底,冰凉刺骨。
随着水一同涌出来的,还有头发似的东西,这次我看清楚了,是墨绿色的水藻。
鲍婉瑕害怕的躲到我的身后,我用力咽了下口水,是祸躲不过,大不了我带着鲍婉瑕跑去二楼。
读了表哥留给我的秘籍,我才知道,茶楼二层“天”“地”“人”三间雅间,各有用途。
其中“人”字雅间,挂有十殿阎王的画像,只要躲进去,寻常恶鬼绝对不敢靠近一步。
红光中冒出的水越来越多,都要沒过脚腕了。
“啊!”
鲍婉瑕忽然尖叫一声,只见红光中,伸出一只惨白的手。
手腕之上,是大红的袖子。
很快,另一只同样惨白的手,也伸了出来。
两只手摁住地板,缓缓用力,一个盘着头的女人,爬了出来。
九花金钗,就插在她的头发上。
她的脸好似有黑帘遮着,看不清面容,但我肯定,她就是两个月前,在家中厨房见到的那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与我上次见到的不同,这个女人,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袍。
红袍上,还有金线纹绣的图案,似乎是一只凤凰。
男纹龙,女纹凤,这身红袍,分明是结婚穿的嫁衣!
我打了个冷颤,这女人,恐怕是新婚当天死掉的。
怪不得九花金钗邪门,阴商秘籍里有记载,新婚当日死掉的新娘,大喜化悲,怨气极重!她沾染过的东西,乃大凶之物!
而且这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死亡,怕是有什么冤情在身。
阴上加阴,怪不得金钗有祖师爷镇着,她也能出来找我们麻烦。
女鬼从红光中爬出来后,并没有扑来,而是解开了嫁衣的扣子。
嫁衣落地,竟是染红了地面的水。
我脚下的水,变得像是血水一般粘稠,还带有一股很浓稠的腥味。
褪下嫁衣,是毫无遮拦的裸体,她的体型很美,我却提不起任何兴趣,甚至想要作呕。
女鬼的身上,有七朵花,不是刺青,也不是画上的,而是疤痕,用金钗在身上雕出的疤痕。
她伸手从头上摘下金钗,黑发如瀑一样的散下,遮住了她的面颊,挡住了她的视线。
可女鬼毫不在意,她右手攥着金钗,扎入自己左手手背。
鲜红的血液,立马沁了出来。
“林老板……”
鲍婉瑕声音发颤,她害怕极了。
我说不用担心,这女鬼似乎并没有要害我们的意思。
金钗在女鬼的手背上,划来划去,手背的皮肤,血肉翻开,看的我心里一阵揪疼。
女鬼刻画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才停了手,她吧手伸进水中,将血水冲掉。
当她的手从水中拿出时,我看清她的手背上,刻画的是一朵精致的紫薇花。
我仔细打量女人身上的其他刻痕,玫瑰、百合、茉莉、桃花、牡丹、栀子和桂花。
加上紫薇,这八朵花,分明都是九花金钗上的图案!
只差一朵兰花,九花就凑齐了。
女鬼刻完紫薇花,重新将头发盘起,插上金钗,随后她将嫁衣穿上,爬回红光之中。
“咕嘟!”
“咕嘟!”
屋子里的水开始倒流,地板上的红光,逐渐暗淡。
当红光消散的瞬间,我听到头顶上,传来“滋啦”的电流声。
茶楼里重新恢复了光明。
我蹲下身子,摸了下地板,有些发凉,却不潮湿。
就像鲍婉瑕之前说一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鲍婉瑕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林老板,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没有承诺,我加入阴行时间太短,本事尚浅,能不能解开鲍婉瑕身上的因果,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但通过刚刚看到的情景,我推测出两点。
第一,嫁衣女鬼并非是不害我们,而是时候未到,鲍婉瑕之前说过,在王刚把金钗送给她后,女鬼在她面前出现了五次。
金钗到我手中后,我遇到嫁衣女鬼一次,鲍婉瑕也见到一次,再算上刚刚,女鬼总共出现了八次。
她每出现一次,都会在身上刻下一朵金钗上有的花。
金钗上总共有九朵花,还差一朵,就凑齐了。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当九朵花凑齐,也就是女鬼下一次出现,就是她动手害我们的时候。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第二,从女鬼出现的情况来看,她是溺水死的,联想起鲍婉瑕家中古井发水涌出的那具骸骨,恐怕就是她。
想要解开因果,我就必须知道那女鬼是怎么死的。
我问了鲍婉瑕,她毫不知情。
王刚说过,从井里涌出的骸骨一碰就碎,年数恐怕不小,这事儿,得找老人家打听。
我让鲍婉瑕恢复一下情绪再回家,千万不要让王刚起疑。
第二天一大早,我取了金钗赶去,却没进王刚家,而是在附近的早餐摊坐了下来。
起大早吃饭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老人家觉少,有早起锻炼的习惯。
我点了一碗混沌,端着坐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身边。
“大娘,跟您打听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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