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王木匠那灿烂的笑意,感觉他此时好似换了个人似的,不再像之前那般不苟言笑,反而突然显得像是个阳光大男孩了一般。
不过,想着那这一直背负着的命运,我不由得嗟然一叹,心想着现在我因祸得福,弄了这么大一块灵褪不说,最重要的是,我以红莲业火洗净了七幽的过去。
当然,除此之外,最核心的问题是,这红莲业火图纹为什么会最终留在了我的身上呢?
我摇了摇头,心想着既然这红莲业火图纹并不任何防害,那就算留着又有什么影响呢?
想到这里,我长长舒了口气,从未感觉阳光如此之明媚过,嘿嘿笑了两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走出门去。
只是,我这才一出门便看到一个肥肥胖胖的人远远一路小跑过来,不是别人,正是满脸急切的何老板,这老家伙来捡漏来了。
一看到这家伙,我顿时脸色一黑,心想他这目的太不纯洁,仅仅只是为了财,要是王木匠知道的话只怕会不高兴,只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老板这意图我也基本能理解。
一下子间我倒有些两难了,正犹豫着怎么解决这问题的时候,王木匠却是开了口来,冷冷的看着远远跑来的何老板低声说:“他怎么来了?”
我听了一惊,正疑惑着王木匠怎么认识何老板的时候,就见王木匠一个转身,拿起我手中的伏魔法器,径直插进这古墓入口的一个洞中,随后使劲一扭,便听得轰隆一声闷响自地底传来,刹时间地面微震,好似发生了地震一般。
我这才明白,肯定是王木匠驱动了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才最终如此。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王木匠面色坦然的收起了伏魔法器,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现在不会再有人来骚扰我先祖了。”
我和他相视一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解脱,淡淡一笑,看向不住抹着脸上汗珠脸现惊骇的何老板问:“你怎么来了?”
“这古墓……”,何老板显然也感觉到了地面微微传来的震动,有些疑惑的问我们。
我并没急着回他,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一股股浓浓的灰尘不住从古墓入口涌出,像必是里面已然塌得差不多了,于是对何老板道:“从现在开始,只怕这古墓要长眠于此,不会再受人打扰了。”
其实,这话我一是说给何老板听,有警告之意,二来也有告慰王木匠之意,必竟,作为这古墓主人的后人,任谁也不希望自己先祖被人打扰吧。
王木匠显然心领神会,轻轻点了点头,只是略带厌恶的瞥了何老板一眼便自行离开,倒是何老板,在听到我这话后顿时脸色一白,一把跌坐在地,长长叹了口气,脸色已如死灰,像是脱了水似的。
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是低下身来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悠然的说:“钱财乃生外之物,能得是福,不能得也未必是祸啊!”
何老板听后,呆了良久,显得极为肉痛的样子站了起来,回头还恋恋不舍的看了已然轰隆一声瞬间坍塌的古墓入口,摇了摇头,最后才悻悻的跟了上来。
我们在王木匠家里稍稍呆了一会,想到既然这事解决了,于是起身跟老村长他们告了个别,之后才弄了辆车,悠悠向着阵里赶去。
一路上何老板相对无言,显得非常颓废的样子,我以为他还在肉痛那古墓的事,于是也没搭理他,任由他在那里郁郁寡欢的样子,而我则轻靠在车窗上想着自己心事,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重生了一世一般,到了最后竟然悠悠睡了过去。
等到了镇上,何老板依然显得心事重重,极为失落的样子,我记挂着兰兰小姨的事,于是只是好言安慰了他几句,最后一下车便直奔陈叔那里。
兰兰小姨依然处在我布置的那阵中,我想着既然那古墓主人已经解决,想必她的魂魄应该回来了,于是问了陈叔几句,随后二话不说进了陈姨所在的房里,一把打开了所有的门窗,任由那被我强行控制住的气散逸出去。
果然,才不大一会,陈姨眼皮便轻轻抖了抖,眼看就要醒来,我一看心中大喜,连忙呼唤陈叔他们,让他们快点准备清水稀粥。
等到陈婶急急忙忙的弄来稀粥的时候,陈姨真的悠悠睁开了眼,只不过,此时的她两眼一片清明,根本不像是昏迷许久的人那般,一看到我便微微一笑,轻声说了句:“马缺,谢谢你!”
刚听到这话时我是一愣,还没明白过来,不过稍一回想之后才想起,之前我以红莲业火净化那些阴魂的时候,陈姨魂魄也在其中,我这才明白,原来她目前还记得那时的事,于是我也只是微微一笑,在陈叔他们一脸疑惑的表情之中轻轻点了点头说:“你现在很虚弱,要多休息。”
其实,也真正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暗暗松了口气,因为,此事因陈姨而起,那就需要因她而没,所以,看到她安然醒来,我才算是功成身退,于是嗅了嗅自己满身的臭汗,冲兰兰嘿嘿笑了笑,找了个借口转身回屋里洗了个澡,之后正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的时候我才想起,陈姨丈夫的尸身还没找到呢,得想个办法找回来让他入土为安才是!
不过,眼前我实在乏得慌,也再没精力弄这事,于是索性稍稍收拾了番,转身回了房里睡觉。
只是,我这才一睡着便做了个梦,竟然是郑小松,他在梦里凄凄婉婉的求我快点去保护他的儿子,像个祈求申冤的老太婆一般,我这才猛然惊醒,想起了之前答应郑小松的事。
一想到这,我顿时再无睡意,不管怎么说,郑小松这人虽然确实让我不齿,最终有这般结果也是活该,但是,答应了他的事我还是得做啊。
于是我揉了揉发涨的脑门,咬了咬牙,心想着趁天没黑先去殡仪馆转转才好,于是出门便拦了辆车,直奔殡仪馆而去。
县城虽远,但是在有车的情况下要想快速赶到并不算难,我悠悠的看着门口那个巨大的雕塑,心中不时感慨万千,心想着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和爷爷一起,只是,现在我却要独身闯入了。
当然,今非昔比,我也早已非吴下阿蒙,单单只是身上这一红莲业火便已足够对付寻常鬼魅,于是深吸了口气,挨个大殿的找了起来。
郑小松也算是个人物,死后排场自然不小,所以,很快我便找到了那正办着他丧事的“福禄殿”,他那年轻的老婆作为死者家属,自然也是这次丧事的东家。
我撇开门口迎客的人进了大殿,发现郑小松的尸体正躺在冰棺里,化了点死人妆,面色平和,当厅摆着那张我给他画的遗像,看上去一派平和,既没有哭丧的,也没有守灵的,只有他那年轻的老婆一脸木然的跪在那里不住的往火盆里扔纸钱。
我看了嘿嘿一声冷笑,说实话,对于这两人我都不太感冒,唯一感兴趣的是郑小松前妻生的儿子。
只是,放眼望去,凄冷的大厅除了一些例行公事的喧哗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围在棺材旁边,好似那里躺着的是个与所有人完全无关的人一般。
我撇了撇嘴,环顾四周看了一眼,没见郑小松的阴魂,心想着还好这货不在,不然的话见了止不定又得气活了。
不过,既然他前妻儿子没见着,我也懒得再守在这里,也和其余人般例行公事的上了柱香转身就要离去。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我,回头一看,正是郑小松那年轻的妻子。
只见她面带淡笑,没事人一般的看着我轻声说:“马大师怎么来了?”
“哦,我办事路过这里,便顺便进来看看,死者为大嘛”,我嘿嘿一笑,随便扯了个支吾想着将这女人给应付过去。
“马大师有心了,谢谢”,这女人淡淡一笑,冲我点了点头。
我也懒得与她废话,于是随便聊了两句之后便转身就要离开,只是,我这才刚出大殿门口,便与一个女人擦肩而过,侧脸一看,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脸带着淡淡忧伤,身旁站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才一走到门口被人给拦住。
“这位小哥,我带着小松的儿子来看看!”
女人见被拦住,皱了皱眉,轻声解释道。
“儿子,小松哥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大个儿子,我看你是弄错了吧,这么大人了,怎么随便认爹呢”,这女人话音一落,正守门的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便嘻笑着说了起来, 我回头一看,见这两人言语之间没有丝毫尊重之意,更多的却是戏虐。
与此同时,我又侧脸看向这个女人,又打量了一下他身旁站着的青年,这才发现,他眉目之间还和真郑小松有几分相似。
我一看顿时乐了,心想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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