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黑影在我眼皮底下一闪而逝,我并没有刻意为难于他。
面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念及这黑猫有情有义,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他离开章家老大身体的时候竟然吐出了“你该死”这么一句话来。
我并不清楚慌乱之中的章老二两口子听到没有,我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那黑猫借章老大的嘴说出这么一句话呢?
难道,这章老三做了什么事不成?
只不过,现在好像不是问这的时候,因为,在章老大的巨力死掐之下,章老三已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等到章老二两口子将这善后安顿妥当之后,我这才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本来,对于这事我都不抱什么幻想的,但是,只见这章老二两口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之后,终于吐出了一句话,刹时间让我如遭雷击一般,脑袋嗡的一声刹时间呆了。
章老二媳妇咬了咬牙,说:“我怀疑爹就是他们两口子害死的!”
听到这话,我不敢相信,但是,我并不怀疑。
虽然这事说来太过耸人听闻,但是,在知道了这章家后人的所作所为之后,我丝毫不怀疑章老三两口子会做出这事来。
看着支支吾吾的章老二两口子,我心里已然有了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那就是,兴许这章老二两口子真知道些什么,只是可能因为各种原因不敢说罢了。
想到这里,于是我嘿嘿一笑,打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同时还面面相觑的两口子,沉声说:“你们兄弟几个都先后出了事,再有什么不说的话,只怕就晚了。”
这话我还真不是瞎掰,同时,这也是我最为疑惑的事,怎么看,这老二两口子也不像是好人啊,为什么那黑猫偏偏就不招惹他们呢?
两人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最后在章老二的低声催促之下,他媳妇才又抬起头说了起来。
原来,在最开始的时候,章老二两口子还真愿意尽些孝道好生伺候这章老爷子的,也正因为这样,如同抓住了最后点希望的章老爷子也是对他们两口子感激不尽的同时还时不时的利用以前的关系给两口子介绍一点活干,挣点外快。
但是,这样一来,章老三两口子却不乐意了,认为老爷子偏心的同时对他越发的不好起来,甚至有的时候把章老二媳妇偷偷给他做的饭菜给倒了。
而且,这都不说,因为两个小家庭住得只是一墙之隔的原因,章老三两口子还时不时的各种找茬,动辄就对他们一顿臭骂。
两口子是气得不行,可惜的是,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无奈之下只好忍气吞声,对于章老三两口子虐待老爷子的事情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听到这里我就奇了,心想着实在不行你搬还不行吗?为什么偏偏要和这种东西同住一个屋檐下呢?
章老二媳妇听后叹了口气道:“我哪里敢啊,我母亲就住在对街,稍有不如意他两口子就跑对街将我母亲痛骂一顿,有的时候还动手,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听到这里我顿时感觉一阵啼笑皆非,心想着这是什么世道啊,难道还被恶人遮了天不成?于是又说:“你们不知道去找街道办啊,那事规他们管。”
“管不了啊”,章老二长叹口气摇了摇头说:“街道办说这是家事,只能以劝为主,劝不了的话谁也没办法。”
“卧草”,一听这话我顿时一阵气急,转念一想这事好像也是这么个理,总不至因为这章老三两口子骂了几句就给人关起来吧。
不过,我也实在懒得理这事,于是又问:“那你们凭什么认为是这老三害死了老爷子呢?”
一听我这一问,两人均是脸色一白,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说:“因为他们拿了老爷子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一听这话我顿时一惊,心想着老爷子都破了产了,难道还有什么是这逆子稀罕的不成?想到这里,于是我也问道:“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两口子摇了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思量了好半天后才不太确定的说:“好像是一根玉条,听说是爹祖上传下来的。”
“玉条?”一听这话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着老三两口子还真够心黑的,老爷子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也敢独吞。
只不过,我这还没整明白呢,老二又说道:“为了这事,爹先后几次去了他屋里想找这东西,但是都没找到,有好几次甚至被老三抓了个正着,还打了爹一顿,几个月都没下来床。”
“畜生”,一听这话我顿时气得不行,狠狠的骂了一句,同时也非常好奇那玉条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老爷子竟然看得如此宝贵。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已然相信了老二两口子大半的话。
抬头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老爷子遗像,心里暗想:“看来,要想弄明白这事,只怕要请老爷子亲自上来一趟了。”
只不过,我有些顾忌的是,老爷子人都死了,按理来说阴魂应该前往地府,我这贸贸然的将他给请上来,首先不说老爷子乐不乐意,单单只是那勾魂鬼差这一关都怕是有些为难啊。
我咬着牙关,实在不大乐意。
因为,据爷爷那本书上说,地府鬼差可是阴气精华凝结,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请的,否则便会沾上因果,动辄就会麻烦缠身啊。
但是,转念一想,这事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那就是有可能老爷子魂魄并没回到地府。
所以,还是有试一试的必要的。
想到这里,我便让老二两口子找来香烛、纸钱等东西,然后趁着天黑,二话不说就在这当厅摆起了香案。
不过,我想着这事还是得防着老二两口子一点,二是又支开了两人,关上了大门之后才开始施术,招唤起老爷子阴魂来。
说起这招魂,尤其是招一个刚刚死去不久的人的魂魄,我这还真是新娘子上轿-头一回啊。
我咬了咬牙,告诉自己说万事终得有个第一次,连番深呼了好久之后才缓缓拿起了白骨笔,两眼死死的盯着面前一盆清水。
这一次,我要在水面上描魂!
端着白骨笔,我迅速念叨起来:“日照乾坤明辨阴阳,月印八荒显清浊,山引光华通赤霄,水覆苍茫显九幽,灵引破尘通两界,骨笔灭妄显亡魂。”
我一面念,一面执笔在这盆清水水面上迅速游走起来,清水在白骨笔的搅动之下哗哗作响,一团团黑气好似骨笔之中的墨水一般缓缓化开,才没多大一会,整盆清水已然全部变黑,好似墨汁一般。
不过,我丝毫不敢停,不住的在这水面之上做着看似无用的动作,等到水面泛起一阵雾气的时候才缓缓收住了笔,嘴里猛然大喝一声道:“显!”
只听得我一这声大喝落下,那水面竟然同时“啵”的一声突然鼓出一个巨大气泡,随后突然炸开,同时,因为气泡突然爆炸形成的波澜也变得越发的激烈起来,到了最后,这俨然像是一盆完全烧得滚烫的水面。
与此同时,随着水面不停的翻滚,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黑气从水面之中冒了出来,然后缓缓在水面凝聚,最终形成了一团不住鼓荡的气团,看上去就像是个不停变化的黑洞一般。
“呼”的一声,一阵怪风刮过。
也就在这个时候,这团黑气终于凝聚成形,一眼看去,竟然是一个身形削瘦,面色凄苦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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