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闪而逝的灰影和已然掉在地上被摔得支离破碎的花盆,我是又喜又惊,喜的是这鬼东西终于走了,而惊的却是我没想到这东西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居然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刘院长看没看到这一抹灰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必定是看到了花盆突然从窗台上掉下来。
只见他全身一颤,好半天没出声,只是两眼发直的看着我,胸前衣襟已然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
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摊了摊手看着躺在地上的瓜子脸女生说:“还是把她送医院吧,她现在很虚弱。”
也不知道刘院长怎么样的,他竟然只是轻叹了口气没接下话,满脸愁容的看着这个女人,絮絮叨叨的说:“第三个了,再这么下去,我这饭碗都得掉了。”
我一听又气又乐,心想着闹了半天他还在操心这事啊,于是我便对他说:“没事的,她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其他两个我再想办法。”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包括兰兰在内的另外两人也是和这情况一样了,只要适时的依葫芦画瓢应该可以解决问题,只不过,以我目前的情况来看,每天能弄这“兽印”两次已经撑破了天了。
当然,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兰兰她们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别说对她们施展“兽印”,就算是近身也为难到了极点呀!
刘院长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之间寝室里面倒是陷入了沉默,气氛显得分外的凝重,趁着这个机会,我起身在寝室里面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开始观察起里面的环境来了。
因为居我所知,动物所形成的灵一般是不会主动招惹生人的,除非被人惹到了它们才会报复性的缠上人。
而兰兰宿舍里面已有三个人接二连三的出事,自然是不用想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一定是兰兰她们无意之中惹到了不该惹的存在才是。
可是,我这一圈下来,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存在,都是些日常学习和生活用的东西,我不由得有些头疼,现在身处女生宿舍,我又不方便随意的翻找她们的私人物品,最后只好讪讪一笑,又看向了刘院长。
只不过,我这才没静下来多久便听到地上的女生闷哼一声,竟然悠悠醒了过来。
“快,她醒了”,我一看大喜,至少表明她现在已没有什么大碍了。
刘院长也显得非常的高兴,立马低下身去将这女生扶了起来。
只见这女生表情一阵恍惚之后在脸上抹了抹,随后突然大声尖叫起来,震得我两耳发麻,带着哭腔的问道:“我怎么在地上,我怎么脸上都是血?”
刘院长无奈的笑了笑,但明显感觉他人显得轻松了许多,指了指一旁的卫生间说:“你先去洗洗把。”
女生一愣,这才发现刘院长也在这里,于是悻悻的朝卫生间那边走去,只不过,她这才走了两步便脚下一软,一下子就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我看了又气又急,当时也想不了那么多,于是连声对刘院长吼道:“快叫救护车。”
刘院长听后又是一愣,眉头皱了皱,还是迅速掏出手机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他的表情一一落入我的眼中,我这才明白,刚才是不是语气重了一些,还有就是,现在这女生刚被脏东西附身,元气肯定大伤,大病一场是免不了的了,怎么这刘院长一支支支吾吾的呢?
不过,我管不了这些,跑到卫生间里拧了个湿毛巾给这女生,也管不得她一脸的疑惑和惊慌,直接说:“快把脸擦擦,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这女生木然的接过毛巾,低下脸去在脸上抹了半天,最后竟然轻声哭泣起来,我看了一阵心烦,本想还问她些什么的,但是看眼前情况,只怕是要等她好些了再说吧。
不到一会,外面便响起了救护车呜呜的声音,我和刘院长相视一眼,只见他快步走上前去打开了门,对那个辅导员说:“快去下面把医生请上来。”
辅导员一听,慌忙不迭的下了楼去,我看着此时刘院长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这才想起他刚才为什么支支吾吾磨磨蹭蹭的了,原来是在纠结这官谱要不要摆啊?
医生上来察看了一下这女生的情况,看了刘院长一眼,只是低声说了句:“扶她下去,先住院治疗吧。”
“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等到医生把这瓜子脸女生带走之后,刘院长这才起身走到寝室门口,呵斥起这些围观的学生起来。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在临门的窗台上竟然摆放着一个黑乎乎的陶像,看上去古里古怪的,顶上还缺了一块,也不知道这帮女孩子弄这么个玩意在这有什么用。
我并没在意,只是瞥了一眼正要跟着刘院长离开。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灰线闪过,迅速朝这陶像激射过来,与此同时,这陶像也随之轻轻一晃,摇了两下,随后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不用说,刚才那灰影肯定是和这东西有关了。
于是我故作不知的又走了一步,突然一个转身拿起了这东西一把塞在怀中。
这个时候我想得也非常的简单,不管有没有用,反正先带走了再回去慢慢研究。
“马大师,这次真辛苦你了”,坐在刘院长的车上,他显得热络了许多,这才开口说了起来。
我没怎么理会他,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顾自的想着心事。
“陈兰兰她们两位同学,这还得马大师你多多费心了”,见我没怎么出声,刘院长又开口说了起来。
“没问题,这个我自然会想办法”,我淡淡一笑,也没多说什么。
车子跟着救护车一路到了医院,我抬头一看,这瓜子脸女生正好被安排在和兰兰一个医院,我心想着等她稍稍恢复了些我再问她一些具体情况才好。
刘院长一下车就忙他的去了,我只是跟着看清了这瓜子脸女生所在的病房之后就回到了兰兰那里,陈叔依然低垂着头坐在走廊上,两眼微闭,看来是实在累了,我也没打扰他,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又拿出了一直藏在怀里的那个陶像细细察看起来。
这个陶像也不知道用什么泥土做成的,黑漆漆的,做工非常粗糙,像是被人仓促之下做成的一般,虽然有鼻子有眼,但是看上去却又显得不伦不类,有点像狗,又有点狐狸,又或者说两者都不像。
我越看越是觉得怪,想起之前那一闪而逝的灰影,于是又掏出手机打开电筒朝这陶像头顶的破洞里面照了进去。
只不过,这一眼看去,依然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
我不由觉得有些奇怪的了,从这东西上,我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不正常啊,为什么那道灰影要进到这个里面呢?又或者说,从头到尾这都只是我的一个错觉而已?
我看着这陶像研究了好久,还是一无所获,不由得觉得有些无聊,正准备着将这东西收起来的,这时一个身影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抬头一看,是个老太太,只怕八九十岁了,头发花白,盘着个发髻,或许是因为牙掉光了的原因,整张脸皱巴巴的都缩成了一团,看上去又怪又渗人。
只见她静静的站在我的面前,被皱纹挤成了缝的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的陶像,显得颇有兴趣的样子。
于是我问她:“您认得这东西么?”
老太太抬头看了我一眼,但因为满脸皱纹的缘故,我也弄不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表情,只觉得她的眼神特别的锋利,看得我心里没来由的突的一下。
老太太没有吭声,只是看了我这一眼后便悠悠转身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老太太”,我摇头叹了口气,也没兴趣再研究这玩意了,于是顺手往怀里一塞,却见一旁的陈叔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马缺,你跟谁讲话呢?”
我见陈叔一声发懵的样子,洒然一笑,以为陈叔只是太累了没看清的缘故,于是也没在意,嘿嘿一笑说:“陈叔,我找到解决兰兰问题的办法了。”
“真的?”陈叔听后一把站了起来,满脸的欣喜。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空荡荡的过道有些郁闷的说:“不过,这还得先靠近兰兰才行。”
“我去跟医生说,让他们放你进去”,陈叔一听激动不已,来来回回走了几趟之后开口道。
“不行的,这重症监护室不是您说就让进的”,我摇了摇头,着实有些无奈,心想这还真够麻烦的,再拖下去也不知道兰兰的身体支不支持得住。
“哦,对了”,我这时又想起了那陶像的事情,心想着陈叔可能认识,于是又伸手掏出了这个陶像,放在陈叔面前,问他:“陈叔,您认得这东西吗?”
让我没想到的是,陈叔一看到这陶像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脸色刹时间变得非常难看,惊声问我:“你从哪里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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