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管你是怎么死的,可方欣是无辜的,你不该找她索命。”我一个大踏步挡在方欣身前,凛然与刘晓晓的鬼魂对视。
刘晓晓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畏惧,似乎有些惧怕我,磨蹭了半晌,僵在原地不敢上前。
就在刘晓晓和我对峙的空档,外面一阵狂虐的阴风扫过,本来关起的宿舍门“哐当”一声被推了个大开。
苗夏赶忙走到我面前紧拉着我的手,强压着恐惧,低声道:“乔乔,他来了。”
此时的刘晓晓,眼中忽然开始淌出血泪,僵硬的扭过头,充血的一双瞳仁眼白突出,就跟那个男生的情况差不多。
方欣惊恐的望着宿舍门外走近的长袍男子,他的身后,一道长长的血痕拖得老远,如同汇成的一条血河,三只绿油油的眼睛渗着绿光,更是可怖。
我松开苗夏的手,赶忙将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方欣扶起来,三人瑟缩着往角落里躲,隔着床铺惊恐的看着外面走近的长袍男。
我紧紧捂住方欣因为惊恐张大的嘴,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喊出声,会惊动了那个长袍男。
刘晓晓的魂魄僵硬的钉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被长袍男撕成粉碎,长袍男回味的咧了咧满是鲜血的嘴,扭动着僵硬的脖子。
我屏气凝神,一直盯着那长袍男。
本来以为他会像上一次一样直接离开,可是他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再次扭了扭脖子,三只绿眼睛看向我们三人藏身的角落,半漂浮着朝角落移动。
方欣的牙齿开始打架,手掌心一直不停的冒冷汗。强忍着恐惧,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眼看着长袍男越来越近,我心底瘆凉,这次,长袍男肯定是不打算放过我们,于是松开捂着方欣的手,深吸口气小声道:“小夏,方欣,我们现在只能碰运气,如果逃出宿舍楼,就算是我们运气好。如果逃不出去,你们两个先走,我来断后。”
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是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那种视死如归气势。
我紧抿着唇暗暗计算着距离,左右两侧紧拉住苗夏和方欣的手,三人同时郑重一点头,飞也似的朝着宿舍门口冲去。
长袍男大概没料到我们仨会这么不怕死的往外跑,恼恨的哼哧一声,漂浮着往外面追赶。
外面的阴风刮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浓烈的青烟在整个走廊回荡,整座宿舍楼就像是一片荒凉的坟场,安静的听不到一丝声音。
而我们三个人,就好像被这个世界隔绝了一样,万分绝望的注意到,所有的宿舍门口都笼罩着一股黑气,将宿舍内和走廊隔绝。
我在脑海中默想了一遍楼梯的位置,拉着苗夏和方欣就朝楼梯的位置跑,很是顺利的下了楼。
一直一直的跑,跑了几分钟之后,苗夏心头猛一凉,惊道:“乔乔,我们跑来跑去,怎么好像还是在四楼?”
我头皮倏的发麻,仔细看了一眼,没错,跑了老半天,我们竟然还在四楼。
我正焦躁的思忖要怎么才能逃出去,面前阴风一扫,长袍男已经立在我们三人眼前。
一咬牙,我拉住方欣和苗夏的手道:“不管了,总不能等死,继续跑。”
方欣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苗夏更是心神不宁的紧握着我的手,跟着转了身,继续拼了命的跑。
可是就在转身之后,无论我怎么用力拉,方欣都是纹丝不动。
我焦灼的回头看去,那长袍男竟然已经扼住方欣的喉咙,方欣被扼的翻了眼白,无力的挣扎着求救:“周乔,救救我。”
我急促的大口喘气,望了望还挂在手臂上的佛珠,心一横,手掌用力一扯,甩着佛珠就朝长袍男脸上打。
长袍男被打中后,脸上漫出一阵一阵的黑气,可是非不但有松开扼住方欣的手,这一恼之下,拉长的手臂猛力一抓一甩,竟将方欣一下子甩了好几米远。
方欣还没来得及发出哪怕一声惨呼,脑袋上顿时开了花,脖子上抓破的伤口和脑门上的血液不受控制的从汹涌出来,淌了一地鲜红。
苗夏吓得紧捂着嘴,眼中蕴着泪水,哽咽着喊了一声:“方欣。”
长袍男的目标转向苗夏,张开有着尖利牙齿的大口,三只绿色眼睛躺着绿色汁液,拖了满地的血渍在他身后蜿蜒成一条血色巨蟒。
来不及多想,我连忙拉住苗夏的手就要跑,可是还没移动一步,苗夏惨呼一声,瞬间跌倒在地。
长袍男伸着拉长的手臂,指甲迅速陷进苗夏颈项皮肤之上。
我慌慌张张的蹲下身,死命去抠长袍男的手指,可长袍男的手指像铁一样硬,无论我怎么抠都不能抠动分毫。
我顿时慌乱起来,拿着佛珠继续往长袍男手臂上砸。
长袍男三只眼睛闪着绿光,死死盯着我不停拍打的手,竟然还是没有移动分毫,反而挥起另外一只拉长的手臂,呼得的一巴掌甩到我脸上。
尖锐的指甲从我的脸上划过,留下五条血红的痕迹,很深,很疼。
我悲催的想,这么深的伤口,估计会留疤。
可是一想到苗夏的处境,我再次紧咬了牙,忍着疼,仍是不肯罢休。灵机一转,干脆把佛珠往口中一含,稳了稳神,直接咬向长袍男手臂之上。
苗夏颈动脉之上鲜血汨汨流淌,泪眼汪汪的望着我呼喊:“乔乔,你快走,别管我了。”
“不行,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我仍是咬着不松口。
长袍男恼了,眼看着胳膊上黑气腾腾不停在泄着阴煞,长袍男迅速缩回手,另外一只手猛的弹出,死死扼住我的咽喉。
得到片刻缓解的苗夏神识混沌,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
我眼角落下一滴泪,想着自己真的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一只鬼手里了,这辈子都还没来得及跟自己喜欢的人告白,可真够挫的啊!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身后一朵曼珠沙华形状的光晕透过我的胸腔朝着长袍男倏的飞旋。
我只觉胸口处一阵暖流缓缓流淌,那长袍男绿色的眼瞳显现出恐惧之色,冒着黑气的手嗖的收回,也不敢再出手,“呜呜”了几声之后,化作一阵黑气消失在阴风阵阵的楼道中。
阴风渐渐变小,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耗干了一样,两腿一软就往地上倒,我的身后,一道磁性好听的男声柔柔落在耳畔:“乔乔,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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