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神 - 第三十一章

    眼前的画面不断的变换，孙聪灵有意识的控制着这些画面前进或是倒退的速度。他这是在和一代玉人意识连通，这些一代玉人的灵魂能量并没有二代那么强大，玉人的身体也十分容易侵入，所以这个工作对孙聪灵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压力。
    孙聪灵刚刚痊愈，就被拉来协助赖世海做玉人的研究，不止是他，连佰玉和廖璐也都被拉来了。应该说所有灵媒体质的猎鬼人，都被集结在了隐城技术开发区的实验室，他们除了协助开发识别玉人的技术之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从玉人的记忆里查找关于黄衣方士的信息。
    不过这些玉人的灵魂，都是合成的人造灵体，这种用灵魂和鬼魂混杂而成的炼魂术产物，糅杂了很多的记忆片段。因此孙聪灵看到的记忆画面非常的混乱，甚至没有一点的逻辑连贯性。不过被玉人制造完成后的记忆，也在其中，只是需要筛选。
    为了避免信息被筛漏，灵媒们轮流和几个被俘的玉人通灵。这是孙聪灵通灵的第四个一代玉人，反复的观看之后，他还是有所发现。这些一代玉人，在年幼甚至是婴儿时期，就被用各种手段，安插在各个猎鬼人门派之中，收集情报和偷学各门派功法。
    每个玉人在被安插进门派之后的经历都不同，但是他们却都和一个强大的灵魂能量有过接触。通过灵契，一代玉人把自己收集的信息，传递给这个灵魂能量，也是这个灵魂能量直接下达指令，给这些玉人。
    这个灵魂能量，孙聪灵之前没有接触过，它非常的强大，甚至能与黄晨宇灵魂能量的强度一比。不过虽然因为强大，孙聪灵能清晰的感知这股灵魂能量，但并不能追踪。入侵到灵契确实是可以追踪与之连接的灵魂能量，但显然这些玉人的灵契，并不简单，不说孙聪灵，连资深灵媒佰玉，也无法追踪那与灵契连接的灵魂能量。
    除了这股无法被追踪的灵魂能量，制造完成的一代玉人，在投入使用之后，就没有任何共通之处。投入使用之后？孙聪灵脑子里灵光一闪，那在被安插进门派之前呢！没错，这些玉人被制造出来之后，送出去之前，肯定是在黄衣方士的控制下的，那查看这段记忆应该能看到有关黄衣方士的信息。
    孙聪灵把这个玉人被制造出来之后的记忆，回放到了最开始。眼前的画面变得有些模糊，从身体的触感来看，这个玉人是被泡在某种液体之中，一种绿色的液体。这种绿色液体是被装在圆柱形的透明容器中，这玉人就像泡菜一样，被泡在这绿液里。
    这个一代玉人，除了头上的呼吸保障系统，身上没有其他任何的束缚，漂浮在这液体中十分的放松，就像回归母体一样舒服。透过装这液体的透明容器，孙聪灵发现，外面还有很多这样的装这绿液的容器。
    每个圆柱体容器中，都泡着一个人，或是婴儿，或是年幼的孩子。很明显这些泡着的都是玉人，而这些，装着玉人的罐子，一排排整齐的列在一间空间不小的房子里。房子里搭着纵横的钢架子，没有精细的装饰和仪器，反倒是能看到铁管气表之类的东西，这里像是工厂之类的地方。玉人制造工厂？
    在绿液中，孙聪灵能偶尔看到玉人那双稚嫩的手。这说明这个玉人被制造出来时，是个婴儿的样貌。而一代玉人和普通人一样会衰老，从这个玉人的外貌来看，他四十多五十岁的样子。孙聪灵回忆了一下，这几个被捕获的玉人，差不多都是这个年龄段，那可能这几个玉人，都是这一批制造的。
    四十多五十年前，那差不多是十年动乱时期，在这种全国动荡的局面下，玉人的制造还能不受任何影响。这说明黄衣方士那时候，在官方就已经有很强大的势力了，玉人的制造所以不受影响。
    这玉人在绿液里一动不动，孙聪灵也无法在记忆里操控这副身体，所以眼前的画面，除了玉人闭眼休息的时候是黑色的以外，其他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孙聪灵努力想要在画面里多找些线索，不过这绿液有些浑浊，隔着往外看，能见度有限，只能大概的看清外面的罐子。
    所谓的大概能看清，也就是看得出这是个罐子，还有里面泡着之人的轮廓，其他除了罐身上印着的红色五角形和“679”三个数字，就看不到具体的东西了。还有就是，偶尔会有一个修长的身影，在罐子外停留，但也看不太清楚长相，只知道是名个子很高，很瘦的女人。
    在被送到各门派之前，这个一代玉人的记忆，就只有被当做泡菜这一段。孙聪灵又通灵了两个一代玉人，他们被送走之前的记忆，也只有这么一段。而孙聪灵都细细的看了这些玉人这段记忆，能看到的也只有相貌模糊的女人、铁架、铁管、气表、还有罐子和罐子上印着的五角形与数字……
    ……
    鲁力将从黑市渠道得来的信息分类之后，把国外部分的信息，都交给了王帆。国内零件走私线路上，相关之人的资料，也都给了036，让他调用所有能调动的官方资源追查。而鲁力自己，则回了隐城。
    现在sl部队的大部分士兵，都调到了国外支援盟友，隐城的主力变成了人数也不算很多的猎鬼人。猎鬼人的调配，基本都是通过鲁力来完成的，而现在sl部队也没有空闲之人专门来管控猎鬼人，所以现在隐城算是鲁力主事。
    王帆也知道国内会变成这种情况，但他也信任鲁力的能力。在自己忙国外事务的时候，王帆也移交了一些后勤管理的权利，技术开发这块也在其中。现在他正在翻看这次通灵结果的报告，刚好翻到了孙聪灵提供的线索，细看之后鲁力突然眼睛一亮。
    “小聪哥可以啊！”鲁力点着桌上的报告，笑着对专门送这份报告过来的孙聪灵说：“这么重要的线索，都让你给找出来了！”
    “重要么？”孙聪灵只是把通灵看到的东西全部列了出来，不过这些在他看来并不是太有用的东西：“你指的是哪一个？”
    “这个！”鲁力敲着报告上，679三个数字说。
    “这可能就是个编号，区别那些罐子用的吧！”孙聪灵不解的问：“能说明什么？”
    “每个罐子上的编号，都是不同的吗？”鲁力回问了一句。
    孙聪灵努力的回忆了一番，虽然当时隔着绿液，一切都是模糊的，但是那个五角星和679这几个数字，都是红色的，比较抢眼，自己也留意了几个罐子：“都是一样的，对哦！区别罐子的话，数字应该用不一样的！”
    “没错了！”鲁力笑了笑说：“之前为了搞清楚黄衣方士安插玉人的时间，我查了那几个一代玉人是什么时候入的各门派。他们大约都是66年之后，76年之前，被安排进入猎鬼人门派的！”
    “我看那些罐子里泡的人，年纪都不大，再看这几个家伙的年纪，我猜也是那个时候！”孙聪灵想了想说。
    “那就对了！”鲁力打了个响指：“那个特殊年代背景下，几乎每个人都是狂热的，即便是有资金，有技术也未必能好好做一件事。除非是打着建设国家的旗号，否则可能连一个普通工人、一辆拉货车都调动不了，就更不说建厂了！”
    “那时候都是共有制嘛！”孙聪灵想想也是：“也没有私人能开厂！”
    “所以，我料定这个厂是在国家编制里的，否则即便是再隐秘，也启动不了！”鲁力又点了点那三个数字：“我想，这就是那个厂的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