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神 - 第四十二章

    “您丈夫叫什么名字？”鲁力盯着那张70多年前的黑白照片，心里疑惑的问。
    “黄...天启！”周老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答应我...见到他...告诉他...”
    黄天启！没错，这张照片上的军官，像极了天启实业的创始人——黄天启！鲁力虽然没有见过真人，但是在对天启实业的调查中，照片还是见过很多次的。这张黑白照片上的军官，除了看起来年轻许多，五官长相和鲁力知道的那个黄天启，简直一模一样！这不可能是什么巧合，但这照片可是70多年前的！如果这个军官就是天启实业的创始人，那这个黄天启的岁数得有小一百了吧？！
    “您知道阿帕神的神殿，在哪里吗？”见过四百岁的王帆，天启实业又和那个组织有关，那黄天启活个一两百岁，鲁力也不觉得稀奇。但是70年前的黄天启到这里的目的，却更让他好奇了，是那个组织的一次行动？阿帕神的神殿和遁门隐居地有关吗？那长生泉水又是什么？
    “在...海上！”周老太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自己的手，指着窗外：“答应我...”
    嘴上说着海，周老太指着的，却是夜色笼罩的绵延沙漠。海？是指古代罗布泊吗？是指的巴图尔村祖先生活的那片海吗？鲁力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一眼床上虚弱的周老太。这周老太努力的维持着自己抬起的手，一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鲁力。
    “好！我答应你！”周老太的眼神让鲁力不忍拒绝，虽然他知道，如果周老太等的就是那个他认识的黄天启，那这么多年来，她的等待都是浪费生命！
    听到鲁力的回答，周老太似乎得到了满足，手脱力似得放下，那双乌黑有神的眼睛也暗淡了不少，只是她脸上却挂着一丝笑意。这时候刘洁被带了过来，不过她来的时候，周老太已经没了生命体征。周老太在鲁力答应她的要求后就死了，刚刚的苏醒，可能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她为了完成心愿而燃尽了自己本已所剩无几的生命.....
    ......
    恍惚之间，孙聪灵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盯住，后背一阵发凉，猛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漆黑之中，不远处一对绿幽幽的光点忽闪着。那对光点似乎在移动，向着孙聪灵的方向移动，越靠越近，黑暗之中出现一只灰色的狗，那对光点就是这只狗的眼睛。
    盯着孙聪灵的，就是这只狗？可虽然狗现了身，但是那种被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盯上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灰色的狗蹦蹦跳跳的走到孙聪灵面前坐下，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面前这个人类，一动不动。
    这狗身后的黑暗中，有忽闪出光点，一对，两对......接连出现了十几对光点。光点都向孙聪灵的方向靠了过来，光点背后出现一只只不同花色的狗。这些狗都像先前的灰狗一样，径直走到了孙聪灵面前坐下，瞪大眼睛或歪着脑袋，盯着他一动不动。狗本不可怕，一群狗围着自己坐下，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狗的眼神。
    这些狗的双眼中，透露出的神情，并不是普通狗儿那种憨萌的眼神，而是森冷，哀怨的眼神。十多双哀怨的狗眼，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孙聪灵后背又开始冒出冷汗，恍然觉得蹲坐在地上的，不是毛茸茸的狗儿，而是一个个面目冷凄的人。
    灰狗轻轻张嘴，发出尖锐的嚎叫声，接着围坐在孙聪灵周围的狗都叫了起来，嚎叫此起彼伏，凄厉悠长，像是月夜狼嚎。孙聪灵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窗外已经是白天。鲁力不知道是早起，还是根本没睡，他在整理自己的装备。旁边的沈杰还裹在被子里，张大嘴巴鼾声震天，看来刚刚是自己做了场梦。
    “醒啦，满头汗很热？”鲁力见孙聪灵也醒了：“把这胖子弄醒，要出发了！”
    说完鲁力把配枪插回胸前的枪袋，披上外衣拎上整理好的背包出了门。门外015和其他人也在清点整理装备，然后把所有水袋装满。刘洁没有在装车的人之中，她在检查胥袁媛和吴玉娟的伤，顺便给她俩换药。
    今天就正式进入库姆塔格沙漠地区，车队要进入的是甘新库姆塔格沙漠。沙漠大致的位置，北接阿奇克谷地－敦煌雅丹国家地质公园一线、南抵阿尔金山、西以罗布泊大耳朵为界、东接敦煌鸣沙山和安南坝国家级保护区，该沙漠面积约2.2万平方公里，环境恶劣。
    鲁力带上这两个半路出现的姑娘来这沙漠边缘，已经很不方便了，现在还想带她们进沙漠。胥袁媛看上去还好，吴玉娟这幅身体，是史家小妹的，原本多病的史家小妹，身体就很孱弱，根本不适合进入沙漠地区。
    “你真要带两个姑娘进去？”015见鲁力出来，便靠上来问到：“追踪他们的人，不少已经跟不上来了吗？”
    “你的意思是把她们留在这里？”鲁力回问到。
    “暂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问题！”015环视了一下这个几户人的小村子：“我们回来的时候，再来接她们！”
    “还是带上她们吧！”鲁力看了一眼不远处已经换好药的胥袁媛和吴玉娟，唐强的车被沈杰毁掉了，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个疯子不会用其他方式追上来呢？毕竟唐强不是普通人，或许他现在就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见鲁力坚持，015也不再多话，车队里多两个女人，并不是多大的事，只是015觉得沙漠环境对两个受伤的姑娘不好。但他也知道鲁力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坚持要带上这两个姑娘，也一定是有考虑的。车队整备得差不多，沈杰才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右手拿着包干粮，左手拖着自己的装备，在孙聪灵的催促下上了车。
    车队离开巴图尔村，进入了起伏的沙海，单从旅游的角度来说，这个沙漠是很美的。干净没有杂质的沙子，静静的堆着，细腻而舒展，像轻柔的黄色丝绸，徐徐铺开，让人有在上面打滚的冲动。
    不过对于车队来说，在这轻柔的沙子上行驶，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库姆塔格在维族语里是“沙子山”的意思，其中起伏的巨大沙丘，让车队无法直线行驶，只能寻着沙丘下覆盖有硬壳的沙地前进。这样一来，风雕饰出的绵延沙纹，把路线拉长了好几倍。
    “哟，不是要下雨吧！”沈杰盯着车外自言自语。
    和沈杰、孙聪灵还有老何同车，却一直在看地图的鲁力，这才注意到，车窗外阴了下来。现在快到中午，刚才还是艳阳高照，光线刺眼，此刻却像是暴雨前夕。天空中的不知何时多了许多乌云，快速的在空中流过，太阳被遮住。
    起风了，巨大的沙丘顶端，较为松散的沙子，被吹了起来，在沙丘顶端扬起沙旗。维族司机把车窗摇出一条缝，一阵劲风猛的灌了进来，吹了维族司机一脸沙子，他马上把窗户关上。司机有些疑惑，确认似得看了看天。
    “这个天，不应该有这么大风嘛！”维族司机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子，带着浓重的口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