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神 - 第四十六章

    一间放满各种大型仪器的大型实验室里，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是科研人员的男女，在各种监视屏幕和实验机材之间忙碌着。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在这堆被素色实验制服包裹着的科研人员中，显得格外的刺眼。这女人站在一张扫描台面前，似乎在等待什么，而这扫描台上摆着几截黑色金属棍，每根金属棍都被连接着各种线路，这不就是沈杰的陨铁束魂棍？
    “最后一项数据完成了！”连接扫描台的监视器前，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四五十岁的男人，检查完监视器显示屏上的数据对那女人说。
    “说说看！”那衣着华丽的女子，把目光移向男人。
    “这些金属棍的材质，是一种未知金属！”男人说着拿起身旁的平板电脑，点开一份研究报告：“我把这种金属称作t金属，就是特殊金属的意思！”
    “说重点！”这女人对男人如何命名金属，并不感兴趣，直接打断了他。
    “哦，好的！”这男人很识趣的中断了话题，又翻看了一下报告：“t金属除了有一般金属的特性之外，还拥有超过所有已知非合金的硬度。另外，t金属对特殊磁场能量，也就是你们说的灵体能量，有明显的影响。”
    “什么影响，说清楚一些！”女人语气还算是平静。
    “灵体能量的特质，是可以被强于自身的特殊磁场能量同化的。就好比能量界的弱肉强食，强者会吃掉弱者！”男人扶了一下眼镜：“而在t金属一定范围内的灵体能量，会变得十分的稳定。即便是有巨大的强弱悬殊，也不会相互干扰。就算是有直接接触，强一方的灵体能量也不会将弱的一方同化。”
    “知道原因吗？”女人似乎来了兴致。
    “我还发现，t金属带有微弱的辐射，这种辐射夹带着一种类似电离子的粒子，我称之为t粒子。可能是这种t粒子，对灵体能量产生了影响！”男人抬眼看了看女人：“具体这种粒子使灵体能量发生了什么变化，我还需要时间仔细研究！还有就是，t金属在直接接触到灵体能量的情况下，会根据灵体能量强弱，产生反作用磁场，抵消接触到的灵体能量。也就是说t金属能直接消灭灵体能量！”
    “恩！那个铜锣呢？”女人点下头接着问。
    “准确的说，那个小锣是铜合金的！”说着男人又在平板电脑上，点开另一篇报告：“这个锣的材质，是铜里掺入了少量t金属混合而成的合金。t金属在按一定比例和铜混合后，辐射出的t粒子发生了变化。变化后的t粒子，能将在一定范围内的灵体能量增幅，维持在以最弱能量体为标准的同一峰值。就是说特殊磁场能量，不论强弱，同一时间爆发出的能量被强制相等。”
    “也就是说，这个铜锣能平衡灵体能量的强弱，是吧？”女人总结到。
    “可以这么说，变化后的t粒子，能强迫不同强度的能量体，同一时间能释放的能量相等。但只是能量的爆发被限制，实际的强弱还是不一样的，如果持续释放的话，强的一边可以释放更长的时间。不过，改变后的t粒子数量，会决定这一效果影响灵魂能量的数量，这个合金铜锣施放的t粒子数量有限，只能影响一到两个灵魂能量！”男人又习惯性的扶了下眼镜：“还有就是，因为这个合金锣里，t金属含量比例非常小，不足以消灭灵体能量。相反，和铜融化之后的合金，能稳定并存储灵体能量，而且可以同时存储多个！”
    “呵，是这样啊，明白了！”女人听完报告，脸上浮现出轻蔑的微笑：“你去忙你的事吧！”
    男人点了点头，转身去做自己是事情去了，这时候实验室一侧，一个圆筒状的大型仪器，发出滴滴的提示声，接着圆筒的金属外壳，从中间竖着开启，并像钳子一样张开，露出原本被外壳包住的圆筒状玻璃容器。这个巨大的玻璃容器，严格意义上可以说是个小房间，而这个圆柱状的玻璃房间里，是一张固定的检查床，一个身材肥硕的男子，被固定在检查床上。是沈杰，这时的他意识并不清醒，闭着双眼表情痛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往外冒。而他手脚和躯干，都被金属环箍住，无法动弹，从玻璃圆柱体顶部垂下的各种线，被连接在他身体的不同部位上。
    “情况如何？”女人走到圆筒仪器前，对着几个正在仪器相应监视器面前忙碌的几人问到。
    “在这个人身上，检测到两个不同的特殊磁场反应！”其中一个斯斯文文，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回答到：“两个能量体，开始相互作用，稍强的一方正在侵蚀另一个相对较弱的能量体。”
    衣着华丽的女人没有理会回答她的男人，而是踱步到玻璃容器前，隔着玻璃盯着玻璃屋里表情痛苦的沈杰。
    “你找了两件，不错的小玩具！”女人语气轻蔑的自言自语：“没了玩具，你能撑多久？一天？半天？一个小时？”
    女人正饶有兴致的看着玻璃屋里的沈杰，似乎是在欣赏他的痛苦，并且乐在其中。不过女人自顾自的陶醉，并没持续多久，她手腕上的滴滴声打断了她。女人手上戴着一块像手表一样精致的机器，机身上的液晶屏幕正闪动着，女人一副被扫了兴致的模样，按灭了屏幕，滴滴声也随之停止。
    “这个人的变化，用仪器记录下来，然后你们就都去忙采集器的事吧！”女人说着转身离开了，也没管那些研究者的反应。
    ……
    “怎么这么慢？”墙上的屏幕里，黄晨宇语气中没有任何起伏。
    屏幕前衣着华丽的女人，半倚在真皮的大号办公椅上并没有看屏幕，而是把玩着手里的红酒杯。这是一间装修同女人衣着一样华丽的房间，看上去八十平米左右大小的房间里放着巨大的办公桌，这张比台球桌还要大一些的实木办公桌后面就是大屏幕，女人此刻就倚坐在屏幕和办公桌之间，这里应该是她的办公室。这间超大的办公室里，除了办公桌，还有一套看起来很奢贵的沙发，另外一张硕大的贵妃椅，摆在可以看到林立高楼的落地窗前，靠贵妃椅最近的墙前，立着做工精美的酒柜酒台，摆满了各种洋酒和红酒，这让整个房间看起来不像办公场所那么严肃。
    “还不是帮你善后去了！”女人没有抬头。
    “你那边进度怎么样？”屏幕上另一个对话框里的一个女人问到。
    “采集器基本完成了，现在在做一些细节调试！”坐在屏幕前的女人还是没有抬头，只喝了一口手中的红酒：“调试完成，就可以进入实用测试阶段了！”
    “材料呢？”屏幕中的女人又问到。
    “实用测试的材料，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女人抬起了头：“不过遇到个小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屏幕上的女人，语气很平静。
    “猎鬼人！”女人放下酒杯：“为了减少计划阻力，我将猎鬼人都引到了这个城市，想把他们一网打尽。这些上钩的猎鬼人，大部分都已经被我关到了材料仓库，但是黄先生的两个熟人，没有拿下！”
    “天启大厦出现过的猎鬼人？”黄晨宇倒也清楚，这个“熟人”的意思。
    “恩，一个是那个姓孙的新手，他倒是好对付！不过他和王帆在一起！”屏幕前的女人点点头：“这个王帆，非常的棘手！”
    “王帆确实是有些本事！”黄晨宇似乎很了解王帆：“但不至于对付不了吧？”
    “就在昨晚，我带过来的炼魂兽，一半都折在了他手里！”女人的口气很轻松，摊了摊手。
    “他一个人？”视频中的女人问到。
    “不，他还带了一队装备精良的人马！”屏幕前的女人微微皱了下眉：“这队人马的装备，都不是普通制式装备，都能作用于灵体！其中还有动力外骨骼和步战车！”
    三人同时沉默了，猎鬼人的存在，已经有非常长的历史了，各家各派对付鬼怪的手法都是代代相传，而且也非常的成熟，所以猎鬼的兵器大多是结合自己技法使用的传统冷兵器。虽然近代随着武器的发展，部分对兵器依赖比较强的猎鬼人，例如夜更人，也开始使用热兵器，但都是仅限能在黑市买到的普通制式枪械。
    像动力外骨骼这种装备的研究，如果没有现代科技实力做支撑，就算花费大量的财力和物力，也未必能完成。况且对猎鬼人来说这样的投入是多余的，传统的技法足以应对鬼怪，所以没有对现代科技进行投入的必要，猎鬼人本身也是没有科技沉淀的。如果需要科技装备来支撑，那也就是说，王帆带的那队人马，极有可能不是猎鬼人，而且动力外骨骼这东西属于是军用尖端科技，连常规军队都没有装备，并不是一般大众能接触到的，看样子这帮人的来头还不小。
    “立刻把我们要的人清点出来运走，尽快完成采集器！”视频里的女人语气里有一些紧张：“那些人开始动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