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神 - 第十三章

    “这位老板真是好眼力！”沈杰没料到是对方先开口，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这人应该就是雇主：“我们这么低调都能一眼认出来！”
    “哦，到这里的每辆车，我都这样问！”那人依然占得笔直，语气冷静没有起伏：“你们是第五辆！”
    “……”任沈杰平时如何妙语连珠，此刻也接不上话了。本想顺势拍个马屁，套个近乎，却不想对方不按套路来，准备好的套词被硬生生憋了回去：“怎，怎么称呼？”
    “姓刘！”那人语气没有变化，只是转身对身后的房子摇了摇手：“进门，右转停车！”
    电动的铁门缓缓打开，鲁力发动面包车开了进门，铁门后面是个幅度不高的小山坡，道路爬过了山坡，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树木，视野被局限住，没办法看到墙后的全貌。进门右拐是一片很大的空地，只零星停了几辆车，鲁力随便将车靠边停下。为了不让雇主感到不安，三人刀刀枪枪的全都没带，只把沈杰选出来的几样工具拎了下来。这时候那姓刘的汉子，招呼了一辆电动游览车过来。
    “上车！”那姓刘的汉子，对三人甩了下头，先跨上了游览车。
    “刘老板，咱这是要到哪里上工？”沈杰没有放弃套近乎，爬到了刘姓汉子的旁边坐下。这一坐下，沈杰发现空间比想象的小，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胖，身边刘姓汉子那件黑色大衣，隐藏了他魁梧结实的身体。近看沈杰才看清这人的相貌，这位刘老板手粗脚大，面相却像是个老实人，肥唇小眼，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憨厚。
    “去我老板家！”刘姓汉子的语气一直都是那么的冷静。
    “哦？那大老板家还有多远？”沈杰往外抽了下身体，挪出些空间，让自己舒服些。
    刘姓汉子没有搭话，只等游览车开上了山坡，眼前豁然开朗。山坡后面是一片开阔的草地，有沙坑、水塘，有花圃、绿景。这些东西都以一栋，高大华丽的欧式建筑为中心铺展开。这时候刘姓汉子才指着那灯火通明的栋房子说:“在那儿！”
    “几楼几号？”
    “全部！”
    “…….”
    沈杰一时间没有缓过气来，坐后排的孙聪灵也是两眼放光，喃喃道：“这是大客户啊！”
    “刚刚我就觉得你很面熟！”行进中的游览车上，一直没说话的鲁力突然开了口：“你是刘双吧？”
    前排的刘双侧过脸，看了一眼鲁力，似乎也并不吃惊：“你认识我？”
    “我还认识你们老板，史正琛！”鲁力抬眼和刘双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咱们算是老交情了！”
    “这位朋友，是走的白路还是夜路？”刘双端详了一番，眼前这种棱角分明的脸，却没认出是谁。
    “三年前的联合行动，我们可是败得很惨啊！”鲁力只是提点了一句。
    “哦？这位警官是来搜证的？”刘双显然已经明白，鲁力所说的老交情是指什么。
    “不，我已经不是警官了！”鲁力苦笑着摇摇头。
    刘双转过头，不再接鲁力的话，似乎这个所谓老交情的警官，并不值得多在意。而鲁力此时心中，却五味杂陈。史正琛，被称为黑市皇帝，全国地下黑市百分之八十的供货和操盘，都是他在掌控，这些都是夜道上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苦于没有证据，警方也奈何不了他。三年前全国联合行动，针对的就是这位黑市皇帝。鲁力和李康也在那次行动中并肩作战，负责对西南区域的地下黑市清缴，而他们的直接对手，就是刘双。
    那次交手，警方收获很有限，只是捕获了一些小杂鱼，关键人物全部跳脱出指控。虽然形式上，警方捣毁了地下黑市绝大多数盘口，却只是治标不治本。很快黑市交易又在史正琛的操盘下，死灰复燃。这个面相老实的刘双，在和鲁力周旋之际，展现出的冷静和狡诈，让这位年轻的警官，印象深刻。此刻，昔日的战友已经不在，自己却要服务于故时的对手，鲁力心情很复杂，也没太多理会沈杰和孙聪灵的疑惑与追问。
    ……
    华丽建筑的一楼偏厅，一个年轻男子在壁炉前踱步。这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眉头紧锁眼睛眯成一条线，脸上几块淤青也遮挡不住焦虑。
    “老板！”这时候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进了门，他脸上也是淤青了一块。
    “怎么样？”壁炉前的大个子，停止了踱步。
    “还是不让我们靠近！”西装男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淤青。
    大个子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打电话给表姐，让她过来一趟！”
    “媛姐？”西装男似乎是想确认一下，不自觉的轻捂了下脸上的伤：“要是媛姐也变这样，可咋办？”
    “少废话，快去！”
    西装男点着头转身便去办事，这时又一个男人刚好进门，和他擦肩而过，这人脸上也青了一块：“老板，双哥把人带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大个子话音刚落，刘双却已经带着鲁力三人进了偏厅。
    “老板！”刘双对着这个焦虑的年轻人开了口：“人来了！”
    鲁力虽然并没见过真人，但是史正琛的相片是见过的，并不是眼前这个大个子年轻人，无论相貌还是年龄，都不是。不过史正琛有个儿子，这两年生意他都交给了儿子打理，这个叫史旭超的年轻人，在黑市生意上很有些手段，接手短短两年时间就把父亲的生意搞得风生水起。江湖上都叫这个年轻人太子爷，算是继承黑市皇帝的气势。这个大个子应该就是史旭超了，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是怎么回事？谁揍了这个黑市太子爷？这人胆子真大。
    “就是他们？”史旭超看了看刘双身后的三人，语气中有些疑问。
    “王老板推荐的，就是这三人！”
    “那跟我来吧！”史旭超也不再多问，招呼三人跟着他上了二楼。
    这栋大房子的装饰，是纯欧式复古风格，装饰，摆件样样都透着资本主义那种土豪气，应该不是年轻人的品味。宽敞的正厅顶上三层镂空，直接从正厅楼梯上二楼。一路孙聪灵比较好奇的打量着这豪宅，沈杰则是不时抽动鼻子，认真的嗅着空气。
    “奇怪！”上了二楼，沈杰一脸疑惑的嘟囔了一句。
    “有什么问题？”鲁力耳朵尖，小声的问道。
    “一点味儿也没有！”沈杰说着又嗅了嗅：“小聪哥，你试试！”
    在沈杰的指导下，孙聪灵做了一些专门针对开发灵媒体质的训练，原本他只能被动受灵体影响，现在则可以主动感应灵体，还能选择性切断与灵体的联系，只要灵体不是太过强大，就不能强制连接孙聪灵的意识，让他陷入昏迷。虽然灵媒很方便，但是很耗体力，使用过度甚至会让灵媒失去行动力，所以平时一般不让孙聪灵用，只是这次遇到大客户，沈杰也很舍得投入。孙聪灵集中注意力，放开了自己的意识，却并没有感应到灵体，只得摇摇头作罢。
    “没有鬼？那怎么会有鬼上身？”鲁力摸了摸下巴的胡渣子，小声嘀咕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