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神 - 第十章

    值班室里不知外面发生何事的女人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议论猜测着，开始还在议论到底出了什么事，后来不知是谁先开的头，话题变成了议论除开那个胖子以外的那两个警察。一拨不中意脑袋大的，倾向于孙聪灵，另一拨则偏偏就觉得脑袋大有味道。反正没有对错，议论不出个结果，说服不了对方，最后干脆就演变成一场辩论。这群女人把八卦的本性展现得淋漓尽致，倒是完全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你们听到没有？”一个没有加入讨论的小护士，突然打断这群女人。
    所有人都住了嘴，看着小护士，竖起耳朵搜索周边的声音。值班室里安静下来了，空气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变得清晰了许多。这声音似乎由远到近的靠了过来，但是却不是在门外，而像是在墙壁里。值班室里人多，而且这声音听起来，也不像是有什么威胁，这些女人倒也不惊不慌。
    “是老鼠吧！”一个年纪稍大的医生听了一阵说。
    说到老鼠，几个胆小的医护都缩成了一团。年纪稍大的医生，倒也不怕，拿着扫帚在墙上敲来敲去。那个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也是在墙壁内不停的移动，最后停在了角落的通风口位置。声音戛然而止，胆小的护士都紧张的盯着通风口，生怕窜出一只大老鼠。
    “这种老楼，有老鼠很正常！”医生说着把扫帚从通风口网状盖子的网孔里伸进去，掏来掏去，想把老鼠赶出来。
    缩成一团的小护士，看医生想赶出老鼠，都吓得退了退，远远的离开通风口。但是赶了半天，却没有任何东西跑出来，那个声音也没再响起，似乎通风口里根本没有什么动物。医生转身找来螺丝刀，拧开网状盖子四角上的螺丝钉，想要看个明白。
    “把电筒递给我！”女医卸下了通风口盖子，转身对那些小护士说。
    “就让它在里面呆着呗！弄出来多吓人啊！”小护士战战兢兢的递过手电。
    “你不怕以后被咬耳朵啊？”医生结果手电说。
    小护士对蛇虫鼠蚁的畏惧，多过见到那些血淋淋的伤者，想想要是自己一个人值班的时候，老鼠窜出来准保吓个半死，所以也不再多说，递过手电又赶紧缩了回去。医生接过手电，往通风口里晃了晃，布满灰尘的管道内，没有看到老鼠的踪迹。只是通风管道最里面看不太清楚，医生把前半身探了进去。
    “怎么样？”小护士看这医生身体探进通风口，皱着眉问。
    “还没看到！”医生嗡声嗡气的回答。
    突然医生不停往里探的身体僵住了，不知里面情况的小护士们，以为逮到了老鼠，都关切的慢慢靠了过来。医生僵住的身体，猛的往通风管道里送了一下，这一下很突然，正靠近的小护士都吓了一跳。愣在原地，盯着医生露在墙外的半截身子，不知所措。又是猛的一震，医生的整个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死命的往通风管道里面拖。直到医生挣扎摆动的双脚整个没入通风口，吓懵了的几个小护士，才如梦初醒，几乎同时尖叫起来。受到惊吓的护士，第一反应是转身开门逃走，却发现此时值班室的门，被一个巨大的力量吸住，怎么拉也拉不开。
    “报..报警！”一个护士见门打不开，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
    那个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从那吞食了医生的通风口里传出。砰的一声闷响，似乎墙里有东西在撞击墙壁，护士手上的电话被这突如起来的闷响吓掉，堵在门口的女人们害怕得背靠着无法打开的门，满脸恐惧的盯着那个通风口，就好像那个黝黑的洞口，是野兽张口的巨口。又是一声闷响，这一撞之后，通风口边缘裂开了几道口子......
    ......
    孙聪灵手中罗盘里的磁针弹回原处，就没了动静，鬼魂已经离开了罗盘的感应范围，不知了去向。房间唯一的出口只有这扇，布满抓痕的锈铁门，但是这唯一的出口却被吸住，打不开，鲁力捡回鲁格p85对着门开了两枪也无济于事。沈杰小心翼翼的把胥袁媛放到地上，用指尖的血在她额头画了个符文，嘴里轻松念着咒文，直到失去知觉的胥袁媛轻吟了一声，沈杰才停了下来。
    “喂，你过来帮忙啊，鬼魂跑了！”孙聪灵对着沈杰喊道。
    “慌什么，我得先救人啊！”沈杰说着擦掉了胥袁媛额头上的血符文。
    “再不赶紧，更多人要出事！”
    “那鬼魂是什么人？”沈杰站起身，四下看了看，冷静的问。
    “宋国书的老婆！”孙聪灵不知道为什么沈杰会这么问。
    “那是她的尸骨吗？”沈杰指着墙角。
    顺着沈杰指向的方向，孙聪灵看到墙角平躺着一具骸骨，因为布满灰尘，加上刚才无暇细看房间，所以没有注意到。鲁力靠近尸骨，蹲下检查了一阵。以前在做刑警队长的时候，也接触过尸骸，所以基本的骨骼特征鲁力还是比较了解的。
    “盆骨较宽，是女性！”看了一遍骸骨，鲁力说。
    刚讲完，他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捡起一截尸骸的指骨。端详了一阵，他发现这指骨前端有磨损，上面似乎还沾了些红黑色的锈屑和红色的颗粒。鲁力逐一检查其他指骨，发现这具尸骸每根手指的前段都有磨损，且沾有红色颗粒和铁锈。
    “十指的指骨前端，都有磨损，应该生前拼命反复的抓挠过硬物。”鲁力冷静的接着分析。
    房间四周的墙壁，和这扇厚厚的铁门上，都布满了一道道的划痕。划痕都不是独立的，都是三道四道一组的拉开，很像是抓痕，而且除了门上有几道是刚才胥袁媛造成的以外，其他的都不是新痕。孙聪灵在宋国书的日记里见过，有关阿玲抓挠墙壁的记载，如果一个细皮嫩肉的女人，每天反复抓挠这么粗糙的墙壁和铁门，那么指骨磨损也不奇怪。换句话说，这堆骨头，就是阿玲的可能性很大。
    “应该就是宋国书妻子的骸骨！”孙聪灵虽然不完全肯定，但也没有否定的理由。
    “那就好办了！”沈杰几步走到尸骸旁，拿起头骨：“跑了，咱就把她招回来！”
    招魂术在道家的诸多法术里面，算不上什么高深的奇术，也不需要什么内家修为就能实现，如果有死者的尸骨在，就更加简单，只需要在尸骨上画上符文图，就能搞定。沈杰的想法就那么简单，只需要在阿玲的尸骨上画上符文图，将她的鬼魂招回来，三人再联手将鬼魂就地正法，这比盲目的追出去要好得多。
    “你早就想好了的？”鲁力斜眼望向沈杰。
    “没有，只是灵光一闪！”沈杰说着擦了擦手中头骨上的灰。
    趁着手指上的伤口还没结痂，沈杰将就着还在往外渗的血，在头骨上画起了符文图。没一会儿，头骨上一个长方形的符文图就画好了。将头骨放在地上，沈杰左右两手，同时伸出小指、食指和拇指，三根手指对应相扣，移在头骨前，嘴里开始低吟咒文。
    随着沈杰嘴里念咒的速度越来越快，地上的头骨上的符文图闪动，整个头骨开始震动起来，抖动越来越剧烈，这块头骨几乎都跳了起来。门外一声尖啸划过，被吸得死死的铁门，砰的一声被无形的力量撞开。门口一个泛着绿光的女人，站在那里，扭曲狰狞的脸已经看不出是谁，只能凭齐肩卷发和碎花连衣裙，才能分辩出它就是阿玲。
    这鬼魂一出现，鲁力第一时间就开了枪，蚀刻着符文的子弹，呼啸着穿透灵体。被这特殊子弹击穿的鬼魂，瞬间液化瘫软在地上。相比灵物血泡过的子弹，虽说这种刻了符文的弹头对灵体的伤害要强许多，但与陨铁棍和冶将剑比，却又逊色不少，这滩液化的灵体，马上又从地上凸起成型，不过还没等它完全成型，孙聪灵的冶将剑就已经招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