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眼是阴阳眼 - 第四百九十六章回家的心痛

    连那乘务员进来查票的时候，我也没有避讳什么，依旧是和十七双目对视着，他的手握着我的手，总觉得十七就像是另一个鱼玄机，能在很关键的时候给我力量。
    那乘务员检查完我们的票以后，斜眼很不屑的看了我们一眼，鼻子冷冷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在她的眼里，好像我和十七只见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一样，我也望着那乘务员走出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呵！先不说咱们俩压根就没什么，就算是有什么，难道就得不到别人的祝福了？难道说现在就两个同性的人在一起，就要受到别人的嘲笑了？什么东西！”
    看着我义正言辞的样子，十七不禁“噗嗤”笑了出来，“难道说，你这是想和我有点什么？”
    我叹口气，“别闹了，奶奶现在出事了，我心急火燎的，真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嗯，等回去以后再说吧，马上天亮了，不如你先睡会儿？”
    我心事重重的摇了摇头，看着已经没电的手机，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情去睡觉啊，只盼着天能快点亮起来，我号回去给我奶奶上柱香去。
    就这样，我和十七面对面坐着，各怀心事，整整做了一夜，从漆黑的人夜晚，坐到了第二天上午差不多十点来钟了，这才说到了。
    我拿起自己的东西，拽着十七就往那车站门口跑去，根本顾不上其他的，直接打了个车就往村子里赶去了。
    一路上景色还是那样的熟悉，我却再也没了以前看风景的心情了。
    十七已经通知了清虚道长，听说已经赶了最早的班机要回来了。
    下了车，我和十七都是一脸的疲惫，在南方的这几天，也把我们折腾的狼狈不堪，一身雪白的衣衫早已是撕的七零八落。
    身上脏兮兮的，我站在村委会广场上，这里已经挂起了大红的灯笼，还有五彩旗，迎着风摇摇晃晃的，迎接着正月十五元宵节的到来，不远处也还有很多小女孩还有中年大妈们在排练着那天要表演的节目。
    我忽然想起来，我奶奶以前是老年人排练活动的主力股，也是小队长，从小时候起，就天天在我奶奶的身后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看着我奶奶给大家排练舞蹈，为村子里得过了好几次的奖项。
    可是现在，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我家的房子里房顶上，冒出了一缕缕的白烟，那是我奶奶的那间屋子，里面还烧着以前的我爷爷自己亲手做的一个火炉子。
    奶奶常说，这炉子啊，一定不能扔掉，这是一份念想，如果把这炉子扔了的话，也就是把她对爷爷的那份念想一并扔掉了。
    所以我们家这村里的屋，一直用着。
    十七也看着我们家的方向，人很多，进进出出的，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开口：“咱们，走吧！”
    “嗯......”我擦干了眼角快要溢出来的泪水，随着十七，缓缓朝着我家方向去了，不知道，我一会儿该如何面对......
    刚刚走进院子，只见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围着一大滩的人，里面不乏是我家的亲戚们之类的，又我爷爷那边的，有我奶奶这边的，老舅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我家院子里那棵树下，啪嗒啪嗒的抽着烟，头发好像一夜间苍白了不知有多少，他拿烟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不知道要用多少力气，才能缓慢的把烟放进嘴里的一样。
    没有见到我爸妈的身影，倒是碰见了小美和李超两个人忽然手牵手的从我家门口进来了。
    我呆呆的站在院子里，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似乎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也压根就没有人认出我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进到那间让我伤心欲绝的屋子去。
    先是爷爷，后来是奶奶，看着房檐上那些晃动着的白纸，我有点想哭了......
    “安生？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这么久，你去哪里了？联系你也联系不到，你这是怎么了？搞得这么狼狈？快，我给你擦擦脸上。”说着，小美很是关切的从自己衣服里掏出了一包纸巾，很快的松开了李超的手，朝着我走来，轻轻的为我擦掉了脸上的印记。
    “你们......在一起了啊......”我面无表情的问着，唇角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李超还是以前那么腼腆，见我问了，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冻的通红的鼻子，很开心的连连点头说是。
    “哦，那真是恭喜了！”
    说完，我依旧面无表情的把脸望向了那间屋子。
    小美却把连凑到了我面前，焦急的和我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安生你误会了，我和李超，这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好了，别说了，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小美和李超说出如此的话来，豪不留情面的丢下了那一脸失望的小美和莫名其妙的李超，一步步走向了我奶奶的那间屋子。
    越是靠近，我才能越听清我爸妈的哭声，隐隐从面前这屋子中传出来。
    十七也紧紧跟在我身后，终于，我鼓起勇气，“吱嘎”一声，便把这扇旧旧的门给推开来。
    屋子里还是那样的熟悉，这一切的摆设也从来没有变过。
    我爷爷的遗照还静静的在桌子上摆放着，面前还摆放着一些新鲜的水果和别的贡品之类的。
    奶奶过年是专门回来陪爷爷的，桌子上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上面还有新包下的饺子，应该是我奶奶昨晚包好以后才出的事吧。
    我爸妈就跪在我奶奶的那炕前，哭的声嘶力竭，我爸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他们见我和十七回来了，更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眼前的场景，让我的心，就像是在滴血一般，我没有犹豫“噗通”一声，两个膝盖被磕的生疼，我咬咬牙，跪着一步步挪到了炕前。
    十七也在我刚刚跪着的地方跪了下来，低着头，一句话不吭，我爸起身想要把他扶起来，十七却是死活都不动，也不吭声，只是把头垂的低低的，我爸爸拉不起来，边哭边摸了摸十七的脑袋，嘴里还在不断的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孩子啊，和生子一样，你们都是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