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您还有事情瞒着我们吗?”吴灵问道。
秦开抬头,拼命摇了几下,“没有了,就只有这个!就只有……我们是被骗了!完全被骗了啊!不可能……不可能是那个……我……”
“这是我们事务所制作的护身符。”吴灵将护身符交给了秦开,“在一定程度上,能保护您。您妻子已经被害,您现在需要报警。”
“我……我要怎么……我要怎么跟警察说?这种事情……这种事情……”秦开攥紧了手中的护身符。
“别担心,我们会留在这里的。”吴灵说道。
她看了眼镜头,镜头垂下。画面变成了客厅的茶几。与此同时,视频的进度条走到了最后。
2006年3月12日,分析视频文件。音频文件03120060311g.wav。
“……她力气太大了,我拉不开。我打了她,没用……”
“房间里面没有声音啊。那个东西……是不是冥婚的对象啊?”
“等他们回来就知道答案了。”
“喂,我们打个赌好了。我赌是那个冥婚对象。我要赢了,帮我跑腿一个月。”
“你要输了呢?”
“呃……”
2006年3月12日,前往姬山小河村调查。音频文件03120030312.wav。
……沙沙……
“……啊,你找那个老神仙啊……哎,哈哈,肯定不是真的神仙。就是年纪很大,一百三十多岁吧,很厉害的。”
“他现在在吗?”
“好像不在吧。出门了。我们有时候能看到他,有时候没见到。你要不去敲门看看。他家就在那边……”
“您知道他的一些情况吗?我们也是听人说起,具体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听说,他给人做冥婚?”
“是啊。祖上传下来的本事。厉害着呢。以前给大户人家做冥婚,就是那些个军官啊、大老爷啊什么的。真本事。有人给他上门道谢,说家里小孩托梦,在下面过得很好。”
“嗯。还有什么说法吗?冥婚的对象,是怎么找的呢?”
“哎?这个是人家祖传的本事,我们怎么知道啊?就是很厉害吧。”
“谢谢。”
……沙沙……
“……那个老仙啊,你沿着路,一直走,第三间房子就是了。这边左拐过去第三间。”
“您知道他的情况吗?他一个人居住?”
“是啊,一个人呢。家里人好像都死了吧。他活的时间太长了。家里面孙子、曾孙都给熬死了吧。嗨,也可怜。做那一行,总归不太好吧。”
……沙沙……
“……姓孙。我记得是姓孙吧。我爷爷奶奶以前叫他就是老孙。年纪很大了,一百三十多了吧。”
“他帮人做冥婚?”
“是啊。现在没什么生意了。以前给大户人家结冥婚的。有钱呢。不过损阴德,破财啊。”
“您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那些冥婚对象的吗?”
“这就不知道了。他有自己路子吧?算出来的吧?”
“谢谢。”
……
……
……沙沙……
“……”
“您是这里的村支书,知道的事情应该更多吧?”
“我刚才已经说了啊。你们不是也都打听过了。就那些情况。”
“这样啊。边先生,我们不是警察,也不是法院、检察院的人,执法权我们是没有的。可在那些系统中,我们都认识人。我知道你们是有恃无恐。因为没有证据。可现在,已经有人死了。警方那边的复印件就在这里。公章都有。这不是假的,我们能拿到这份东西,也能说明很多问题了吧?秦先生支付给那位孙神仙十八万九千块,银行提现记录都有。秦太太的死亡非常异常,不是秦先生杀人。不管是从法律层面,还是从鬼怪作祟这个角度,这个事情都不可能这么轻易结束。在此之前,那位孙神仙给人结冥婚,还没出现过这种事情吧?”
“……”
“这一次,他恐怕是失手了。秦太太是第一个,秦先生或许是第二个。可对一个恶鬼来说,两条人命是远远不够的。您也是做相关行业的。您大概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存在,认为人死了就是死了,烧纸、祭拜都是活人的寄托。不过……”
“……”
“……有些事情,不会因为您的观点而改变。现实就是现实。存在的东西,始终都会存在在那里。等到您亲眼见到,恐怕一切都来不及了呢。”
“咕……这个……这个都是……”
“当然。不是我们伪造的东西。您如果不相信,过段时间警方应该会来这里取证。秦太太的死是不是这么回事……您可以询问到这里来的警察。他们可能会保密,但应该能看出点端倪吧。正常的刑事案件,和非常正常的刑事案件,警方的态度也是不太一样的。”
“……那,那你们……”
“我们之前受雇于秦先生。秦先生应该来过这里好几次吧?”
“……”
“他的问题没能解决。很显然,您之前并没有将他当回事。村子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我,我知道了……”
“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孙神仙了吗?”
“他叫孙德生,没有那么大年纪,应该只有六十岁,六十二吧。看起来老,是因为他以前体力活做多了。他以前,是做苦工的,年轻的时候,当过苦工,当过农民,各种苦活都做过。他是我们村子的人,但有几年……二十多岁的时候吧,就跑出去打工了。回来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四十多岁回来的,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嗯。”
“他家里面就他和他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他打工的钱供弟弟读书,后来又给妹妹凑了嫁妆。说实在话,他人心不坏的。以前是个好儿子,孝子啊。他父母死了,他给发丧的。就是那时候吧……那时候变了……他下面的弟弟妹妹……弟弟读书有出息了,两个弟弟都是有出息了,一个在首都,另一个好像是在民庆市里面吧……总之,都不联系了。他们父母出殡的时候,都没回来。妹妹比较惨,跟着男人去了外地,最后一次联系,说是流产,身体不好,问他要钱,问另外两个兄弟要钱。再之后……也没什么消息了。出殡的时候,他们家就他一个。那时候他已经回来了。在外面找了个女人结婚,生了个孩子。人老得不行。弟弟妹妹都这样走了,父母也没了……他那个女人,出殡之前人就跑了,还骂了他一通,大概就是觉得他骗人,他说的有出息的弟弟,都不管他……他儿子那时候才两三岁吧。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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