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梅呆呆的看着我,我没理会她,直接打开了邀请函,上面有个日期。
明天上午十点钟,云州高头山,大衍观,风水法会。
落款是大衍观云翳真人。
上面也标注了我的名字。
邀请函简洁明了,让我陷入了沉思。
大衍观我还真没听过,但能主持这场法会,想必在云州很有名望。
而我刚回来便送来了邀请函,马家是等不及了?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戚梅红着脸从床上起身,然后弯腰穿上了鞋,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
“马家刚送来的邀请函,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去了未必能活着回来。”
我看着戚梅愠怒的样子,挑着眉头道。
“提醒?”
“哼,王先生,你好自为之吧。”
戚梅匆忙的离开了房间,我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旋即笑了笑,轻声道。
“真是有意思。”
......
第二天一早,我在戚梅的安排下直奔高头山。
昨天与温思茗分别后,她好像一直守在温巧凤的身边。
也可能是被囚禁了,不过这在我看来是不错的安排。
事情已经逐渐明朗,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只要我今天活着回来,就能揭开一些谜团。
上午九点多,车子从郊区驶向了云州的南北交界,有座山屹立,山下有座道观。
近了些,能看到道观的匾额,正是大衍观。
大衍观今日没有香客,但观门前有不少豪车停着,应该是前来参加法会的风水师。
说实话,我对这次的法会还真有些期待。
我与戚梅安排的司机全程没有交谈,下车后,司机就离开了。
我看着大衍观的观门,迈步走了过去。
门口有两个年轻道士伸手拦住了我,说道。
“有邀请函吗?”
我把邀请函递了上去,旋即,在他们好奇的眼神下被请到了观内。
穿过前观,一路来到了后院,还没进入目的地,里面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
“王家那小子怎么还没到?谱够大的啊。”
“王家人嘛,可以理解,呵呵。”
“王家人怎么了?那李源康比王奇也不差,他还不是......”
“慎言!慎言!”
我脚步微顿,然后走入了后院,声音是从一个大厢房里传出来的。
厢房门口倒是没什么人守着。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十点了,只是法会的场地,让我心下好奇。
讲真,我还真没怎么参加过法会,这与我想象中的场景有些不合。
“谁?”
忽然,厢房里传出了声音,厢房的门轰然打开。
诺大的厢房里坐着将近三十人,年纪都不小,按照座位排列,像是堂口开会?
我神色有些古怪,与一道道目光对视半晌,拱手道。
“王文涛见过诸位道友。”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最后还是一位眉目皆白的老道士率先起身,呵呵笑道。
“贫道云翳真人,见过王道友。”
接着,其他人也纷纷自报家门,不过我对在场的人都不怎么熟悉。
我也没想去熟悉,应付两句走入了厢房。
但就在我要坐下的时候,之前不满开口的男人冷哼道。
“王文涛,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我的目光看了过去,笑着拱拱手。
“敢问道长名讳?”
刷!
石楠道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刚刚大家都自报了名号,我这句话,算是彻底得罪了他。
但他们要给我下马威,我何尝不是在表示我的态度。
石楠道人冷声道。
“王文涛,你是不是以为这里是北方?还是以为你王家还有人给你撑腰?”
我坐在了蒲团上,不解的问道。
“道长此话何意?”
石楠道人讥讽道:“何意?王文涛,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还是不敢面对现实?”
没等我说话,他继续道:“你看看你王家现在还有什么人吗?”
现在的风水界,我王家也只剩下了一个名头。
我爷消失了,而且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物。
上个时代的老叔王奇也失踪了很久,起码在同行眼中,是如此。
王家一共三代,两代人失踪,杳无音信,不少人都以为我老叔也死了。
这倒不是无凭无据的猜测,因为外界传言我爷死了,所以我老叔的仇人定会蠢蠢欲动。
在风水界,王家正在没落。
我感受着或是探索,或者讥讽的目光,神色如常,微微一笑。
“道长眼瞎吗?我这么个大活人坐在你面前,道长看不见?”
“你!”
石楠真人脸色大变,霍然起身指着我,阴沉道。
“王文涛,小心祸从口出!”
云翳真人皱眉道:“石楠,够了。”
旋即,云翳真人又看向了我,语气稍冷道。
“王道友可知诸位早早就来了,你卡着点来,也别怪石楠开口。”
我面无表情,说道。
“诸位,咱们废话少说,怎么个章程直接摆出来吧,说真的,我之前对这场法会还有些期待,现在......我看还是早早结束了好。”
我这句话算是得罪了所有人,一道道不善的目光冰冷的看了过来。
云翳真人深吸了一口气,摆摆手示意众人别开腔,说道。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宣布,云州风水法会正式开始。”
一般而言,风水法会的流程很简单。
无外乎是交流交流彼此的心得,在过程中彰显自己的能耐。
有时候也斗一斗本事,解决一下敌对的矛盾。
但云州的这次风水法会,却抛出了一个让我心惊的东西。
“前几次法会都没有研究明白,希望这次能有所收获。”
云翳真人说着话,从身后取出来了一个铁盒。
铁盒四四方方,被一层又一层的符箓包裹着,邪恶的气息从里面传出,像是封印着大凶之物。
云翳真人小心翼翼的把铁盒放到了我们中间,沉声道。
“诸位可想到了办法?”
众人摇头,如临大敌的看着铁盒,神色无比凝重。
云翳真人叹了口气,说道。
“难道盒子真的无法除掉?这对于云州而言,可是天大的祸根。”
演戏......
我可以肯定,在场的每个人都在演戏,而戏中的主角除了铁盒,就是我。
我也可以肯定,李源康就是死在了铁盒上。
因为这东西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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