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快递 - 第一百五十五章彼岸花

    可忽的我手触摸到了什么，在我手触摸到这东西后的一瞬间可怕的嗡嗡声消失了，我肩膀处传来的疼痛也不见了，睁开眼也看不到什么墙了，在我手中，却多了一朵花。
    准确的说，这朵花并没有完全被我掌握，我只是正好掐在了这朵花的花茎上。
    这朵花大如房屋，花茎却细如芦苇，只觉得我手只要稍微一用力，这大如房屋的一朵花就会落下。
    “太棒了小邪，掐下来，有了这朵彼岸花，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小雨的声音清晰地从远处传来，我扭头看去，看到她正完好如初地在河对岸冲我挥手叫好。
    我微笑着这就要掐掉这朵花，可不知道怎的，一种情绪忽然就感染了我。
    这是一种悲哀之情，像是一对恋人中的姑娘被抛弃的一种情绪，我只好像看到了一位身穿绿衣的姑娘蹲在墙角抹眼泪，那种一半在阴影里一半被昏黄的路灯照射在身上的场景，特别让人觉得可怜。
    我恍惚间就要松开手过去问问那姑娘怎么了，可小雨的声音猛地在我耳边炸响：“不要，你看到的、听到的都是错觉，只有你手上掐着的，是真实的！”
    我耳朵里嗡嗡直响，我差点儿都害怕的以为那群苍蝇又来了，可话语声言犹在耳，我听得明白，扭头看去，扭曲的光线里，我看到小雨捂着胸口吐血，她勉励支撑着什么，好像是和我相见的一扇门吧……似乎她只要一松手我们就再也无法相见。
    我看到小雨这么惨忍不住心头一软，咬牙间就要摆脱那种情绪，想着拇指和食指就要用力，只听见啪的一声花茎断裂的声音，可接着我就愣了：“我还没有掐啊……”
    然而一朵大如房屋的花丛头顶落下，旋转的花朵在半空中就四散废物，像是一场浪漫花雨，落樱冰纷间我恍惚看到了青春萌动时那个女孩，那个穿着绿格子齐耳短发的小姑娘。
    “这道题，你会吗？”我问。
    绿格子齐耳短发姑娘说：“当然会了呀……”
    “你能给我讲讲吗？”我局促地问，余光里班主任已经气势汹汹地朝我奔来。
    “没问题的啊！”绿格子齐耳短发女孩笑着就开始为我讲解，过到近前的班主任看到我们是在为了学习说话也便径直走过。
    这才我看到她吐了吐蛇头对我说：“吓死我了，还以为班主任又要就咱们俩说话的事儿和我们上政治课呢！”
    我嘿嘿笑着说：“放心吧……好好学习的孩子，谈个恋爱怎么啦？”
    ………………
    我看着那个绿格子齐耳短发女孩，脑中一幕幕此般场景浮现，像是回到了初中时候，我和她走在校园里被人羡慕的一天天。
    “你离开她，我要和你在一起？”一个很黑但很匀称的女孩蹲在一株茶树下对我说。
    我很惊讶问：“姐姐，我是你弟弟啊……”
    “甭说那些没用的，咱们俩就是同桌，你和那女的还隔条过道呢，跟我在一起，不然我找人打她！”黑女孩在茶树下的土地上滑刻着什么说道。
    我很坚定地说：“姐姐你如果这样做，我永远都不会再理你！”
    地上的女孩站起身来，她逼近我说：“你是认真的？”
    我有些畏惧退缩，可很快我就又攥着拳头上前说：“是的，我是认真的！”
    女孩走了，我这才看到在地上滑刻地是：“祝你幸福！”
    不知不觉，我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这些记忆在我屌丝的人生中是唯一的亮点，这时候被翻了出来，我几乎就要后悔到崩溃了。
    脸上的泪水我想要擦干，可小雨的声音虚弱传来：“不要相信你看到、听到、感受到的一切，只要掐一下，掐断彼岸花的花茎，我们就可以离开模组领域了。”
    我循声望去，只看到了一道扭曲的人影闪了两下后消失，漫天花雨中那个绿格子女孩一点点在我眼中放大。
    可我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小雨的话却是真的，我只能按照她说的去做。
    我于是乎不管不顾地闭上了眼，我抛却了所有记忆与感知，我只对自己说：“掐吧……这朵花还在！”
    啪的一声，我清晰地感受到了花茎在我拇指和食指间柔韧地挣扎，咬咬牙，奋力用指甲在花茎上滑刻，似乎在写：“祝你幸福！”
    那时候的爱，多麽的纯粹伟大。
    我苦笑着、惨笑着、哭着笑着将另一只手也掐了过去，不管不顾的，我也不是掐了，狠命一拔，刺啦一声，感觉自己将整个花茎连根拔起了，直到此时，不管是情绪还是落英缤纷才忽然消失，远处河对岸的小雨的身影才重新映入我的眼帘。
    “你真棒！”小雨身子轻轻一动就越过了那条河来到了我身旁，她说过话就啪的一声亲了我一口。
    清脆的响声都无法将愣神的我唤醒，没有办法，恐惧、怜悯、后悔等情绪交织的感觉还没消失，幸福来得太突然，这小脑袋瓜处理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啊……
    可忽的手上一轻，小雨将我手上的花给夺走了，这才让我从愣神中醒来，我看向小雨，她此时手上正捧着一朵大如房屋的红色花朵，殷红的颜色像是被鲜血染红的，真不明白这么妖异的一朵花为什么会唤起了我那么纯真的感情记忆。
    “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小雨看着我盯着那朵花看，就矩了矩她手上的花对我问道。
    我摇摇头，我不想说，不管是那个绿衣服的可怜女孩还是绿格子的齐耳短发姑娘，亦或是那个写“祝你幸福”的黑姑娘，我都不想告诉别人，她们都是我心底里最纯真的记忆。
    小雨看我不说话只是撇嘴，她说：“看你哭的跟个泪人儿似得，不是失恋就是被感动，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好奇的目光看向她手中的花，我想了想问：“这到底是什么，真的是传说中的彼岸花吗？”
    “还有，你为什么说有了它我们就能离开模组领域了……我有好多好多疑问啊！”我补充对小雨说，心头疑惑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