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尸为妻 - 第464章 柳家沟

    不管怎么说，这里面倒是有种古色古香的民风，缭绕在柳家沟的村子里。
    不管三五岁的小孩童，还是七八岁的少年郎，都三三两两的在各个角落玩耍，而一群衣着朴素的村民们，却也是围坐在村口的石台旁边，熙熙攘攘地聊着家长里短。
    见到我和师傅走上前，村民们缓缓停了下来，面露狐疑地盯着我们。
    “这两个人一老一少，穿着破破烂烂，又那么古怪，他们是干什么的？”
    “谁能知道啊？最近咱们村子总是会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人，不过看他们的打扮，又不像是讨饭的……”
    “哎？老人家，我们这个村子不能进山，村东头没路，你们若是想进山，绕过前面的小石桥，向北拐，过了小清河就能上九龙山了。”其中一个二十郎当的小伙子，略带几分恭敬之意的上前向老孙头说道。
    “呵呵！”老孙头微笑着捋了捋胡须，上前找了块干净的地儿坐下，并说道：“小伙子，我们不进山。”
    “老人家，你们不进山呐？”那小伙子错愕地看了看一旁的村民，村民们也都好奇地围了上来，紧接着，小伙子又问道：“那老人家，你们难道是来我们柳家沟走亲的？”
    “走亲？”我愣了愣，听话意，走亲应该像是去亲戚家做客的意思，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
    “哈哈哈！小伙子，真让你说着了，我们师徒两个，还真是来走亲戚的，只是多少年没走动了，恐怕亲戚也不认识喽！”老孙头哈哈笑道，并取下酒葫芦灌了两口。
    “老哥你说笑了，既然是亲戚，哪里有不认之理啊？”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微笑着接着话茬子。
    “是啊是啊！”
    青年小伙子爽朗地笑道：“咱们这里穷，不过民风好，亲戚多，但都是穷亲戚，哈哈哈！”
    “哈哈哈……”
    被小伙子一逗，我和老孙头也都跟着大伙儿哄堂大笑起来，如此这般，村民们对我们也都不认生了，一个个围着师傅问长问短，家住哪里，和这柳家沟哪一家哪一户是亲戚，还说要帮忙去通知，更有的热心肠的村民，邀请我们去他们家吃午饭。
    一番熟络下来，确是让人心里暖洋洋的，虽然山里穷，但人心不穷。
    “我们……”师傅突然向我使了个眼色，并低声问道：“那户人家叫什么来着？”
    “哦！柳喜，我和师傅来此，是想去你们村子的柳喜家里。”说着，我微笑着向村民们点头。
    “嗡！”
    “……”
    突然！在听到我说出“柳喜”这个名字时，周围的村民们竟是像中了魔咒似的，一哄而散。
    仅有一个老头儿和几个青年小伙子，一脸冷漠地看着我们，刚才的欢声笑语，竟一下子消失无踪，好像我和师傅又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陌生路人。
    “怎么？柳喜蹲‘八锦楼子’了？！”老孙头的火爆脾气顿时升腾，一跃而起，大大咧咧地嚷道。
    不过，对于师傅所说的那什么“八锦楼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直到他和我解释，我方才明白，原来这也是河南的方言，意思是蹲大狱。
    其实所谓的“八锦楼子”也并没有这个词汇，只是当地的一种方言，或许是八面不透风的小黑屋。
    地方上的风俗，一般避谈蹲大狱的人，一则是犯事人是自己的村民而出于尊重，二则是怕将自己卷进是非之中。
    所以，听到我提起柳喜的名字，村民们一哄而散,老孙头相应的说了个趣话，但他的脸上，明显没有打趣应有的笑容。
    “那倒是没事，不过，他们家那不要脸的娘们干的叫啥事儿？唉！”青年小伙子鄙夷地向村子里瞅了一眼，紧接着叹道。
    “小光，柳喜好歹是你堂哥，你说话注点意！”一旁抽旱烟袋的老头儿，瞥了青年小伙儿一眼，微怒道。
    “我没有那种没骨气的堂哥，更见不得那个娘们的丑行！”
    被称作小光的青年小伙儿，飞起一脚踢在石砖上，怒气冲冲地骂道。
    “柳喜是你堂哥？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师傅最见不得不懂礼数之人，当即不悦地问道。
    “这个事情还用得着说么？！”
    柳小光憋屈地说道，继而低下头……
    “我和柳喜是老一门的人，现在想想真是丢脸丢尽了，居然娶了个败坏家风的娘们，偷汉子不算，死都死的光溜溜的，这种女人，真是不要脸！”
    “住口！”
    师傅霍地站起身，吹胡子瞪眼地盯着柳小光，直把柳小光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紧接着，师傅大声喝道：“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堂兄堂弟，老一门的亲人，怎么能这样说你自家人呢？！简直是混账东西！”
    所谓老一门，也是当地土话，简单说，就是一个家族的成员，一个根发的芽儿。
    柳小光的父亲和柳喜的父亲，可能是亲兄弟，也可能是堂兄堂弟，总之，往上辈人算，乃是至亲。
    一般这样算，倒是无休无止，但民间风俗都有个无形的限制，一旦出了五伏，那就不算至亲了。
    五伏就是隔着五种亲情关系，超出五种亲情关系，也就连不上了。
    即便连得上，那也得看相互走动的疏密程度，古代有三族、五族、九族之说。
    传说中的灭九族，就是隔着九层亲情关系的亲戚都要灭掉，这样算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甚至于姓氏孤寡的，一次性就能灭掉一个姓氏，大致就是这么个理儿。
    “你是谁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大的火气，又不是你家的事情，管的着么……”柳小光没好气地白了师傅一眼，却是被一旁的老头儿拉住。
    “嗯？你这个混账东西，欠揍了是不是？！”
    老孙头瞬间冲到柳小光的面前，吓得柳小光“哧溜”一声窜了开去。
    “小光你这孩子，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抽旱烟袋的老头儿站起身子，拿着旱烟袋勾住柳小光的衣领，走上前喝斥道：“快向老先生赔个不是，真是没大没小……”
    “老先生，我知错了……”柳小光极为不耐地低了低头，向师傅赔了个不是，如此，师傅方才吹了吹胡子，没有近一步上前。
    我到是非常乐意师傅赏给柳小光一个爆栗，不知柳小光能否扛得住。
    “你过来，你公然说你堂嫂偷汉子，有证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