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龙凤母尸并非我本意,这大肚婆的产期还剩下两个星期,因为不满意这边人对她有歧视的看法,所以选择喝农药自杀。”
“是她的家公家婆让我留住她肚子里的龙凤胎,我做了二十多年的法事,对于这种旁门左道也略懂一二。大肚婆已经冲煞,肚子里的龙凤胎本就是死婴,因为冲煞现在死婴已经变成了尸婴,我也不忍心看着两个即将出世的孩子变成尸婴,唯有让大肚婆尸变方能安全生下肚子里的龙凤胎!”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尽管我距离廖军有三百米之远,但他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我停下脚步,开始犹豫不决,廖军这么一解释,无非就是想让自己与这件事摆脱关系,他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徐凤娇的家公家婆安排的。
“帮我!小赵!只有你和我联手,才能保住龙凤胎,这可是两条命啊!他们是无辜的!”廖军的语气中带有恳求。
我转身后,快步走到廖军的面前,双手揪住廖军的衣领,把他给用力摁在墙壁上,怒视着他说道:“你疯够没有?让死人复活?这事情能办得到?”
“能!”廖军果断的点头回应。
“无论是给棺材喂血,还是找破败的风水地葬下棺材,结果都是一个样,这大肚婆必定会尸变。但她肚子里的龙凤胎能不能活下来变成所谓的活人,亦或者变成尸婴,两者之间,第一者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而已!”我双手颤抖着说道。
“所以……我需要你帮忙!”廖军把我的双手给推开,急促的踹气,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你懂的比我多,你父亲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的事情,我知道你年少有为,有这个能力。”
“年少个屁!”我无奈的拿出一根烟惆帐的抽着,顺手递给廖军一支烟,帮他点燃,歉疚的说道:“没断骨头吧?我打人下手很重的!”
廖军摆了摆手,勉强的笑道:“没事,怪我没有跟你讲清楚。”
现在就算把廖军给杀了,也弥补不了之前所做过的事情。从他的话中,我听出他是有善意的,只是所作所为很是极端,这些事情不是他一个老头能做得过来,所以必须求助于我。
我和廖军站在巷口聊了半个小时,一包烟抽光,大致能理清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我需要做些什么事情。
首先是大肚婆徐凤娇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后天就葬她,但明天早上十二点之前必须抬去祠堂镇煞。
最关键的时刻就是明天。
开棺、接生。
没错,就是给死人接生。
成为活人还是尸婴,这就要看天意了。
如果顺利把肚子里的龙凤胎死婴给弄出来且变成活人,那这事基本上就万事大吉,接着毫无困难的将徐凤娇安葬在破败风水局墓穴中百无禁忌。
但!如果期间发生意外,死婴变成尸婴,那没办法。
三个字:全村死!
别以为我说的很恐怖,这是事实,我实话实说而已。
正和廖军商量明后两天的事情时,巷子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咚!咚!咚!”
我俩对视了一样,同时朝着漆黑的巷子里看去。
廖军打算走进去看,被我伸手给拦下。
“我来吧。”我把廖军往后推,从地上捡起五根香点燃,然后抽着一支烟壮胆往巷子里走进去。
掀开挡住巷子的布帘,里面黑气蔓延,所谓的伸手不见五指,也许就是现在的情况。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身边的视野,刚刚听到敲打的声音正是从棺材那边传来的,我快步走向棺材,当然,这温度也飞速下降,穿着短袖的我已经冷到流鼻涕,隔几秒打一个喷嚏。
可当我接近棺材时,声音消失了。
这是我第二次听见棺材里面传来敲打木头的声音,我大致能想象出棺材里面,徐凤娇现在的样子,绝对发福发胖,冲煞的尸体已经尸变,但还不至于残害生灵的地步。
见到棺材表面的血迹,我不禁紧张的咽下一口口水。
给棺材喂血这种做法,你把我的手给砍断我都不敢做出来,反而廖军却敢做。
“咔嚓!”
我手里传来禅香断裂的声音。
低头一看,五支香,再次烧成三短两长,典型的给尸上香出现的禁忌。
“轰!”棺材突然震动,连同我站着的地面也出现了震感。
我立马丢下手中的香,打算往外面跑。
并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因为我没有带家伙过来,镇压不住棺材,傻傻的站在这儿只会被棺材给弄死。别以为一口棺材只是一块木头而已,里面只要躺了尸体,那这口棺材已经是邪物了。
但来不及转身逃跑,我双脚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定住,双脚被迫弯曲,瞬间双膝跪地,面朝棺材。
完了完了!棺材里面的徐凤娇是想让我给她磕头!
现在我的脖子也开始被控制住,慢慢的往下压。
巷子里黑色的尸气挥散不去,要是再不去的话,这尸气吸多了会中尸毒,整个人变成半人半尸,这附近除了我家老头和我本人之外,没人解得了尸毒。
“怎么样了?小赵?”巷子口传来廖军的声音。
“别进来!”我扯着嗓子大喊。
我干脆脱下上衣光着膀子,咬破自己的拇指。
接着再用流血的拇指摁住自己的胸口,顿时觉得得到了解脱。我赶紧站起身往外面跑去,整个人被冻得涩涩发抖,一跑出巷子,气温瞬间暖和很多。
简直他大爷的冰火两重天!
第7章 :旁门左道
穿上衣服后,我双手摩擦手臂发热,尽量让自己神志恢复过来。
“没事吧?”廖军把一件军大衣披在我身上,然后又把一支烟塞到我的嘴上帮我点燃。
我深吸一口烟,血液才流通全身让我感觉到有暖意。
“阿嚏!”
我抹去鼻涕,说道:“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用什么方法都镇不住她。你都已经喂血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不过你要确保今晚没事!”
“嗯。”廖军捡起地上的麻袋。
我看了一眼麻袋,里面装着的是乌鸦。
乌鸦是鸟类中最阴邪的动物,也是有灵性的,喜欢吃腐烂的事物。当一群乌鸦停留在某一个地方时,它们也许并不是在休息,而是在觅食。
如果有乌鸦一直盯着某个人看,并不是乌鸦要吃人,而是预示着此人必将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死去,非常的邪乎,特别灵验。
当然,用乌鸦血喂棺材,也是很极端的做法。
以阴补阴,也就是所谓的养尸。
以我个人来看,采用简单的风水术是镇压不了棺材,只能顺着棺材的意愿“哄住它”,那就是继续让廖军喂血。
现在的廖军打着手电筒进去巷子里面,很快便提着空麻袋出来,里面死去的乌鸦都被放干了血,剩下的只有干瘪尸体。
廖军抹去脸上的汗,说道:“今晚应该没事。”
“哎……”我丢下烟头,把军大衣还给廖军,说道:“这件事情,只有她家公家婆知道吗?”
“他们家族里的亲戚都知道,都认同这件事,不然我也不会同意,一个两个求我,让我给他们两老死去的儿子留个种,不然他们家没有后代。”廖军回答道。
“你转告他们,明早八点,来镇上的茶楼喝茶,必须是他们家族的人过来,男女老少一个都不能少。”我说道。
“嗯!”廖军点头回应。
棺材现在安静下来没有躁动,那我也就放心了。离开前,我还是很有歉意的跟廖军道歉解释,我当时确实很生气。
廖军告诉我他并没有放在心里,他也没有生气,而且知道我有这样的反应,他说回去擦点跌打酒就没事了。
凌晨一点,我才回到家中。
然而翻来覆去睡不着,我脑子里一直在想,难道就没有其它的方法吗?
毫无睡意的我从床上爬起身,来到老头的房间。
老头的房间比我的大两倍,墙边放着两个书架,摆放着上前本,除了国学书之外,剩下的都是和白事有关的。什么《葬龙经》、《易经》、《阳宅经》、《阴宅经》……这些书我都看腻了,但我所找的并不是这些书。
翻遍了书架上的书,没有我想要的。
我把目光移向床底,依稀记得,老头总会把一些神秘的东西藏在床下,我记得小时候在老头的床下找到一个骨灰盒,里面装着的是我母亲的骨灰,当然,这是闲话,说多无益。
这一次,我在老头的床底下,看见一个古老的木箱。
拖出来一看,布满了灰尘,被一把小锁锁着,看来的确是很重要的东西。
不过这点小伎俩是难不倒我的,一根铁丝,三下五除二便打开这把小锁。当我打开箱子时,一股芬芳味传来,并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糟糕。
箱子里面放着几十本破烂的书,随便打开看了一眼,里面都是手写字和手绘图,比较有年代感了。
这些书都是用缝衣服的线缝成一本自制书,每本书的封面似乎写着这本书的内容。
《養屍》、《煉屍》、《趕屍》、《斷魂》、《摸金》、《跳神》……每本书封面只有两个字,但内容完全不一样,我大概能猜出这些书是啥东西了!
曾今听老头说过家族内经常和死人打交道,精通各种旁门左道,我只是当一个故事来听而已,没想到今天亲眼所见。
然而……我并不感兴趣,里面的字似乎是甲骨文,不是繁体字,就算我是文科生,但这些文字我确实看不懂,所以对我没有任何的帮助。
收拾好这些古老的书放回箱子里,结果一不小心掉落一本书,定眼一看,书的封面写有二字:《鎮屍》!
捡起这本书,打开一看,依旧是看不懂的文字,翻了十几页,从手绘图能看出这的确是写关于镇尸的,但我还是看不懂,白高兴一场。
我原封不动的把箱子锁上再放回床底,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相框,相框的照片是我高中毕业时候照的,那时候的我,哪有现在这么憔悴。
没人知道,我抬棺材抬到怀疑人生!
不过在老头的房间里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知道,咱们赵家,可不仅仅是抬棺匠这么简单,等我有时间回来研究这些文字,说不定能学到点什么。
我随手从老头房间内拿走白事所用的文房四宝。
注意,这白事的文房四宝只有一样不同。
众所皆知,笔墨纸砚,但白事的文房四宝则是把“墨”替换为“朱砂”。
这些家伙迟早会派上用场,所以我把家伙都收拾好,然后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
次日被电话铃声给吵醒,才发现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未接电话留言都是廖军的。
“还没起床吗?”廖军在电话中问道我。
“急个毛,那边的人都到齐了吧?”我问道。
“就差你,他们都开始骂人了。”廖军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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