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看着白温柔, 困惑地歪头:“姐姐?”
白温柔把她抱在怀里, 温柔道:“没事,睡吧。”
宝儿唔了声,小脸在白温柔胸口蹭蹭, 闭着眼睛又睡了过去。
唐肃双手环胸, 严肃地盯着两人,然而白温柔和宝儿都没看他一眼。
突然, 就有些心塞。
他那么大一个乖女儿呢?
意思明明都是粘着他爸爸爸爸叫个不停的。
唐肃盯着白温柔, 心里酸酸的。
北郊外的林子里, 一群人趴伏在地上, 丁于拿着望远镜朝外看去, 一辆白色的房车速度极快地往这边过来。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房车啊, 就是不知道上面有多少有用的货。”
他放下望眼镜,赞赏地拍着一旁小弟的肩膀:“干得不错,这次记你头功。”
小弟顿时眉开眼笑:“谢谢老大, 谢谢老大!”
丁于怕拍手:“有羊要到了, 都准备好, 没老子的命令谁都不能动, 在惊动了肥羊, 让他们跑了, 老子就把你们当羊给宰了!”
“是!”众小弟吓得一个哆嗦, 连忙大声道。
丁于黑着脸吼道:“小声点,生怕肥羊听不到是不是?”
之前那一群肥羊,要不是这些家伙按捺不住被人给发现了, 那些人怎么可能那么快跑到西区地盘去。
那足足十几个人啊!丁于一想到那些人都是孔红兮的了, 心里就揪疼揪疼的。
他盯着众人埋伏好后,就猫着腰躲在一棵树后看着那辆房车到了什么地方。
房车速度很快,就一会儿没看的功夫,已经快到这里了。丁于兴奋地搓着手指,哑着声道:“准备!”
房车进入他们包围圈后,丁于大吼:“动手!”
树林中埋伏着的人迅速冲出去包围住房车,黑压压一圈人,人人手中都拿着枪。
有人推着手推车挡在前面,手推车上是密密麻麻的长铁刺。
要有车敢硬冲过去,那铁刺的长度都能把驾驶座上的人给扎个对穿。
吱——
随镜一脚刹车踩到底。
在白温柔怀里的宝儿没有摔出去,但被这刺耳的刹车声给惊醒了。
她歪头看向外面:“好多人啊,他们要干什么?”
白温柔抿唇,抱紧宝儿。
“现在怎么办?”随镜看着外面一圈人,嘴角浮现温和的笑,声音里满是愉悦。
他很期待樊欣和人类对上的场面。
樊欣淡淡看他一眼,唇角微弯:“去把他们给绑了。”
随镜眨了眨眼睛,在樊欣的视线下,慢慢的伸手,指着自己:“我?”
樊欣点头:“嗯。”
随镜看向后面的一群人:“那他们呢?”
樊欣支着自己的下颌,就这么看着随镜:“你要做的,就是听话,我不喜欢别人质疑我的决定,懂?”
随镜深深地看着她,起身走出驾驶座,打开车门出去。
樊欣双手环胸,靠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随镜下车后反手把门关上,唐肃迟疑地看着外面,又看向樊欣:“他一个人去?我们不用帮忙吗?”
樊欣起身,拿出一把采血针和血袋交到唐肃的手中:“你们准备好就行。”
唐肃看着采血针有些牙疼,他甩了甩针头,问樊欣:“必须用这玩意儿?直接放血不行吗?”
樊欣望向警钟城的方向,淡淡道:“丧尸对血的气息是非常敏感的。”
唐肃:“……”
他叹了口气,把采血针和血袋分发下去,鼓励地拍着白温柔的肩膀:“温柔啊,我这老眼昏花的,掌控不好这玩意儿,这个就交给你了,加油。”
宝儿也扬起自己的小拳头:“姐姐加油!”
白温柔:“……”
她以前只有被抽血的份,连血管怎么找都不知道,但看着唐肃和宝儿期待的样子,她笑得非常勉强:“我会努力的!”
把房车困在包围圈后,丁于正准备喊话,房车的门就打开了,随镜从车上下来。
丁于笑了:“挺识时务啊兄弟。”
随镜扫过众人一眼,目光落在丁于身上。
隔着很远,但那双眼睛似乎有什么魔力,丁于看得痴迷。
片刻后。
丁于脸色一正,大声吼道:“举你m,都给老子把枪放下!”
小弟们听得一愣,错愕地看向他:“老大?”
“叫你们放下枪,没听到吗?还要老子说几遍?”丁于见众人没反应,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双目喷火。
挨着丁于的一个小弟惴惴不安,小声道:“老大,我们放下枪,他们跑了怎么办? ”
丁于转身,一巴掌抽在小弟脸上,力气之大,那小弟的脸瞬间肿起来,嘴角都破了,渗出点点鲜血。
“让你放就放,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丁于发火的模样太吓人,其他人看到那个小弟的凄惨模样,连忙听话地放下枪。
“你,你,还有你。”丁于接连点了好几个人,指着他其余的小弟:“去,把他们绑起来。”
不一会儿,丁于的小弟全都被捆绑好了,最后一个小弟,是丁于亲手捆上的。
随镜嘴角轻扬,重新打开车门,他站在车门口,弯腰,对樊欣做了个请的手势:“按照您的吩咐,都捆好了。”
唐肃沉默,刚才外面发生的事,他们在车内都看的清楚。
丁于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他环视一周,他的小弟都被捆地整整齐齐扔在地上,不少人用不安忐忑以及怨念的眼神看向他。
丁于呆滞了一瞬,怎么回事?
他抬眼,看到站在车边的随镜,心中警铃大作,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大字——危险!。
丁于顺从自己的心,拔腿就跑。
樊欣从车上下来,脚踩在地面上,准备逃跑的丁于双脚被冰冻住。
“漏了一个,你居然会犯这种错?”
随镜微笑:“是的,这太不该了,以后绝不会在犯同样的错误。”
樊欣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深意,以后不会在犯同样的错误,也就意味着,以后还会犯别的错误。
她脚步一顿,转身,摸着他的脸:“你这样,可不太乖。”
随镜眨了眨眼,在她掌心蹭蹭。
樊欣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她回头一看,除了懵懂的宝儿还有一脸阴沉的江淮,其他人都一脸尴尬地看着他们。
“下车,干活了。”她淡淡道。
宝儿留在车上。
唐肃他们纷纷下车,走向了这群送上门给他们练手的人。
虽然唐肃让白温柔加油,但还是拿着采血针走向一个人。
被捆绑的人看到唐肃手中的针,畏惧地缩了缩,困惑唐肃码拿采血针要干什么。
唐肃给人解开绳索露出一个笑容:“别动,稍微有点疼,忍忍就好;你要是乱动,那可是会没命的。”
这人僵住,干涩地咽了咽口水:“你,你要干什么?”
白温柔刚刚解开一个人的绳索,那人一溜烟就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她措手不及,伸手去抓人,没抓到,浑身毛发膨胀,却没能像之前卷宝儿希望把人卷回来。
白温柔拔腿就去追:“站住!”
一道冰刃刷地一声飞出去,没入那人的脖子。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那人逃跑的动作僵住,血液喷洒出去,脖子上的脑袋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身体也慢慢倒下。
白温柔一愣,看着面前头身分离的人,她居然,也没那么害怕。
只是,她转头,看着站在房车边上的樊欣。
他居然会杀人。
她以为……
白温柔心里有些复杂,她之前真的是在死神面前作死,能活着也真是幸运。
唐肃对自己面前的人说:“看吧。”
他面前的人脸色煞白,有例子在前,他这下是真的不敢动了。
张淮手中拿着空了的矿泉水瓶,走到尸体旁边,用矿泉水接住尸体里流出来的血液:“不能浪费了。”
唐肃抓起面前人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这男人手掌很大,血管很粗,手背上的血管非常明显凸出。
“挺简单的啊。”唐肃乐了,信心知足对着男人手背上的血管扎进去。
然而,血管是软的,他没扎到血管里。
唐肃睁大眼睛,不死心地对着那根血管一阵戳,每次都会从血管上滑开,他咬着牙,用力扎进去。
“啊——”一直咬牙忍着没敢动的男人疼的发出一声惨叫。
唐肃默默把扎断了的针头□□,力气太大,戳骨头上去了,都把针给戳断了。
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哥,大哥,我错了,我不该和他们同流合污,不该来抢劫你们,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折磨我。”
唐肃:“……”
他安慰地拍拍男人的肩:“知道错了就好,别怕,我换个针头,这次我一定轻点。”
男人一听,眼皮一翻,直接晕倒了。
那边的惨状让白温柔的手心都有些冒汗了,她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小声说:“我会很轻的。”
“阿,阿,阿嚏!”白温柔面前的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边哭一边打喷嚏还不敢逃走:“你你你,你别过来,我对动物毛发过敏!!”
白温柔:“……”
动物,毛发?
她阴恻恻地笑了,声音温柔如水:“啊,这样啊,那还真对不起了。”
说着,她手中的针对着男人的手扎下去:“不过不行,我还得练习抽血呢!”
“啊——”
汤蕊一个哆嗦,脸色煞白,她紧紧抓着汤阮的衣服:“姐,我们,我们真要这么做?”
汤阮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怕,你害怕的话就在一边呆着,姐姐来就行。”
汤蕊眼角挂着泪:“可,可是——”
她小声说道:“姐,我们这样和强盗有什么区别?这样,他们也太可怜了……”
汤阮脚步一顿,她迟疑地回过头来,看着汤蕊:“小蕊,你刚才说什么?”
汤蕊用力抓着自己的衣角,指尖都泛了白,她低下头,小声道:“姐,我们离开好不好?我,我不想留在这里。”
她咬着自己的唇瓣,偷偷看了眼房车那边,她们距离樊欣的位置足够远,她才说道:“那个人,那个人是丧尸,他在利用我们对付人类,等,等他达成目的后,我们都会被他当成养料的。”
汤阮沉默了很久,才问道:“小蕊,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离开那个村子的吗?”
汤蕊抿唇,低下头没说话。
汤阮看着她,一字一顿说道:“是他救了我,救了你,救了被关在那里的所有女人。我不想在听到,你用恶意的想法去揣测他,知道了吗?”
“姐。”汤蕊惊慌地拉着汤阮的手,急忙道歉:“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刚才都是乱说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汤阮抿唇,拉开汤蕊的手:“你乖乖待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她大步朝着那群被捆绑住的人那里走去,把汤蕊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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