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笑了笑:“想多了,我没那么神!”
江仲平却说到:
“您的动作骗不了人!”
“您先把骰子在手掌摆弄,是在确认骰子的朝向和位置,然后攥住加以固定!”
“然后您把骰子高举过头顶,是在测量骰子的下坠高度!”
“您用力捏一捏骰子,是调整骰子受外力挤压的程度,和释放后的张力扩散!”
“最后您投掷前,手腕用力一颤,是结合骰子的朝向与受压,计算下坠距离和骰子的飞行置空时间内,可能旋转的次数和角度.....”
李绿叶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她没想到江仲平具备这样的细微观察力、还有分析能力,和他平时的智商似乎不符。
江仲平还没说完,老头突然‘呵呵呵’的笑出声来打断了他!
“你知道的不少!?”老头这次说话的声音,比之前似乎年轻了一些。
老头这句话,也是李绿叶想问的。
“我当过兵!”
之前老头推算卦象的时候,已经算出来江仲平的职业了,但不以为然:“那又如何?”
“不同类型的子弹,重量都不同!所以,如果用手感测量子弹重量,可以区分是那种类型的子弹!但你知道,这需要花多长时间练习吗?”
老头不明白江仲平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他认为这个话题,和现在的事情没什么关系。
李绿叶也有点懵了:“仲平,你在说什么呢?”
江仲平继续说到:
“我在部队,最初练习投掷飞刀的时候,就是对着靶子乱扔,相信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加,可以熟能生巧,”
“后来教练员告诉我,这样瞎练,练一辈子都没用!这里面有很多技巧!”
“例如人与靶子之间的距离长度、飞刀重量和长度能都旋转的最大次数、靶心的承重力和刀尖的穿透力、手臂的投掷时的角度、手腕的力度、甚至风向的影响等等……”
江仲平说到这里,李绿叶和老头,都渐渐明白他的意思了;
江仲平在部队长期刻苦训练,对于动作的细微调整,还有身体锻炼后的肌肉记忆,有超乎寻常的理解认知。
所以江仲平以己推人,他虽然不会老头的手法技术,但能一眼看出来老头的动作是经过长期训练的。
“看来这当兵的人,并非一味的蛮力武夫,也是讲究些技巧!”老头这话,算是默认了江仲平的判断。
二人都明白:骰子是老头准备,投掷规则也是老头提议的,估计类似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这老头精通掷骰手法,也不算奇怪了。
此刻李绿叶感觉:自己和江仲平好像步入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但就算江仲平最后输了,损失的也只不过是100元钱而已!
她又转念一想:老头不过是这车站附近的闲杂人员,目的也就是这点钱财。
江仲平的想法和李绿叶类似,但他还有一个疑问:如果老头的目的,就是为骗点钱。那他刚才可以直接拿走600元钱,然后胡乱编个地方说‘你要找到人就在那!’
这个方式对老头来说,省时省力拿钱又多!他何必要只要100元,还费工夫折腾什么投掷骰子的比试?这对一个想骗钱的人来说,似乎不合常理。
所以,江仲平始终抱有一丝侥幸:老头没有骗自己,真的算出来人在哪!
他决定按照老头的意思,继续比试投骰!因为这方案是自己同意的!只是有个问题:老头的掷骰手法高明,再比下去自己多半要输!
这个问题不解决,再继续比也没有意义!
老头看看江仲平,又看看李绿叶。二人虽没说话,但心事都写在脸上,老头毕竟也一把年纪,久经世故也瞧出个大概。
老头把骰子随手扔在地上:“小伙子,我这掷骰手法是否高明不论,终究是我自己的本事,这技术也是练出来的!并无作弊行为!对吧?”
“没错!”
“那就是了!既然是比试,每个人水平高低不一,本就正常!有什么不公平的?我练过,你没练过,那我就比你强!”
“这……”江仲平不知该如何回复。
老头这番话听起来在情在理,如果不是自己身在局中,江仲平多半认同老头的说法。但此刻如果认同了,对自己则是大大的不利!
一面是自身利益,一面是公道之理,如何抉择?这对江仲平来说,本来不应该是个难题,可此刻他偏偏就为难了。
一直没开口的李绿叶,突然说到:“老大爷,这比试虽然公平,却有违天意!”
这句话戳到了老头软肋:“怎么说?”
“老大爷,请问是您大,还是天大?”
老头不假思索:“这话问的,自然是老天爷大了!”
“既然是天大,那看您有没有资格代表老天爷?”
“这天最大,我自然没有资格!这是明知故问!”
李绿叶一笑:“这就是了!既然您代表不了老天,那您这投掷骰子的手法,也代表不了老天!只能代表您自己!可您继续用这样是手法去比试,那最后的比试结果,只怕是代表您自己的意思,而不是老天的意思!所以我才说有违天意!”
“这……你……”老头听了,一时无言以对。
江仲平心中则是宽慰不少:这老头思想固守,张嘴闭嘴都是什么天意、天规,让自己头疼万分。如今李绿叶用老头认可的思维,对其进行反制,同时也解决了自己的难题。
李绿叶这番话的逻辑,一环扣一环,一层套一层。老头听不出有什么问题,最终他点点头问到:“那你说,怎样才算不违天意?让我不再使用之前的投掷手法?”
李绿叶一笑:“不用!这手法,老大爷您既然已用惯,就不用改了!”
这句话,把老头心中最大的顾虑给打消了,对李绿叶也多了一份好感:“那你准备怎么样?”
“只需要把规则改一下就行!”
“那你想怎么改?”
李绿叶没说,而是来到江仲平身边,轻轻的耳语几句。
老头会意,他又看了看兜里揣的100元钱,便退开几步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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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仲平则是深吸一口气,内心有些烦躁:剩余次数不多,自己劣势不减。更要命的是这种投掷比试,自己没什么技巧,真的完全是看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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