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限禁制ABO -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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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奥亚可能压根都不想要这群预备军活着出去。这是李投后来想到的,因为让一群没有实战经验的菜鸟上场,第一批预备队伍还好,第二批送来的就是送死,而让这个行动变得合理的,只有他许诺会到场的直系军队,可张奥亚又要直系军队晚来,意图除了想要杀死某些人之外,李投确实没有想到别的可能性了。
    但第二个问题就接踵而至——是什么让张奥亚反悔了?
    张奥亚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改变决定的人就像他也不会轻易行动一样,中途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才导致张奥亚临时反悔。李投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想到什么答案,毕竟无论是那一批除了最开始轻敌而死亡的那位,没有任何人员伤亡。
    为什么还要加入第二批,欲盖弥彰也没有这样玩。而且上了战场,等到后期直系军队再加入,真正容易送死的还是第二批。
    那么张奥亚想借着石狮杀死的人,应该就在第二批里边。
    而死亡的人只有一位,张奥亚想杀的人还没有死,目的都没达到,而像是他那种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怎么可能会中途调头?
    当时,第二批到达他们驻地的人数是对的,所以也不可能是中途杀死了谁,而且名单拟定的日期是在第一批预备队伍到达之后一个星期,也没有踢出过哪一位。更不可能出现已经不在队伍里面的可能性。
    还有唯一的可能就是——第二次调配令不是张奥亚本人发的。
    直系军队作为全a国最受重视,能力也在顶峰的军队,能够调配的人全部都是有头有脸的,在张奥亚上位之前,全都掌握在老总统和直系军队主帅手上,就连军部的部长都是要和总统通报才能调配,而专门的调配机械,也是在军部里边,还有专门的开机密码,一般也接触不到。
    李投想到这里,心里的猜忌就出来了。
    ——除了总统,就只有主帅。当时直系军队前任主帅才“殉国”,还没安排人顶替他的位置,直系军队全部都在边境上待着。
    这个拥有调配权利的“主帅”是谁?这种机械是用了顶尖科技来安装密码的,怎么会有人有破开的能力,也许有,但是能够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怎么说位置都应该在科研所当专家了。李投在心里想道。
    但是这样的几率太小了,而且后来他被任命成新的主帅时,张奥亚也没跟他交待什么事情——破开密码无论是怎么样的方法,调配机械总会发出警报的,而他作为张奥亚现在“唯一”信任还有权利的军部人员,这种事一旦发生,是肯定会被告知的。
    还能有谁,心中警铃大作!
    剩下唯一的选项就只有一个人,在殉国消息放出来之前,李投亲眼看到了自己的这位上司,是被军部叫回去的。当时统治军部的人正是才成为总统的张奥亚。锋北在军队里虽然没有宣扬自己的“太子”身份,但知道的人不少。
    肯定会有人怀疑和这次“改朝换代”有关系,可惜,亲眼看到锋北被叫走的人太少了,不少人就算对于后边的殉国有质疑,但也抓不到什么证据。
    而李投恰好属于看到了的那类,他估计锋北就是死于某人之手,可从未想过这个“死”还真不一定是“死”。
    从当时公布出来的殉国名单来看,校级以上的军人大部分都属于当时在场的那类。张奥亚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确实花了很多心思,这个操作完全能称作极限一换一——只要他杀死了这些大将,以后好几年a国军部的实力肯定大幅度下滑。
    殉国这种烈士“死法”可以运回来的尸体少之又少,而且肯定还要缺胳膊少腿,所以最后直接建了一面烈士墙,完美地遮蔽了张奥亚的所作所为。
    但古时代的人都知道,不能看到尸体,都不能说是真的死了,会不会有人……压根都没死。
    没死的那位改名换姓不知道跑到哪里,危机时候又不惜暴露的危险給直系军队发送了第二条调配令。
    锋北很有可能还活着!李投想道。把所有的思路捋顺,加上自己的那些猜测,李投便用了张奥亚的口气,向着四境守卫军发布“命令”。可一直到现在,除了西境的境外有点”小打小闹”,南境也跟着西境一块闹之外,他都没发现什么关于这个的线索。
    看起来,他的猜测很有可能错了。当然,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境外的那些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西境之前的动乱,可能只是境外那些“无组织人员们”想要趁火打劫,也没闹多大,一下子就被守卫军所歼灭了。但南境的事情,就不太一样了,此事涉及到b国,虽然才打完一仗都处于元气大伤的时候,但也绝对不可以放松警惕。
    谁知道b国会不会变成疯狗。李投随便找了个理由隐藏了自己和南境守卫军下达了假“命令”的事后,再把南境的异动一五一十地转告了张奥亚。
    翌日,等到那名巡逻队队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被留在房间里的服务ai安排着洗了一次澡,吃了早饭在椅子上等着主帅的到来。
    鹊柜推开门,就看到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的下属,让服务ai接了两杯水放在办公桌上。
    “恢复得差不多了?”鹊叁关心地问道,扫视了那人一眼,目光从上到下,那人看起来确实精神了很多,虽然较长的头发还是搭在脖子上,还有未来得及剃掉的青黑胡茬。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行了个军礼道:“将军,我昨晚的经历没有说清楚,是我重讲一遍,还是您来问?”
    “我来问吧。”鹊叁道。
    “是。”
    “你知道为什么b国人要带走你们吗?”鹊叁道,这个问题昨晚他心中已经有了个猜测,但也还是想听听当事人的想法。
    “不清楚,我们被关在一个小船舱里,那个船舱不知道为什么隔音很好,完全听不见外边的声音,”他道,“我们被带走的时候也很奇怪,他们那些人好像力大无比,我们毫无还手之力就被拖上了船,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还昏倒了。”
    “什么?”鹊叁听到这里表情已经凝滞了,他完全想不到是什么样的人力气大到这个程度,军人的训练量他们都是知道的,力气虽然说不上大,但也绝对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是的,而且想来之后,我们手上的手环都不见了,”他又道,抬起手给已经有点呆愣的鹊叁看了一眼,“但是在离开之前,我记得队长把他的手环活生生扒了下来。”
    “扒了下来……”鹊叁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可是硬扒下来应该是会有信号的,他们为什么一点信号都没收到,心中的怀疑确实不太方便立刻告诉下属,只好对着他道,“你接着说说,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们醒过来就是昨天讲的那些了。”他道。
    “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鹊叁追问道,他似乎有点不太相信只有这么些。
    “奇怪的地方,”那人皱起眉头,正在回想的样子,“应该没有了,还有的就是昨天和您说在那个小岛上的事。”
    沉默了片刻,鹊叁深沉地看他眼道:“好,这些事你不要往外说,谁都不要告诉,回去好好休息几天,三天之后开始训练,够了吧?”
    那名队员听到这话,眼神微不可察地黯淡了,虽然他知道鹊叁可能是想要他暂时忘掉那些事情。他没有提起关于巡逻的事情,估计就是要他们这一支巡逻队和那些被葬在海里的队友们一起消亡。
    但他还是难免心中冒出这个念头——那些生命,并不一定是这样就能抹去的。这么想着,他行了个军礼,准备离开办公室。
    开门的时候,鹊叁突然叫停了他,那人还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边,看不清现在藏在眼底的,到底是什么情绪,他道:“我知道你很悲伤,但是生活还要继续,就像你特地跑回来,回到大家庭,不是纯粹的要给我们报信,也有想要‘归队’的想法,对吧?”
    说得门口的人一愣,鼻头酸涩,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沙哑开口道:“将军……”
    “在一条注定会流血的路上,总有的时候人会是成群结队的告别,但是活着的人不能因为这个就觉得活着没意义,因为前面也是你的追求。”鹊叁听到他突然的一句,只是接着把自己的话说完,又看了看呆在原地没动的那人,那表情就像小时候没了零用钱看到爹妈的小孩。
    鹊叁觉得有点好笑,勾着唇角恋情半开玩笑的语气道:“怎么还愣住了,又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人生哲理,别整的像是要泪奔抱住人大腿似的,快走吧。”
    “是。”那人道,说完离开了办公室,顺带还给他们的主帅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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