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尸启示录 - 第534章 使命

    凯撒见小明表情有异，不禁询问原因，听他简要一讲，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了……”
    小明见凯撒也跟自己一样，好似突然想通了某个环节，又反过来问他，是怎么回事？
    凯撒长叹道：“我就奇怪，这种病毒的出现，怎么毫无征兆？我也是在它爆发前夜，才有所觉察。原来提前在曼谷做过试验了，你能躲过此劫，更证明我没有看错你。有关你女儿的消息，我会打探的。你要集中心思，做好基地的防御。根据我的线报，帝国正在积极搜寻基地的位置，打算斩草除根。”
    小明顿被提醒：“没错！今天我们返回基地的时候，就被一列武装火车盯上了，还好遇到了一批白眼核尸，才趁机摆脱了对方。对了，武装火车喷出的白雾，竟然打退了十万左右的白眼核尸，这是怎么回事？”
    凯撒并不意外：“白雾是阿黛尔研制出来驱尸剂，可以驱赶感染了超x病毒的核尸，就是你所说的白眼核尸。超x病毒不仅是针对你，更是针对共和国的城邦，帝国可以在不破坏蒸汽机器的情况下，将我们的人民变成核尸，再施放驱尸剂，就可以重新占领这些地区。而帝国的城邦，则在驱尸剂的保护下，不受到白眼核尸的攻击……”
    小明和凯撒，结合东西方局势的演变，抽丝剥茧一般，一点点地还原出事件的真相。
    正如十一年前的核灾难，起源于阿黛尔研制的x病毒。
    今天的毁灭性灾难，同样出自她的手——超x病毒。
    凯撒做详细地阐述，让小明快速而全面地了解：“超x病毒最初的传染途径，并不是血液传播，而是来自帝国飞机投下的生化弹。正常的超x病毒是无法通过空气传播的，但是生化弹携带的高浓度病毒气体，则可以在几分钟内侵入人体，普通的防毒面具无法阻挡，除非加装帝国特制的过滤罩。我已经把制作工艺搞到了手，基地很快就能批量生产。这种过滤罩，也能阻隔对人体是有害的驱尸剂……”
    小明想到帝国士兵佩戴的墨绿色圆罩，明白了它的用途：“那驱尸剂呢，基地能不能生产？”
    凯撒摇摇头：“我只能搞到它的少量成品，却搞不到它的配方，基地暂时不能生产。”
    小明明白了，对于白眼核尸，抵抗军只能被动防御，无法像帝国武装那样，可以主动进攻。
    他又想起一个问题：“领袖，那么多白眼核尸，都是幸存者变异的吗？”
    凯撒解释道：“帝国对那些核尸之城也扔下了生化弹，使红眼睛的第一代核尸变成了白眼核尸。因为第一代核尸，并不怕驱尸剂。”
    小明有些不甘：“难道我们只能躲在地下，找不到反击的方法？”
    凯撒露出微笑：“这是你的任务。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名义上的总指挥，而是真正的总指挥。我负责提供情报，你来决策。共和国的两大基地，十几万军民的命运，就交到你的手里了。”
    小明顿觉压力山大，本来，他就背负着军团上下七百多人的重担，原想回到基地，可以分摊一部分出去，谁知道，更重的担子又压上来。
    “领袖，我恐怕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不能另选他人吗？”他下意识地推卸责任。
    凯撒步步紧逼：“小明，时势造英雄。或许你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但没人有你这么大的影响力！从你做出代表自由的‘y’手势那一刻起，命运的罗盘就已开始转动，不可逆转。”
    小明脱口而出，说出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领袖，你的能力和影响力都超过我，为什么不回来，领导你的人民？”
    “我的人民？严格来说，是你的人民！”凯撒摸着自己标志性的板刷胡，“你以为人民会接受这样一张脸，来领导他们吗？更何况，共和国也需要一个人，打入帝国的心脏。我只能呆在幕后，这就是我的宿命！”
    “宿命？”小明再一次生出无力对抗命运之感，这一次，不是他个人，而是放大到整个人类。
    生缝末世，无论是谁，要想简单地活着，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每一个幸存者，都必须使出浑身的解数，尽最大的努力，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凯撒的眼里泛出一丝怜悯，以长者的亲切姿态，对小明谆谆教导：“我最近在读你们民族的历史，有一句圣人之言，深合我心：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当年，你们对太阳民族的八年抗战，最终取得胜利，凭的就是坚苦卓绝的精神，以生命为代价，绝不灰心，永不放弃……”
    小明听到祖国的历史在一个外国人的口中娓娓道来，并发自内心地赞美，不由肃然起敬，腰杆挺直，为自己身为华夏子孙，感到无比的自豪和骄傲。
    凯撒引古喻今，激发小明的使命感：“中华民族是一个饱经磨难的伟大民族，它的伟大，正因为它经受住了这些磨难，而屹立不倒。现在，人类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关头，只有每一个人都站出来，勇于承担责任，我们的下一代，才有机会看到明天的曙光……小明，接下来，无论你遇到多大的困难、遇到多么难以承受的事情，都要坦然面对……因为，我们都要接受自己的使命，去撼动不可撼动的，去承受不可承受的……”
    凯撒的影像逐渐隐去，只有那浑厚的声音还回荡在小明的耳边：我们都要接受自己的使命，去撼动不可撼动的，去承受不可承受的……
    小明怀着复杂的心情，原路退回，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承受不可承受的——接受抵抗军总指挥的职务，却不知道，自己能否撼动不可撼动的——第四帝国的根基……
    莎莉和火火一直等在门口，她将一块带挂链的金属牌递给他：“总指挥，这是你的身份卡，我们去食堂吃晚饭吧。”
    他虽然有点饿，却还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宫二呢，我要去见她！”
    “是！总指挥！”莎莉没有询问小明和领袖会见的情况，似乎早已预知了结果。
    两人一狼沿着迷宫一样的走廊前行，每个岔口都有荷枪实弹的战士在站岗，一见到小明，都兴奋地立正敬礼。
    看起来，他归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基地。
    小明下达了他复任后的第一道命令：“老师，尽快将亚当号的同志接来首都。”
    莎莉又应了一声：“是，我会尽快安排的。”
    小明注意到，现在才不到八点，正是晚上自由活动的时间，却没看到以往散步的民众和玩耍的孩子。
    莎莉解释道：“现在是战争时期，实行宵禁。”
    小明皱眉道：“这是我们自己的地盘，实行什么宵禁？把大家变成惊弓之鸟了，还是解除吧。”
    莎莉这次没有听令了，迟疑道：“这要经过最高委员会的讨论和表决。”
    不用说，这个最高委员会，就是共和国的最高权力机构，也就是抵抗组织的高层。
    小明虽然是军队的总指挥，也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
    领袖对自己委以重任，并不是完全放权，还要受到最高委员会的钳制。
    莎莉看出了他的不快：“总指挥，最高委员会共有五名委员，你是委员之一，可以提案，大家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哦……”小明见自己进入了权力核心，才舒服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他虽然不想承担责任，但一旦承担，还是喜欢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的。
    在小明军团，他的个人意志几乎就是集体意志，现在，他自然希望抵抗军也可以做到这样。
    莎莉又补充：“领袖交代过，在军事方面，以你的意见为主，不需要少数服从多数。”
    “嗯！”小明心中满意，不得不承认，凯撒做的漂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才是领袖之道，又感到奇怪，走了半天了，“怎么还没到啊？”
    “总指挥，就到了。”莎莉流露出歉意。
    小明有些不习惯莎莉对自己的恭敬态度：“老师，你是什么职务？”
    莎莉谦虚道：“我是领袖的代表。”
    “啊？领袖很器重你哦！”小明吃了一惊，莎莉的地位才是举足轻重，难怪来到基地之后，都是她负责他的各项安排。
    莎莉却没有丝毫优越感：“我只是领袖的第八任代表，前面的几任，都牺牲了。”
    看起来，领袖的代表，是一项高危的职务。
    说话间，她用身份卡刷开了一个房间。
    小明以为到了，一进门，却发现房内另有玄机，竟是一个秘密电梯口。
    火火摇着尾巴，在电梯门前嗅着，似乎来过多次。
    莎莉说了一句英语的口令，电梯门应声而开。
    小明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宫二怎么会在这么秘密的地方？
    莎莉没有多作解释，径直进了电梯，火火早已蹿进去，小明忙跟上。
    电梯下行，过了不短的时间才停下，应该到了地下很深的地方。
    电梯门徐徐打开，小明浑身一震，被眼前的世界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