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小明张口结舌,想起当日住进秦舞家里,也是有规矩的。
难道男人和女人住在一起,总要有规矩吗?夫妻也是如此?
他没过过正式的夫妻生活,当然没有发言权,但这第一条明明是霸王条款,他不能靠近她三米之内,如果她靠近他三米之内呢?那怎么办?
谁知,更过分的还在后面,玫瑰接着说:“第二条规矩:只有一间卧室,自然是我睡床上,你睡地板。我睡觉的时候,需要安静,你不准磨牙,不准说梦话……”
小明差点跳了起来,管天管地,还能管人磨牙放屁?心里话,当日俩人洞房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些臭规矩?摆明了是打击报复嘛!
他表示抗议:“我也需要睡觉,睡着了,我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磨牙?有没有说梦话?有没有放屁……”
听到他故意说出放屁两字,她的脸又红了,迟疑了一下:“我一般上床半小时,就可以进入深层睡眠,你要说梦话、放什么的,可以在那之后……”
小明心想,看来自己是要等臭丫头睡熟了,才能睡觉,真是上辈子欠她的。他又一想,自己这辈子欠她的,还少吗?就当还债吧,遂点点头:“这样也行。”
“规矩三:男女有别,卧室里的卫生间只能我用,你要上厕所,就用外面办公室的卫生间……”
从卧室到办公室,要经过中间的大厨房,而且,办公室的卫生间在安全门的边上,隔得相当远,小明心里赌气道,大不了我憋着。
“规矩四:洗澡也只能用办公室的卫生间,每天回来再晚,也必须洗澡,否则,不准睡觉!”
小明对这一条还能接受,当日在秦舞家里,也是这样的,女孩子,似乎都有洁癖。
“规矩五:每周轮流做家务。衣服各洗各的,内衣每天都换,外衣三天一换……”
玫瑰的规矩可比秦舞多多了,一共二十三条,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小明越听越心惊,这哪里是住家,分明是坐牢嘛。
他翻着白眼,问了最关心的一条:“要是我违反了规矩,你怎么惩罚我?”
“我便……我便……”玫瑰被问住了,仔细一想,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惩治这个小混蛋,她眼圈一红,又要落泪。
“好了、好了,我不违反就是……”小明心中一柔,忍不住又靠近她。
玫瑰受惊小兔一般地跳开,警告道:“第一条……”
小明僵在原地,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大灰狼了。
“我先睡了,你最好半小时后再进来,记得先洗澡。你的行李,我让人放在餐厅了……”玫瑰撂下一句,逃也似地进了大隔间。
餐厅就位于大隔间里的厨房,小明在餐桌上看到了自己总决赛前留下的行囊,一时有些激动,原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它了。
他打开包,首先找到了父亲留给他的多功能军刀和笔记本电脑,对别人而言,没有多少价值,对他来说,却是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
他将万象刀的零件也放进了包里,这把刀已经是兄弟一样的存在了,没有它,他压根活不到今天。
他找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去了办公室的卫生间洗澡,没有热水,好在他已经习惯冷水浴了,身上还有不少吃人鱼的咬伤,被冷水一激,倒起了镇痛的作用。
半个多时后,小明进了卧室,在小夜灯的淡淡灯光下,一张大床挨在墙边,玫瑰躺在床中间,已经睡着了,棕黑色的头发乌云般地散落在浅色的枕头上,衬着雪白的面孔,就像一个洋娃娃。
谁也想不到,一个城市和几万幸存者的命运,就系在这个洋娃娃的身上。
在大床和落地窗中间的白色地毯上,已经打好了一个地铺,竟然是大红的枕头和大红的被子,正是两人洞房时的那套。
小明触景生情,他和她,除了最后一关,其实早已跟夫妻无异了。
他钻进了暖和喷香的被窝,听着床上玫瑰平稳的呼吸,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本来,他认为宛若无法接受他同时喜欢两个女孩子,而玫瑰会比较大度。
不过,在宛若留给他的录像中,语气明显松动,似乎是因为有了身孕,一下子想开了。
反倒是玫瑰,令他看走了眼,她认为他必须专一,不能负了宛若,这样,才不枉她爱上他……
这是什么逻辑?他只觉得女孩子的心思,实在是天底下最难捉摸的东西……
小明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发现玫瑰已经不在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空气中残留着她淡淡的体香。
他陶醉地抽了一下鼻子,忽然感觉,这一年,也未必很难熬。
他憋了一大泡尿,想上卫生间,却记起她的规矩,只好爬起来,打算去外面的办公室上厕所。
他先经过了餐厅,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个鸡蛋和一碗粥,盖着透明盖子以保温,心中一暖,玫瑰还是关心他的。
他正想拉开外面的门,随即听到外面有不少人声,坏了,市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都来上班了,自己只穿着内衣,跑到外面上厕所,成何体统?
他有些憋不住了,转身回到了卧室,看看卫生间的门,管她呢,反正玫瑰也不在,自己用一下厕所,她又怎么知道?
再说,自己是为了顾全她的面子,小明这样一想,就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直奔马桶,哗哗地尿完,舒服地打了一个哆嗦,才好奇地打量起玫瑰的私人卫生间。
卫生间相当大,一边是漱洗池,一边是大浴缸,对面的角落里放着一台全自动洗衣干衣机。
难怪她不让他进来,原来晾衣架上,挂着一套女孩子的贴身内衣,都是黑色半透明的,相当性感。
小明不由想象它们穿在玫瑰身上的情景,喉头蠕动了一下,一股热流从下面涌上来。
他脸一红,暗骂自己:小明啊小明,难怪玫瑰防狼一样地防你!你又不是没见过她的身体,当日洞房的时候,你都可以做到毫无反应,怎么现在看到她的内衣,就有了冲动呢?
其实,他也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因为当日,他一心想着不能失信宛若,才凭着极大的毅力,勉强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但现在,宛若已经网开一面了,他去除了最大的心魔,少年人的冲动自然而生,可是,玫瑰却是此时非彼时了,连三米之内,都不让他靠近。
他自怨自艾,男人都是贱骨头,这话看来一点不假!
小明吃了早餐,穿戴整齐,精神抖擞地出了大隔间。
办公室里,人来人往,非常忙碌,那些姑娘小伙子看到小明的出现,眼里都冒出古怪的笑容,想跟他打招呼又不敢的样子。
他不禁暗暗佩服玫瑰的先见之明,自己从她的卧室里出来,什么样的谣言都会消失了,虽然,谣言才是真相。
会议桌旁,玫瑰正和药头、胖总管在商量着什么,小明也没去打扰他们,就进了电梯,直下新兵营临时驻地。
曾经塞满了五千人的地下室内,只剩下二百多人,但气氛依旧热烈,新兵们正围在赛台四周,整齐划一地高呼:“1、2、3、4、5、6、7、8……”
原来台上的珍妮,正在演示拆枪装枪的技术。
珍妮蒙着眼睛,蹲在台中央,手上的动作飞快,几下工夫,就将一把冲锋枪拆成了长长短短的零件。
然后,她又双手如飞,飞快地将零件拼成一把整枪,新兵们的口喊计时定格在“13”上。
珍妮摘下蒙眼的黑布,站起来,高高举起枪,享受着部下们一片“嗷呜”的怪叫。蓦地,她毫无征兆的,抬手就是一枪。
“啪”的一声,站在座位中间的通道上、偷偷旁观的小明,差点跳了起来,子弹从他的胯下穿过,他都能感觉“嗖”的风声。
“欢迎指挥官大人。”珍妮咧嘴大笑,跟小明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新兵们这才惊觉小明的到来,又是报以一片“嗷呜”,什么新兵营啊,狼窝才对!
小明为之一振,回到自己的地盘了,自己就是狼窝的头领。
他张开双臂,也“嗷呜”一声,哈哈大笑着走下去:“教官好厉害,让我大开眼界,请继续!”
林巨信迎上来,冲他挤眉弄眼,压低声音问:“兄弟,听说你昨晚跟市长大人复合了?难怪起来这么晚。”
小明一愣,消息传得这么快?他也不点破,当胸给了林巨信一拳:“小林,也不管好你的女人,万一子弹不长眼,伤了我的命根子怎么办?”
“嘻嘻,那大嫂一定找我拼命了。”林巨信先是嬉皮笑脸,又苦着脸道,“我家这口子,果然是品种不同,每晚都要折腾我几次,真有精神,我快顶不住了……”
“臭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小明没好气道,饱汉不知饿汉饥,老子放着一个大美人在跟前,只能远观而不可近亵,明明没吃,还装着吃饱,那滋味,谁尝过?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练习拆装枪的技术……”台上,珍妮开始给新兵们上课了。
老班长连背带抱着十几把冲锋枪,走上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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