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最后扶了她上了马车,在落下马车帘子的瞬间道,“保重。”
“安雍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雍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雍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连喊了多声后,阮庭隐在马车后面才示意启程。
马车夹板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后许久,众位大臣们才缓缓的抬头,直到彻底的出了宫门后,顾烨才让他们起来,各自散去。
而顾尘西的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让整个皇城都安静了下来,百姓都自发跪在道路两旁,阮庭隐的马蹄声哒哒不决,也只是和顾尘西的马车保持同一个速度前行。
快出城门时,阮庭隐让队伍停下了,因为还要等驿站的那位柔然使臣。
顾尘西不知是在给谁说话,“买些糕点吧。”
阮庭隐下马前去买了不少糕点和蜜枣干果。
大约是过一刻钟,郁久闾斛律掀开帘子拿着顾尘西要的吃食坐了进来。
见他难得的沉默,眼里没有一丝的神采,顾尘西猜猜应该是云知惑为了保护他撤出驿站而死了。
这边的队伍刚出邺城的城门,就有人前来汇报。
“阮大人,云知惑忽然发疯伤了驿站的士兵,又与之恶战,现已经被百箭穿身而亡。”
阮庭隐骑在马上,回头看了眼邺城,这是云知惑自己的选择,她觉得自己为了掩护郁久闾斛律回柔然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
阮庭隐没有多余的去说些什么,给了这将士一锭银子,“处理好后事。”
马车内的郁久闾斛律看着远在身后的邺城,有些爱似乎真的只能永远埋葬在这里,这样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爱一个汉族姑娘,更不会用她威胁自己了。
郁久闾斛律这样想着,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好受一些。
顾尘西一如既往的冷漠,没有安慰没有丝毫的言语,自顾自的看书吃喝,丝毫不顾及郁久闾斛律这个伤心成狗的男人。
郁久闾斛律忽然掀开马车帘子,将什么东西扔了出去。
一枚褐色的玉牌就被这样撇在荒凉的官道上,被身后的车马战马践踏无数次。
阮庭隐没有瞥见玉佩的全貌,但是可以看出个大致,阮庭隐更是了解了那玉佩到底是属于谁的,云知惑的父母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了,她赠给郁久闾斛律,郁久闾斛律最后却又将它还给了南朝的尘土。
云知惑死了,但在这权力更替的年代,也只有真正在乎她的才会为她伤心片刻吧。
就连阮庭隐都有了新的侍卫,原先是云知惑手下的暗卫,是个土生土长的邺城人,这大抵也是他第一次出邺城吧。
田劭是个长相格外傻气可爱的男人,身材却极为高挑精瘦,应该算的上是云知惑的闺中密友了。
一路走的都是了无人烟的官道,策马急鞭的车马声扬起了官道的沉沙飞扬,迎着落日的晚风,消失在邺城城楼的视线里。
顾尘西确实感受到不一样的快乐,马车虽看着稳,但其实她的臀一点都不好,仿佛已经被摇晃的散架。
[817]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你不会被搞出痔疮的。”
顾尘西回了个不错的职业标准假笑。
但在[817]看来,她不过是在讽刺自己的说话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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