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用龙帕轻轻擦拭脸颊渗出的汗水,毕竟想起那些真相再一脸淡然的说着哄骗的话也是不容易呐。
“记得是记得,只是有些词序也不清楚了,大抵的意思就是看朕品行端正、踏实聪慧、爱国爱民,却又默默付出,是能担大任之人,就决定传位于朕了。”
皇上这一通自我感觉良好的吹捧,算是刷新了阮庭隐对皇帝的不满之情。
阮庭隐从袖口掏出一个张叠着的金黄圣旨,放在桌面上,“这是臣偶然间得到的先皇传位诏书,请皇上您查看。”
阮庭隐今日给看的这份,才是当日真正的先皇亲笔所写的诏书。
皇帝此时只觉得阮庭隐有些害怕,这份先皇亲笔遗诏的真正内容世上也只有自己和先皇知道了,可如今这份,居然和自己烧毁的那份内容笔迹一模一样。
皇帝刹那间脸色苍白,手腕至指尖难以遏制的抖动,“你,怎么会有,会有的……此物?”
“皇上您以为臣为何会有,臣就为何有。”
但虽话已经说道如此触目惊心的地步,阮庭隐还是未见二人心知肚明的话挑明了说。
皇帝到底还是多了多年的皇帝,“依朕看,此物是乱人贼子乱写一通罢了,阮大人今日怎能被如此拙劣之计给蒙蔽了?”
说着说着便把东西紧握在手中。
阮庭隐也不去要,今夜之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必再多留了。
“臣忽然想起书阁有些要事,改日再来请教皇上。”
皇帝自然是连连盼望他走,“是是,是,阮大人好走。”
寝宫被合上的刹那,皇帝缓缓起身,将这份圣旨打开,上面全然都是先皇对曾经太子的宠爱之意,也将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去与柔然边境之地一辈子。
可就是写下圣旨的那一刻,他亲手在先皇的药中下毒,随之假传口谕。
自皇帝登基的这些年,从不是尽力躲避,可今日这份遗诏,是该让他仔细的想想了。
不为其他,只因为皇位来的太过于轻松了,他所说口谕并未得到白管太子认可,可也就是此时,是他阮庭隐站出来给天下黎民百姓南朝万民说了那么一句话后,所有人又都信了。
皇帝现在都对那句话刻骨铭心,阮庭隐说:先皇逝世之时确传位于三皇子。
自此,皇帝顺利继位,可他心里多年都不承认自己是因为阮庭隐的一句话便让天下人信了。
而那时的太子与阮庭隐可谓是知己好友,更有如今的太子太傅康祈,三人意气风发,就连那时柔然可汗都都曾说仰慕太子文墨。
可皇帝继位后第二年,柔然来犯,太子请军出站,大战半月有余,边疆之地早已经血流成河,三月后,柔然退兵,太子战死,自此,这段南朝秘史永远埋于那些葬在战火中的那群人口中。
皇帝回想玩这些后,一番苦笑,眼角皱纹处更是眼泪模糊,讽刺道,“原来是朕都快忘了这皇位是如何来的了,都忘了他阮庭隐曾经如何风华绝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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