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瘦的刀疤男子,微微一笑,不,让胖子爬窗子,他是从窗子进来的,要出去,自然得原路返回。
只是在这一刻,窗外吹进来一股柔和至极的微风。
胖子突然间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又退回到门边去了,奇怪的是,胖子本来就走到了窗子边的,和那门也有一段距离,胖子这一个踉跄,应该说是直接飞了回去才是。
胖子为什么会直接飞回去?
因为,突然之间,这屋里又多了一个人,一个女孩子,十分漂亮的女孩子。
只是这个女孩子的脸色有些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凄美的殷红——她刚刚吐过血。
胖子认得这个飘亮的女孩子,就是先前在小饭馆里跟阿苏妮掐了一架的那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和阿苏妮过了几招,也是吃了暗亏,找到阿苏妮这里里来,估计这一路上也吐过不少的血。
胖子虽然不知道这女孩子到底什么来头,但看着她的凄美,没来由的有些痛惜,这么美丽的女孩子,阿苏妮也真下得了狠手,把她打成这样,赶明儿有机会,我非狠狠的教训这头大漠上的母狼一顿不可。
当然,胖子也就只能是暗暗地狠狠地把她骂上一顿罢了,真去找阿苏妮的麻烦,胖子还没那个胆。
那精瘦的刀疤男子,一见这个女孩子,嘴角抽了抽,低声道:“你也看上这单买卖?”
女孩子的点了点头。
那精瘦的刀疤男子不再说话,缓缓的但却坚定地把手伸进腰间。
女孩子面色凝重,在刀疤男子的手还没从腰间伸出来之际,挥了挥手,很霸气的那种,阿苏妮是个彪悍的女孩子,但绝对不是这女孩子的那种霸气。
彪悍,是可以锻炼出来的,但是霸气,却是与生俱来的。
刀疤男子突然像蛇一样伏到地上,还像蛇一样不停的扭动着身子,他身后的衣柜,就像被几把巨斧劈中一般,瞬间变得稀烂,只是烂是烂了,却并没发出什么太大的声响。
不但没发出太大的声响,纷飞的碎木块,也因为有罩布垫在地板上,所以,几乎就没什么声音。
胖子靠在门上,张大了嘴,几乎就要惊叫出声来,就凭这一手,要是打在人身上,还不直接把人大卸八块了。
那女孩子一伸手,按住胖子的嘴巴,还竖起一根指头,放在她嘴边,轻轻地嘘了一声,示意胖子最好不要胡乱声张。
胖子本来就有些心痛这位姑娘,见这位姑娘又是来帮助自己打刀疤男子这个盗贼的,就更是有些好感,这位姑娘不让他声张,胖子就自然而然的拼命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不会胡乱出声。
而且胖子还臆想,这女孩子也是一份好心,因为都是从后边窗子上爬进来的,不知道前面屋里到底有没有其他的无辜者,要是惊动了其他的无辜者,闯了进来,那就糟糕至极。
当然,这是胖子心痛那女孩子,爱屋及乌的臆想,
就在女孩子示意胖子不要胡乱出声之际,一把椅子带着咝咝的微响,就像一条毒蛇吐出来的蛇信,倏然而至。
那女孩子一个倒折,椅子擦着她的胸腹,飞了过去,躲过椅子,也没忘记不让倏然而至的椅子上到胖子,按住胖子嘴的那只手一挥,椅子折了个向,又向那刀疤男子飞了回去。
在这一霎那,刀疤男子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在椅子上点了一下,椅子破成两半,落在了铺满罩布的地上,也是没有发出来多大的响声。
这时,阿苏妮在门外,恼怒不已,唠唠叨叨的大骂胖子不厚道,私闯女人家的闺房,不道德,不礼貌……
胖子只得对着门板大声吼叫:“阿苏妮……姑奶奶……不是,不是我故意要闯进这里的,我就是……就是好像看到这里面有人,我以为是进来了贼,还……还以为……以为你私藏了男朋友,所以……所以,我才进来,看看,没想到……没想到……”
胖子的吼叫声中,女孩子跟那个刀疤脸的男子,已经交手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
那女孩抄起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当做是暗器,一股脑儿的掷向刀疤脸男子,而刀疤脸顺手拿起一块布巾,大约是阿苏妮的衣物之类,在间不容发的瞬间,全数接住那女孩子掷过来的瓶瓶罐罐。
然后那些瓶瓶罐罐,化作一条条扭动着的毒蛇,迅疾异常的扑向胖子和那女孩子两人。
女孩子一只手在床上一撑,一个倒翻,避开那些毒蛇一般飞来的瓶瓶罐罐,又顺势用脚尖一挑,一张偌大的席梦思床,像一张薄薄的纸片,飞向刀疤男子。
女孩子的这几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快捷、流利,几乎只是在一霎那间就完成了所有的事情。
那刀疤男子手里不知道拿的是什么玩意儿,又是轻轻一挥,那席梦思床齐刷刷的从中分成两半,只是床上那阿苏妮用过的那枕头,被劈成两半之后,里面的芦花,便纷纷扬扬,如同在房间了下起了一场大雪。
女孩子趁着满天飘舞的芦花,迷住三个人眼睛之际,再次一挥手,无数暗器,穿过芦花无声无息的射向那刀疤男子。
随后一推胖子,让胖子赶紧从窗子洞里爬出去。
刀疤男子见女孩子马上就要得手,带走胖子,明显怒意大盛,像蛇一样扭动着身子,避开那一团像蜂群一样飞到面前的暗器,一眨眼就游到女孩子面前。
以女孩子的身手,要想在刀疤男子面前把胖子带走,原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这女孩子和阿苏妮交过手,已经吃了暗亏,内伤已经不轻,这时又要照顾胖子这个负累,手脚便多少有些迟缓。
说这女孩手脚有些迟缓,那也只是相对于和她一样的那些高手而言,刀疤男子比女孩子的身手本来就要逊上不止一筹,但这时却占了女孩子有内伤,又有胖子这个负累的便宜,所以,他和女孩子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刀疤男子也正是看破女孩子的这些个弱点,所以才和女孩子死缠烂打,而且,愈来愈是占到了上风。
只是刀疤男子和女孩子两个人,似乎都很默契,都在尽量的避免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响声,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都在尽可能的不去伤害胖子。
女孩子一脚踢中刀疤男子的大腿上,踢得刀疤男子单脚跳着连连后退,好不容易站稳,这才死命的去揉差点被踢断的大腿。
女孩子乘胜追击,刀疤男子瞅了个空挡,一拳打在女孩子的腹部,打得女孩子一阵血气翻涌,连连后退,差点撞到胖子身上,这才吐出那口憋在嘴里的鲜血。
待女孩子稍微舒了一口气,又跟刀疤脸男子打在一起,只是再过片刻,女孩子便有些招架不住,女孩子的身手比刀疤男子是要好上不止一筹,但身上的内伤,胖子这个负累,都是致命的弱点。
现在可是以命搏命的时刻,绝不是平日里在擂台上或者是在训练场上,那个时候说是拼命,出尽全力,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打死人的。
可是现在,无论是谁,稍稍有点疏忽,便是要血溅五步,丧命当场的。
女孩子没有疏忽,但终究抵不住刀疤男子的猛烈攻击,再交手四五个回合,刀疤男子便一手擒住了女孩子。
刀疤男子擒住女孩子,咧嘴冷森森的一笑,那样子,就像一条剧毒的眼镜王蛇,盯住了自己的猎物。
女孩子有些绝望,自己见刀疤男子抢先进了了阿苏妮的房间,威胁胖子,女孩子本来要做一只黄雀的,趁着刀疤男子在已经成功的关头,吃掉他这只螳螂,没想到,这次遇到一只会武功的铁螳螂,不,是遇到一条专门以雀鸟为食的毒蛇。
刀疤男子张大了嘴,露出白生生的一口牙齿,就像眼镜王蛇要开始对到嘴的猎物开始吞噬一般。
恰在这时,胖子一声咳嗽,一团又多又浓的口痰,直接就飞进了刀疤男子的嘴里。
胖子见女孩子一边和人打架,还不时的吐血,本来就十分痛惜这女孩子,只是无可奈何,胖子没有能力和举手投足之间,动辄取人小命的刀疤男子去放手对干,何况对方手里有枪,就算是想要帮忙,也是有心无力了。
但是,刀疤男子个女女孩子这一阵打斗,胖子算是看明白了,刀疤男子手里的管形物,并不是什么枪管,而是一根钢管一样的兵器,如此一来,胖子的担子就大了许多,见刀疤男子擒住女孩子,胖子在急切之间,找不到趁手的武器,就暗自聚集了一大口浓痰,趁着刀疤男子正在得意之际,“噗”的一声吐了出去。
刀疤男子和女孩子本来就是近身搏斗,擒住女孩子时,他的头和胖子相距还不足三尺,加上胖子又是出其不意,没想到正好歪打正着了。
刀疤男子擒住了女孩子,正想张嘴调笑几句,没想到一团白亮亮的东西,突然之间就飞进了嘴里,那团东西入口,甚是滑腻,也没什么味道,而且,居然顺着刀疤男子吸气的当儿,“咕噜”一声,滑进了刀疤男子的喉咙。
刀疤男子又气又恶心,偏偏又有少许痰液被吸进了气管,让刀疤男子忍不住又是要咳嗽,又是要呕吐,一下子让刀疤男子手忙脚乱。
刀疤男子刚刚低低咳嗽了一声,不知道是气晕了脑袋,还是被那口浓痰呛坏心眼,居然完全放弃了对女孩子的防备。
女孩子却不是好相与的人,稍稍缓过劲来,挥出一脚,“呯”的一声,踢在刀疤男子的两腿之间。
这一下,刀疤男子只得腾出一只手来,去捂着被女孩子踢中的命根子,弯着死虾米一样的腰,在屋里不停地上蹿下跳的蹦跶了起来,命根子和蛋蛋被人猛力一击,那种痛啊,没多少人能顶得住的。
女孩子趁着刀疤男子痛得晕头转向之际,伸手一推胖子,直接就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刀疤男子蹦蹦跳跳好一刻,稍稍回过神来,气怒交集,居然有窗不走,硬生生的在墙上撞出一个大洞,刀疤男子一边忍痛憋着气,一边追背着胖子和女孩子,直到跑出了三四条街巷,刀疤男子才停了下来,狠狠的咳嗽了两下,算是清了清嗓子,这才响彻天地的“……啊喔……嗷……”的惨叫了一声,然后又干呕了起来。
女孩子跑过了第五条街,顺便找了一辆停在路边,看起来八成新的切诺基,直接一拳打碎车窗玻璃,打开车门,然后“呯”的一声关上车门。
胖子眼看着刀疤男子就紧紧咬在自己后面,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就钻进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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