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制造毒蛊的方法,最为著名的,最为普遍的,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比如蛇、蜈蚣,蟾蜍、蜘蛛、还有蝎子,把这几样毒物放进一个瓮里,埋在地下,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了。”
“这最后的蛊虫,再加上养蛊人的术法炼制,就可以像鬼怪一样来去无踪的神秘之物,造蛊者可用法术,遥控蛊虫给施术对象带来各种疾病甚至将其害死,可以这么说吧,养蛊练蛊其实都是害人的,黑巫术一类的玩意儿,危害极大,像先前我们遇到的那个山魈,便是被人下过蛊术,或者,它本人就是养蛊的,却被另外比它高明的养蛊者害死,以至死后,还不得安宁……唉……”
说到这里,秦所长叹了口气,表示对已经化为尘土的那个山魈一丝怜惜。
这时,胖子已经剥了好几只野兽的皮,把内脏和皮毛,扔在一个挖出来的土坑里埋了,和肖凌、秀姐三人,把能吃的,全部抬到火边,准备第二轮的烧烤。
只是秦所长一看那些兽肉,顿时慌忙对胖子说:“先别烤,这肉有问题!”
胖子好奇地问道:“刚刚剥出来的,会有什么问题?这么快就腐了,烂了……”
说着还拿起一只獐子,凑到鼻子底下去闻了闻,又转头对秦所长说:“没什么异味啊,这不好好的么?”
秦所长摇摇头,让秀姐拿过来一把砍刀,秀姐拿过砍刀,递给秦所长,秦所长用刀轻轻划开一头獐子的腿,獐子的腿肉一翻,露出獐子的腿骨,只见腿骨上一阵蠕动,一群像蛆一样的虫子,蠕动着极快的钻进肉里面去,
秦所长一连选了几个地方划开,每个地方,都是挨着骨头的地方,都有那种白白的,像蛆一样的小虫子在蠕动着。
看得朱笑东、秋可仪等人,想起先前都还抢着来吃这些野物的,实在没想到这么快就腐烂成这样,忍不住一阵呕吐。
胖子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喏喏的问道:“叔……叔……怎么……变质得这么快?”
秦所长摇摇头,回答说:“这不是变质得快,是那山魈死后作祟,化成的这些蛆虫一样的东西……”
“山魈死后作祟?”几个人无不惊异,齐声问道。
“这山魈养的,是虫蛊,或者是被人下的虫蛊,死后,虫蛊现了原形,就是这模样。”秦所长解释道。
“那我们……有没有……”胖子急切地问道,不要说中蛊,就是看着那些虫子的摸样,胖子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朱笑东却问道:“怎么解,有什么解法没有?”
秦所长淡淡的一笑,说:“我们倒是没有,这种虫蛊,你们也看见了,虽然行动极快,但那时,也还没能钻到我们吃的那几只里面,这个我敢保证,至于解法,我是不知道了,不过,为了不贻害其他的人,还是把这些全部都烧了吧。”
虽说秦所长说他敢保证,几个人吃的那几只里面还没有这种蛊虫,但是几个人始终不放心,这可是拿自己老命在开玩笑啊,谁敢放心!
秦所长见大家将信将疑,笑了笑说,这种蛊虫,虽然行动快,但也有个繁殖周期,你们要是不相信,大可去看看那堆野兽,最上面的,绝对还没有这样的东西!
胖子为求心安,慌忙不迭的跑过去,先是一刀划开最上面的一只野猪的腿子,细细的查看,果然没有那种蛊虫,接着选了稍微接近中间一点的一只野兔,划开腿子,也还没见到。
胖子稍微吐了口气,又划了中间的好几只野物,均是没找到那种蛊虫,但是在接近底层的地方,就开始有了那种蛊虫,最接近地面上的,到现在为止,蛊虫之多,已经到了惊人的程度。
不过,那种极端的情况,也就寥寥几只,就算堆在一起,背面的地上的,也都还没有那种蛊虫。
一见情况果然如同秦所长所说,胖子的心思又活络起来,能不能从蛊虫嘴里,抢出几只来?
朱笑东一摆手,算了吧,胖子,想着都恶心,万一吃上一只,这辈子不就交代在这里了,还是烧了吧。
秋可仪、徐大方、秀姐和肖凌,几个人早忍住恶心,拖了不少柴火,放置到这一堆野物旁边,搭成一个柴火堆,但是没人敢去动那些野物尸体。
秦所长笑了笑,说:“这蛊虫虽是厉害,但是养蛊之人死了,这些蛊虫,又是刚刚才开始繁殖,毒性和邪性,都不大,只要及时处理,也就没多大的危害,不过,要注意,最好用些东西将手隔住,不要沾到——保险起见。”
“这个不难。”朱笑东说着,回身取了开山砍刀,不一会儿,砍来两根两米来长的小树,取了主干,把一头削得尖锐,放在先前的火上稍微熏烤,做成标枪一样的木棍,然后吩咐,自己跟胖子两人负责用这标枪,一起往柴火堆上挑那些动物的尸体,其余的人,包括秦所长,都就近砍来柴火。
铺好一层柴火,朱笑东就和胖子挑上一层动物的尸体,足足铺了四层柴火,才把那些动物尸体码完,周围再围上不少的树枝,秦所长亲自检查了一遍,又把柴火堆周围的杂草树木,清理干净,免得引发山火,又吩咐几个人务必站在周围观察,以防不测,这才放心施术点火。
倒不是秦所长卖弄,非要使用方术点火,一来现在正是细雨蒙蒙,找来的柴火,多半也是就近砍来的树木树枝,要想正常点燃,几乎没有可能,再说,那些蛊虫,本来就是邪恶之物,普通的火焰,恐怕也是奈何不得,所以,秦所长施展方术,动用“油池烈火”,煅烧起来。
这“油池烈火”果然厉害,火焰不怎么高,却是异常猛烈,半人来高,许多碗口粗细,刚刚砍来的木柴,顷刻之间,就像是被烧着了的汽油一般,燃烧得发出呼呼的响声。
最让朱笑东等人有些惊惧的,是这呼呼轰响的火堆里,居然发出一阵女人的哀嚎,声音不大,但是清晰分明,就像先前那山魈发出来的,凄厉刺耳,让人心惊肉跳不已。
不到十分钟,声音渐消,火势也渐渐减小,直至燃无可燃,火焰才倏然熄灭,连余烟也不曾升起一缕,想来是烧得彻底至极。
朱笑东拿着那根标枪一样的木棍,拨开柴火树木的灰烬,很是惊讶的发现,除了灰烬,连兽骨居然都没能留下一块。
连兽骨都没留下一块,这得多高的温度!
燃烧得如此彻底,让朱笑东没来由的想起王长江家里的那场大火,那场大火也是这样,除了灰烬,什么都没留下。
但是不同的地方是,在起火之初,王长江家里的那场火,朱笑东记得清楚,好几个地方都是先冒烟,可以说是浓烟,然后才燃起来的,可以说刚起火时的烈度,比这个低多了。
细细回想一下,在王长江家里,从起火到不能制止,差不多有两三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这一段时间里,朱笑东等人才得以逃生,但是秦所长刚才施展的“油池烈火”,几乎不到半分钟,便成了熊熊火势。
拿着棍子,信手再拨了一阵,地上的土地都被烧焦差不多两寸下去,土壤也变成一片赤褐。
朱笑东心里比较着这两场大火,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朱笑东叹了口气,不过,他叹气的原因却是觉得,这一趟跟秦所长出来,好像总是有些不对劲地方,只是这不对劲在哪里,却又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也就只能先搁哪儿了。
秦所长也捡起一根木棍,满场子拨开灰烬,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直至确认蛊虫再也没有遗留,这才扔了木棍,回身到帐篷边。
第二天一早,送段海跟屈子常回去的四个人,赶了过来,还重新带了两个穿便装的年轻人,不过不是段鹏派来的,而是县里直接指派的。
一个板寸头,二十三四岁,一脸棱廓分明,一看就是很刚毅的那种人,叫张东明,一个圆头圆脸,笑模笑样的,很是招人喜欢,叫李阳。
两个人都是背了长条形的背包,但是不大,见了秦所长和朱笑东等人,都很是亲热的打过招呼,见秦所长的背包不少,也是争着抢着,跟大家分担。
经过了段海和屈子常两人,这两个人的到来,简直就是大家的福音,一群人极为少有的融洽在一起。
快到中午的时候,经过一堵石崖,石崖上有条浅浅的裂缝,里面流出一股不大的泉水。
秦所长让大家提前休息,以便秀姐接水储备。
选了比较宽敞、平坦的地方,李阳帮助秀姐接水,张东明跟胖子两个就开始四处游荡,去找野菜来下饭。
秦所长跟朱笑东一起,拾来柴火,交给秋可仪,虽然言明秀姐才是这只队伍的伙头军头子,但是大家也是各尽所能、有力出力。
徐大方跟着秦所长和朱笑东一起,一边捡拾柴火,一边解说老龙湾的具体位置。
从这里到老龙湾,还有一天半的路程,当然,这是说走捷径,要是绕道的话,起码得多走三天。
“这是怎么回事?”朱笑东问道。
徐大方说:“再走半天,就有一堵断崖,走捷径的话,就得从断崖绝壁上过去,很危险,不过,上面有条栈道,据说,
以前有人抬着一口柜子从那上面走过,如果要绕开那堵断崖的话,就得翻上两道山梁,过上一道深涧,危险,也是有的,就在那道涧上。”
“要怎么走呢?”朱笑东问秦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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